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奎发,我也不杀你。毕竟你也帮我这么大的忙。”陈玄礼说完,拿上手中的竹竿,一翻身,越过院墙,消失在黑暗中。
莫奎发看着陈玄礼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一阵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寒颤,才回过神来。
“大侠,大侠。”莫奎发喊了两声,声音有些颤抖。见陈玄礼没有再出现,他才缓缓瘫坐在椅子上。
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先前那一幕实在太惊险了,如果不是陈玄礼手下留情,他恐怕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莫奎发心里暗自庆幸自已命大,但同时也感到后怕不已。他明白,这一夜,他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了。如果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再去招惹那些危险人物。
此刻,莫奎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去哪里都好,只要离京城远远的就行。
莫奎发一直坐到天明,
莫奎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他决定先让家人收拾行李,然后尽快出城。先去川蜀剑门堂兄那避一避,之后的事再从长计议。
天一亮,他就把管家叫来,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去北镇抚司出勤。
中午时分,管家将家中所有贵重物品都分别搬上几辆马车,然后又雇了两辆马车,让夫人和少爷,小姐们坐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城门,一直向南走着。
等到也要歇息时分。莫奎发先是如往常一样回到家中,洗漱,看书,睡觉。
外面的打更人又敲响了子夜锣。莫奎发一身的夜行衣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人群,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专挑偏僻的小路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逃离京城。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当莫奎发来到城门口时,却发现城门紧闭,守卫森严。原来,朝廷得知了昨夜的事情,加强了京城的戒备。
莫奎发心中暗叫不好,他四处寻找其他出路,但都被封死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起来,等待时机。
莫奎发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不知道自已还能坚持多久。就在他近乎绝望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影悄悄地朝着城门走去。莫奎发心中一动,难道此人有办法出城?他屏住呼吸,静静地观察着。
只见那个人走到城门前,与守卫说了几句话,然后守卫便打开了城门。莫奎发见状,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城,来到了一片树林里。莫奎发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竟然是陈玄礼!
莫奎发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陈玄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陈玄礼转过身来,看着莫奎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知道你要逃走,我也知道你可能出不了城。所以我在跟着你。”陈玄礼说完,一脸玩味的看着莫奎发。
“大侠,多谢搭救。不知大侠怎么会和守门的将士熟悉的?”莫奎发说出了自已的疑问。
“这有何难,银子,给足够多的银子,就是皇宫一样来去自由。”陈玄礼说道,朝廷都腐败到这个程度了。
“大侠,本来我在北镇抚司待的也不开心,早就想走了,可挂念一家老小的生计,一直下不了决心,这次多亏了大侠,我才下定决心离开北镇抚司,离开京城。以后天大地大,哪里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咯。”莫奎发郑重的说着,说完又是重重的一拜。两人就此分别。
陈玄礼独自回到城中后,便开始思考如何潜入皇宫并获取其布局图,以便确定刘瑾下榻的具体位置。这个任务相当棘手,然而陈玄礼来到京城已经有些时日,并没有虚度光阴。他一直在秘密地打探着皇宫内部的情况,并最终在一家赌坊外结识了一位曾参与过皇宫宫殿修缮工作的工匠。
尽管朝廷设有工部,但对于宫内设施的维护和修复,往往会选择宫外的工匠来完成。这样做不仅可以节省开支,无需定期支付高额薪水,而且一旦发生意外,可以将责任推卸到工匠身上,甚至采取灭口措施以避免麻烦。
这次,陈玄礼慷慨地给予了黄木匠二百两银子,并编造了一个谎言,声称要带他进入皇宫开开眼界。黄木匠见钱眼开,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到了下个月月初,黄木匠照例去皇宫修缮亭台楼阁,不过这一次带了一个打下手的小工而已。陈玄礼在黄木匠的带领下,顺利地通过宫门检查。
进入皇宫后,黄木匠一路避开大路,看到有宫女或者官宦路过,就躲在路边,低着头,垂着手,噤若寒蝉般站着,直到宫女或者官宦走远才开始前行。四下没人的时候便滔滔不绝地向陈玄礼介绍起各处宫殿的建筑特色和历史典故。
陈玄礼则不动声色地四处查看,将皇宫的布局牢记于心。
当走到一座偏僻的宫殿时,陈玄礼发现这里守卫森严,很可能是刘瑾的住所。
他找了个借口支开黄木匠,然后悄悄跃上屋顶的阁楼中,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夜幕降临,陈玄礼藏身于阁楼,密切注视着宫殿周围的动静。忽然,他察觉到一股异常的气息,似有高手潜伏在附近。
他屏气凝神,施展轻功,悄然靠近声源处。在宫墙的阴影下,他发现两个黑衣人正暗中交流。
“刘公公明日辰时会离开皇宫前往太庙替圣上祭祖。”其中一人低声说道。
陈玄礼心中一喜,心想:“这真是天助我也!”待那两人离去后,他立刻返回藏身之处,开始谋划着次日的行动。
夜晚,万籁俱寂,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地面上。陈玄礼悄悄地潜入了一座宫殿,偷走了一套太监的衣服。幸运的是,这套衣服穿起来还算合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小心翼翼地将匕首藏于袖中,又将长剑藏于太庙附近的亭中,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便是漫长而紧张的等待。
次日清晨,阳光逐渐升起,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金光。陈玄礼早早地就潜伏在了太庙附近,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不久之后,他看到一行人气势恢宏地从远处向太庙这边走来,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头发已然斑白的老者。老者大约有五十多岁,但精神抖擞,满面红光,龙行虎步,一举一动之间都散发出一种威严和霸气,显然是一个具有王者气象的人物。
待来人走近,陈玄礼定睛一看,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大太监刘瑾。他心中暗喜,知道自已的机会终于来了。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陈玄礼默默的计算着刘瑾与自已的距离,心中紧张而又期待。每一秒都仿佛变得格外漫长,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匕首,手心已经渗出汗水。
终于,刘瑾离她只有两步之遥。陈玄礼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而决绝。就在刘瑾迈出下一步时,他突然猛地甩动衣袖,将藏在其中的匕首如闪电般射出。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准确无误地刺入刘瑾的胸口。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刘瑾的前襟大片。刘瑾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和痛苦,身体缓缓倒在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人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们被眼前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趁众人还未回过神来,陈玄礼迅速转身,朝着藏有长剑的亭子飞奔而去。他的脚步轻盈而敏捷,如同一只猎豹在草原上奔跑。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拿到长剑,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当陈玄礼即将到达亭子时,一名宦官突然回过神来,大声喊道:“有刺客,保护好公公!御林军,锦衣卫,快来抓刺客!”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人群中炸开。
众官宦们如梦初醒,纷纷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他们惊恐万状,只顾着自保,根本无暇顾及陈玄礼的去向。此时,陈玄礼趁机钻进亭子,拿起长剑,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