钟珞安闻言,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耐烦地道:“本夫人可不管他是谁的手下,在这落安城中,本夫人只认城主的手下。”
柳元石听出了钟珞安话中的不满之意,急忙应声道:“是!”
紧接着,钟珞安面色平静,但语气却透着一丝威严,淡淡地说道:“他的女儿吴妙之,前些日子向本夫人借了一大笔钱,数目颇为可观,然而直到如今,她分文未还。
眼下将军府穷的连锅都揭不开,你必须替本夫人将这笔钱讨要回来。”
要钱?柳元石瞬间明白了钟珞安此番前来的目的,赶忙应承道:“是!请夫人放心,属下一定尽快将此事办妥。”
钟珞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一会儿将军府会派人将账单送过来,或许还会有一些物件和首饰之类的账单,你务必替本夫人全部讨要回来。”
柳元石恭敬地应道:“是,夫人!”
钟珞安见目的已经达成,转头对身边的水云说:“走吧,水云!”
于是两人如同来时一般匆忙离去。
柳元石站在原地,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宋凝丸的身影。
他心想,既然将军夫人都能找吴妙之算账,那宋凝丸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这样想着,他觉得还是趁早将她休掉为好,以免日后受到牵连而丢掉官职都不自知。
想到这里,他大声喊道:“来人,把休书送到宋凝丸那里去!”
与此同时,钟珞安刚刚回到将军府,一眼便望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这让她不由得心生好奇,毕竟在这拘魂关,鲜有人前来拜访。
整个将军府只有她这么一位主母,难道还会有人来找夏祁渊聊天不成?难不成是要对着夏祁渊对夏弹琴?
带着满心的疑惑,她开口问道:“这是谁家的马车?”
水云也是一头雾水,赶忙伸长脖子向车夫询问。
不一会儿,车夫回答道:“夫人,是许府的。”
钟珞安皱起眉头追问道:“哪个许府?”
水云闻言再次探出头去打听,很快便回道:“夫人,是许语柔。”
钟珞安坐在马车内,眉头紧皱,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书中的剧情。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许语柔究竟是何方神圣?
经过一番思索后,她终于恍然大悟——这许语柔是夏祁渊的青梅竹马!
一想到这儿,钟珞安心头不禁涌起一阵烦躁,忍不住暗骂道:“真他娘的造孽呀!连三天安静的日子都不让我过。”
钟珞安顿感心烦意乱,她可不想跟这个女人正面交锋。
于是,她果断地吩咐车夫道:“别磨蹭了,直接把马车赶进府里去,本夫人可没闲工夫跟那只‘斗鸡’纠缠!”
车夫听到命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声答道:“是,夫人。”
随即扬起马鞭,驱赶着马车径直朝府邸大门驶去。
不多时,马车便稳稳地停在了雨轩院外。
钟珞安下了车,还未走进院子,就远远地瞧见了那位传说中的许语柔。
只见她身姿婀娜,袅袅婷婷,一袭淡雅的罗裙随风飘动,仿佛云雾缭绕一般。
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只是松松地挽起一个发髻,几缕调皮的发丝却不经意间垂落在她白皙的耳畔,更添几分妩媚动人。
再看她那弯弯的眉毛,犹如远处青山的黛色,微微一蹙时,竟流露出一种让人怜惜的哀愁。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秋天的湖水,清澈见底,顾盼生辉;粉嫩的面庞如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不点而红的朱唇更是宛如熟透的樱桃,诱人品尝。
而她说话的声音,则轻柔婉转,恰似黄莺出谷,清脆悦耳,令人陶醉其中。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散发出优雅与甜美的气质。
钟珞安静静地站在窗外,凝视着屋内的许语柔,心中暗自感叹:“这女子当真是美若天仙,堪称人间尤物啊!只可惜……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如此美丽的人儿往往都是男人心中的白月光,最终很少能有好下场。”
想着想着,钟珞安不由得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窗前。
就在此刻,许语柔紧紧地拉住夏祁渊那略显冰凉的大手,并轻柔地将其贴在了自已娇嫩如花瓣般的脸颊之上,眼中满含深情,口中喃喃细语地道出心中的款款衷肠:“祁哥哥,求求您快些醒来,柔儿对您思念至极!咱们曾经约定好了的,只要柔儿再次来到这拘魂关,您便会迎娶我过门。”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期待与眷恋。
“祁哥哥,您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可轻易食言呢?”
然而,这番深情的倾诉却令一旁的钟珞安感到一阵恶寒,胃里不禁翻江倒海,实在难以忍受这般矫揉造作之态,于是忍不住开口讥讽道:“哼,娶你进门当个小妾倒是未尝不可!本夫人现在就可以吩咐下人将你给抬进府来,不过嘛,你可得提前准备好卖身契。”
听到这话,许语柔猛地抬起头来,美眸之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钟珞安,那目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匕首,恨不得在对方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她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不知羞耻、下贱无比的小贱人!你根本就是个多余的存在,整日里只知道勾引男人,败坏将军府的清誉……”
还没等许语柔把话说完,只见钟珞安心头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右手不自觉地开始发痒,她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前走去。
待到走近许语柔身前时,她突然发力,卯足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许语柔那吹弹可破的俏脸之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个房间。
许语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晕头转向,整个人都懵圈了,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钟珞安,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温顺乖巧的女子竟然胆敢动手打自已!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儿来,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身,怒目圆睁,歇斯底里地吼道:“钟珞安,你竟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