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黄沙漫天飞舞,狂风如利刃般肆虐,仿佛要将一切能够直立的物体都雕琢成奇形怪状。在这片荒芜之地的边缘,有一群边疆牧民正在附近休息。令人费解的是,此处并无茂密的植被,为何会出现放牧的人群呢?
仔细观察后发现,他们放养的并非传统的牛羊,而是被誉为“沙漠之舟”的骆驼。由于这种特殊动物在这一地区的需求量巨大,其销售异常火爆,逐渐吸引了众多养殖骆驼的人们汇聚于此。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头脑灵活的商人嗅到了商机,开始提供骆驼出租服务。毕竟许多商人们只是在需要穿越沙漠时才会用到骆驼,而且购买骆驼的成本较高,维护也颇为麻烦。因此,租赁骆驼成为了一种更为经济实惠且便捷的选择。
每当有商队或旅人来到这个地方,这些商人便会热情地向他们推荐自已驯养的骆驼,并根据行程和货物重量等因素制定合理的租金价格。这样一来,不仅方便了往来的客商,也为当地居民带来了额外的收入来源。
在这片广袤的沙漠中,骆驼成为了沟通各地的重要交通工具,它们承载着人们的希望与梦想,穿梭于无垠的沙海之间。而那些善于把握机遇的商人,则通过出租骆驼实现了财富的积累,同时也促进了这片土地的繁荣与发展。次回来之后,去往内地,就觉得骆驼脚程太慢。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中,有两位少年正骑着骆驼缓缓前行。其中年长一些的约摸十七八岁,身形高大而健壮;年幼些的则不过十几岁光景,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机灵劲儿。
较大的少年背后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手中紧握着一柄长剑。那剑柄与剑鞘皆被布条紧紧缠绕,令人难以窥得此剑真容。然而从其沉甸甸的手感来看,这把宝剑显然非同凡响。另一边,较为年轻的那位少年手中仅持一根约三尺长的铁棒,并无多余之物傍身。
风吹过沙丘,掀起阵阵沙浪,却无法阻挡两人前进的步伐。他们就这样坚定地朝着远方骑行,仿佛有无尽的力量支撑着他们去追寻心中的目标……
“少爷,您这次瞒着家里人偷跑出来,老爷知道后肯定会非常担忧的。咱们已经离家在外一个多月了,究竟何时才能启程归家呢?”那位年纪稍长些的少年面露愁容地问道,言辞间透露出丝丝焦虑与无可奈何之意。
被称为少爷的少年却满不在乎地笑道:“陈兄啊,我都和你讲过好多遍啦,别再喊我少爷了!实在不喜欢这个叫法,要不你直接唤我守仁得了,又或者称我一声伯安也好呀,听起来亲切多了,不会那么生疏。而且我独自一人跑出来,家中长辈们自然会心急如焚啊,但爷爷特意安排你随我一同出行,不就是因为对你信任有加吗?所以他们肯定放心得很呐。”
接着,少年话锋一转,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对了,陈兄,此番外出游历,我可是大有斩获哦!明年便要参加乡试了,待考试结束后,我们应该在考试之前彻底放松放松,不要搞得那么紧张嘛?”年长的少年听闻此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好啦,伯安,你快给我讲讲你到底有何打算吧!整日四处游荡,东摸摸西碰碰的,让人觉得完全没有目标和方向感,真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这种状态呢?”那位年长一些的少年紧追不舍地问道。
只见被唤作伯安的少年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莫急莫急,听我慢慢道来。我心中早已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那便是前往遥远的北方大同,亲身感受一下传说中那一望无际、广袤无垠的蒙古大草原;亲眼目睹成千上万头牛羊如潮水般奔腾向前的壮观景象。告诉你哦,如今咱们已然成功闯出了险峻的居庸关,接下来只要顺利抵达大同,完成这次心愿之旅后,我便立刻与你一同踏上归程。”说到这里,少年的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充满期待的光芒。
这两人正是王守仁和陈玄礼!话说那王守仁啊,之前因为犯事被其父王华狠狠地训斥了一番,但趁着父亲前往应天府办公之际,竟然悄悄溜走了。祖父王伦得知此事后忧心忡忡,生怕孙子在外遭遇不测,便特意嘱咐陈玄礼一定要好生照看王守仁,但不必对其过多拘束。
经过半日苦苦追寻,陈玄礼终于赶上了王守仁。面对询问,王守仁坦言自已渴望周游天下、增广见闻,以便为来年的科举考试做好充分准备。陈玄礼对此自然心存疑虑,不过既然临行前得到过王伦的嘱托,倒也不好当面戳穿,只得提议与王守仁一同踏上旅途。王守仁见状,倒也不再执意独行。
此后一路走来,王守仁沿途饱览名山大川之美,寻访先贤古迹,探寻世间奇闻异事,并未惹出太大麻烦。然而时光荏苒,离家时日渐长,陈玄礼认为此时理应返程归家。
他与陈玄礼并肩骑行于骆驼之上,缓缓前行。突然间,目光所及之处,约莫百米开外,有十余名身骑骏马的鞑靼人正在打劫一支路过的驼队商队。在那个对胡人充满恐惧的时代里,人们普遍不敢轻易招惹是非,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选择视而不见,要么远远地避开这些蛮横无理之人,要么战战兢兢地伫立在路边,静待鞑靼人离去后才敢重新踏上大路。
然而,王守仁却毫无惧色,甚至毫不退缩,径直朝着那群鞑靼人冲了过去。只见他敏捷地从骆驼背上一跃而下,手中的铁棒迅速转动,随着一股力量的牵扯,一柄冰冷坚硬的长枪赫然展现在眼前。紧接着,他转头对陈玄礼说道:"陈兄,这几个不成气候的小贼就交给小弟来处理吧!一路走来,每次都是你出手行侠仗义,这回就让给我过过瘾吧,拜托啦!" 言语之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与豪迈。
陈玄礼凝视着对面鞑靼人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思忖一番后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千万要谨慎行事,我会紧随你左右,但绝不会出手干涉,这样可否?”
“有陈兄此言,小弟便放心多了。”王守仁回应道,话音未落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转瞬间已抵达驼队跟前。紧接着,双方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数个回合下来,王守仁因年岁尚轻,逐渐力不从心,但幸运的是每一次都能惊险地避开危机。
正在此时,一名身着中原服饰的中年男子手提大刀猛然冲杀上前。只见他毫无废话,手起刀落径直朝鞑靼人劈砍而去。有了这位中年男子的助力,战局迅速扭转。没过多久,鞑靼人中已有四五人身故,另有两人身负重伤,只得仓皇逃窜。
“跑了,没得玩了。都怪这个人,把那些鞑靼人赶跑了,真没意思,好不容易才遇到,太可惜了。”王守仁面对逃跑的鞑靼人,有些生气的说道。
“这位兄台,真是抱歉至极!小弟年轻气盛,言语间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兄长多多包涵,切莫怪罪呀。”陈玄礼满脸诚恳地向中年人拱手作揖,表示歉意。
待那中年人缓缓揭开面纱后,陈玄礼不禁瞪大双眼,满脸惊愕——眼前之人竟是多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传奇刀客陈二狗!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模样与往昔毫无二致,但陈玄礼却不知其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陈兄,哦不,应该称您一声陈叔才对。我就说嘛,如今人人惧怕鞑靼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出手打伤他们。原来竟是陈叔您啊!”陈玄礼兴奋地提高嗓音喊道。
然而,面对陈玄礼的热情招呼,陈二狗却是一脸茫然,疑惑地问道:“你是……?”
的确,时光荏苒,世事如梭。当年在小镇相遇之时,陈玄礼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童,而如今已过去了八九十来个春秋。陈二狗自然难以将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青年与记忆中的那个小黑脸小少年联系起来。尽管陈玄礼的面容依旧如昔般黝黑,显然是久经风吹日晒所致。
“陈叔,您贵人多忘事啊!难道连我也不记得了吗?我可是陈玄礼呀,就是当年在 XX 镇的时候,我和师祖一起救下您性命的那个人呐!您仔细想想看,当时还有那个镖局的货物......”看着一脸茫然的陈叔,陈玄礼不禁感到有些失落,但还是耐心地提醒着对方。
听到这里,陈叔的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小娃娃啊。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怪不得我一下子没认出来呢。真是岁月不饶人哪!”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陈玄礼身旁,轻轻拍了拍陈玄礼的肩膀,眼中流露出感慨之情。
“这位乃是我家少爷,此番外出是为了游历学习增长见闻,曾经也练习过一些棍棒枪法技巧。刚才恰好看到这些土匪作恶多端,心中愤慨不已,于是便按捺不住出手解救了这支驼队。”陈玄礼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真可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这位小公子年纪轻轻不过十几岁上下,但其枪法已然堪称一流水平,更为难得的是他有着超凡脱俗的胆量与气魄。假以时日,此子将来必定能够成为纵横四海、威震天下之人。”陈二狗赞叹有加地说道。
过了片刻,陈二狗又开口询问道:“玄礼啊,你的师祖近来一切可还安好?”
“多谢挂念,师祖他老人家身子骨依旧十分硬朗强健呢。我也经常会前去探望他。若是您方便的话,不如与我们一同前行吧,顺便也可以去拜见一下师祖。他老人家见到您定然会非常开心喜悦的。”陈玄礼热情邀请道。
“不了,我已经多年未曾踏足中原腹地咯,长久待在这塞外之地,实在不愿再前往别处了。不过近日确有一桩烦心之事,如今遇见了你,此事非得请你相助不可。”陈二狗语重心长地说道。
“陈叔,究竟何事令您如此犯难?”陈玄礼疑惑地问。
“前些时日,我曾从鞑靼人手中解救出四名少女。这些孩子皆遭鞑靼掳掠,我撞见此等惨状,便按捺不住出手相救。”陈二狗接着说:“可问题在于,这几个丫头年岁尚小,其双亲已惨遭鞑靼毒手。我一时间也茫然无措,不知该将她们安置何处。况且我向来自由散漫惯了,压根儿不懂如何照料他人。所以我思忖着能否将她们托付于你。”
“啊!!!”陈玄礼听完,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满脸都是震惊之色。要知道,光是那四个女孩子就已经让他手忙脚乱了,更别提还要分心去照料王守仁,他实在是分身乏术啊!而且说实话,他压根儿就不懂得如何照顾别人。
“这可使不得,这个万万使不得啊。”陈玄礼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
“她们会洗衣做饭么?”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守仁此时突然开腔问道。
“会,他们可乖巧伶俐了,不仅擅长料理家务、操持三餐,而且还特别会照顾人呢。洗衣做饭,可谓是样样精通。还会唱小曲。”陈二狗听到王守仁开口,就知道这件事能成。
“好吧,就让他们跟着吧。”王守仁语气很是轻松。
后来陈二狗和他们分别后,王守仁不想再继续去大同了,准备返回余姚。殊不知,他的这次解救驼队的壮举在边疆传的很快,不久就传到了余姚和京城。
两个多月的行程王守仁收获到在余姚养尊处优的生活中无法体验的感受,经过一趟关外之行,他身上少了一些斯文,增添了一些侠客的勇猛和威严。
在回到余姚的那天夜里,王阳明还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自已特别崇拜的东汉将领马援,两人不仅相见,王阳明在梦中还作了一首诗:
卷甲归来马伏波,
早年兵法鬓毛皤。
云埋铜柱雷轰折,
六字题文尚不磨。
马援的一生经历过无数次的战争,建立过卓著的战功。他的事迹激励着后世许多人报效国家、血溅沙场。从这首诗中,可以看出小小的王守仁对马援的崇拜,也可以看出小小年纪的他就已经有了要建功疆场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