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莉双手交握,无意识攥着。
“你们上山之后,家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本来想着趁着空闲处理一些工作的,但是,我工作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小腹一热,我一看,才发现是你上午给我的平安符,它在发烫!我把它拿出来后,就眼睁睁看着它烧掉了一个角!”
“我是亲眼看着它烧掉一个角的!可是,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电脑上处理了一下工作而已!”
张丽莉现在还残存着刚才的那阵惊慌,她第一次亲历这样的事情,再加上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剑,这些天,她一直没有放松下来。
受过惊吓后,张丽莉格外缺乏安全感。
她凑到虞笙身边,小心翼翼地捏住了她的衣角。
明明她比虞笙大了好几岁,可看起来,虞笙显得更靠谱一点儿。
虞笙接过张丽莉手中的平安符。
她摸了摸,拿出水晶球,闭眼看了看。
下一秒,水晶球中出现了一个人影,这是个男生,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来岁,梳着一个小平头,脸上带着墨镜,穿着一身破洞装,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画面中,这人蹲在张家墙根儿左右看了看,然后蹲在张家墙根儿处不知道做了什么,在那里蹲了好几分钟,接着貌似事情不如意,气愤地踹了一脚院墙,跑走了。
画面到这里就没有了,用了太多的精神,虞笙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虞知闲适时递上来几张纸巾,他已经熟练将自已带入小助理的角色了!
虞笙将来人的特征描述出来,张丽莉想了想,还是没有从记忆里找出熟悉的身影。
“或许是你很久没回来了,要不然等你妹妹回来,问问她?”
虞笙提议道。
张丽莉点头:“好。”
这一等,他们直接等到了晚上七点。
张蓉蓉本来是守着手机等着看虞笙他们这边消息的,但是和朋友玩着玩着就忘记了这回事儿。
等到她收到姐姐的电话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七点。
她加急赶回来,就看见堂屋里,除了爸妈,其他人都在。
她尴尬地捏了捏背包带子:“姐、姐姐,抱歉啊!我回来晚了。”
“你就是这么照顾客人的?一整天连个电话都不带打的?”
张丽莉无奈揶揄了她一下。
张蓉蓉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她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小点心塞到了虞笙手里。
“给你,这是我们这里特色的点心,给你赔罪的!”
虞笙笑了下,接下了,然后她放到旁边,说起了正经事儿。
“让你回来,是我想找你问点儿事情。希望没有耽误你的事儿。”
张蓉蓉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和朋友一起去玩,不是什么正经事儿的!”
接着,她表情认真起来:“你说,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严肃地像是准备接受检阅。
虞笙被她这表情逗笑了:“你不用这么严肃,我就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说着,虞笙拿出一张白纸,上面是用铅笔画的一张人物像。
张蓉蓉的视线落到纸上后,她的表情逐渐变得呆滞。
“呃……这是什么?猴子吗?”
张蓉蓉说完,看向她姐,结果就看见张丽莉表情扭曲地对着她挤眉弄眼。
她不明所以地歪头,眼神中全是“你想说什么”的困惑。
被质疑画技的当事人虞笙伤心了一瞬,然后就拿出了自已当初面试工作时的专业态度。
她一板一眼给张蓉蓉介绍起来。
“这人左脸有三颗小痣,很巧妙地组成了个三角形,穿着打扮很像社会人士,眼皮内双,不太明显,眉毛有些粗,对了,他右手食指带着一枚金色圆戒。”
虞笙想了想,描述到这里停下了:“你印象中见过这样的人吗?”
张蓉蓉一开始还因为刚才自已的话尴尬来着,但随着虞笙的描述,她表情逐渐怪异起来。
“蓉蓉,你知道这个人?”
张丽莉察觉她表情的变化,有些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张蓉蓉点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样长相和打扮的应该是咱隔壁刘婶儿家的大孙子,刘耀辰。”
“刘耀辰?”张丽莉感觉这个名字有点儿熟悉。
“啊!”她想到了,“是不是之前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那个小胖子?”
张蓉蓉点头。
刘耀辰和她差不多大,因为他们两家挨得近,所以他们从小玩得挺好,当时她姐算是村里大姐大,刘耀辰就是村里那些孩子里最缠她姐的!
为此,她吃过不少这家伙的醋,直到她姐考上大学离开了家。
“姐姐,你们是见过他了吗?他高中就辍学了,后面跟镇上那些混混们混在一起,村里人都说他学坏了!”
张丽莉表情复杂地摇摇头。
她记得这个人,因为在村里,她年纪算是比较大的,在上大学之前,村里的小孩子们总是喜欢围在她身边玩儿。
刘耀辰就是其中一个,不过那小胖子比较腼腆,总是站在离她有段距离的地方,默默地自已玩自已的。
在一群活泼的泥猴儿里窜出来一个这么安静的,她很难不注意到。
只是……没想到几年没见,以前最安静的小孩儿叛逆成了村里人口中的坏孩子。
张丽莉只是感伤了一小会儿,就回过了神来。
她还没忘记平安符发生变化时,刘耀辰就在她家旁边呢!
张蓉蓉还想再问什么,张丽莉就先开口了。
“时间不早了,蓉蓉,你先去回屋睡觉吧!”
张蓉蓉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看见张丽莉满腹心事的样子,还是识趣地不去打扰。
幸好,她回来之前,在路边买了个卷饼吃。
目送张蓉蓉回了房间后,张丽莉转头问虞笙:“你确定,是他吗?”
毕竟是一直跟在她身后玩的小伙伴,她不敢想只是几年没见,对方就恨不得要她的命!
虞笙想了一下,客观道:“我只能看到他在你家附近停留了几分钟,恰好是平安符起作用的时候,至于背后之人是不是他,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