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珞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哟呵,怎么着?难不成您觉得自已是镶了金边的宝贝疙瘩,或者是皇帝的金枝玉叶?居然如此不知羞耻地跑到别人家撒野耍横,还不让人教训一下?真是好大的威风!”
许语柔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委屈到了极点。
她自小到大都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更别提有人胆敢动手打她了。
这个钟珞安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敢这般羞辱于她,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生平从未遭遇过的奇耻大辱。
“来人呐!快给本小姐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钟珞安拖下去狠狠地打死!”许语柔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睁,对着身旁的一众随从厉声喝道。
而此刻,一直在院子外头候着的胡管家也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
他原本就担心双方会闹得不可开交大打出手,所以才一直守在院子门口不敢离开半步。
此时,听到许语柔下达的命令后,那些跟随着许语柔前来的下人们纷纷转过头去看向胡管家,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
其中一个下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胡管家,咱们……要不要听从这位大小姐的吩咐?”
胡管家闻言,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没好气儿地说道:“哼!你倒是说说看,你们平日里是谁在给你们发工钱、管你们吃喝拉撒睡的?”
那个下人连忙回答道:“自然是将军府!”
胡管家一听这话,顿时火气更大了,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轻声呵斥道:“既然知道是将军府供着你们吃穿用度,那你们现在究竟应该听谁的话?还用得着本管家再多说吗?”
这下子,那几个下人总算是如梦初醒般明白了过来,齐声应道:“自然是要听夫人的!”
说完之后,他们便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按照许语柔的命令行事的意思。
许语柔在一旁见状,不由得又惊又怒。
她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可到头来却只有自已带来的那些随从响应自已,将军府的人竟然一个个都像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钟珞安突然间转性变好啦?不可能啊!许语柔满心狐疑地想着。
就在此时,夏云旭与夏云辰二人急匆匆地从院外跑进来。
他们刚一现身,许语柔便凭借着其敏锐的目光,迅速捕捉到了孩子们的身影,并毫不犹豫地上前献殷勤、装可怜,一把拉住两个孩子后,便是一阵声泪俱下的哭诉:“哎呀,小旭、小辰啊,你们总算是来了!快看看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可有欺负你们?
哼,她居然胆大包天到动手打我!咱们可不能轻易放过她,得一块儿好好教训教训她,赏她一纸休书,然后将她逐出家门!”
听到“休书”二字,夏云旭不禁浑身一颤,心中暗想:若是真这么做了,祖父非得被气个半死不可。
而一旁的钟珞安却面带微笑,拍着手叫好:“哈哈,说得好极了!没错,就该如此!我还真想瞧瞧,等夏祁渊那家伙清醒过来之后,会不会乖乖地给本夫人写一封休书。”
说罢,她将目光转向了夏云旭,质问道:“怎么?难道你认为她说得有道理不成?告诉你,这个女人三天两头往咱府上跑,你非但不知驱赶,反倒任由她胡作非为,简直太不像话了!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日里她对你俩可是百般讨好,所以你才会向着她说话吧?”
面对钟珞安的质问,夏云旭只是默默地看着许语柔,并未回应。
见此情景,钟珞安又将视线移向了夏云辰,冷冷地问道:“那么你呢?是不是也跟你哥哥一样,觉得这个女人挺好的?”
只见夏云辰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看到这一幕,许语柔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神情。
钟珞安见状,心中暗骂这两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随后怒不可遏地高声喊道:“既然如此,那本夫人今天就要破口大骂!夏祁渊那个蠢货,简直就是一头笨猪、一只缩头乌龟、一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一个不知廉耻的混账东西,外加一个厚颜无耻的贱人!怎么样,你们听着可还满意?”
只见两个孩子满脸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双眼死死地盯着钟珞安,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许语柔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喊道:“你竟敢骂祁哥哥?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
听到这话,钟珞安顿时火冒三丈,她伸出手指着许语柔,毫不留情地回击道:“哼!你个不知羞耻、不要脸皮的娼妓!我看城门口的那些臭烘烘的粪水,全都排进了你那愚蠢的脑袋瓜里!
还有你们俩,我也是瞎了眼才会生下你们这样是非不分的玩意!人家辱骂你们的亲娘,你们不仅不生气,反而帮着外人说话,真真是白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全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钟珞安越说越气,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继续斥责道:“只许别人骂你们的娘,就容不得我说一句你们爹的不是?老娘我可是辛辛苦苦地调动将军府的人手,跑去给你们撑场面,结果呢?
你们倒好,恩将仇报!有本事下次再被人冤枉陷害的时候,别来找老娘帮忙,就让那城门夹住你们的脑子,看看能不能想出办法来替自已申辩!世上最无情无义的人,说的就是你们这群白眼狼!跟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简直如出一辙!”
钟珞安一通痛斥下来,直说得口干舌燥,而那三个人则被她骂得哑口无言,呆立当场。
两个孩子下意识地往旁边挪动了几步,与许语柔拉开了距离。
此时的许语柔心中有些慌乱,她强作镇定地说道:“你不许这么指责小旭和小辰!他们一直都是乖巧懂事、听话的好孩子!”
然而,面对钟珞安如此凌厉的气势,她的这番话显得格外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