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虽然是庄户人家的姑娘,可也爱干净。
宋家人,夏天也就罢了,男人去河里游一圈上来,就算洗了。
到了冬天,那是一家子用一条布巾,男人先洗完后才轮得到女人,
一条布巾从头洗到脚,一盆水从清洗到黑。
所以原身从来不用张家的布巾,轮到她,都是自已烧水拿丝瓜瓢擦,
为这个还被周氏打过骂过,说她矫情,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
又说她浪费水和柴火,可原身不管怎么打骂,就是坚持这一点,
宁愿自已去多捡些柴火,自已挑水回来洗,倒是让周氏没法子了。
如今宋青青过来了,依着她的性子,那自然是恨不得一切都换成新的好,
才不想穿周氏穿过的衣服,用二丫裙子撕下来的布巾。
可宋家现在这条件,就算她力大无穷,将周氏人头打成猪脑子,
也打不出新衣裳和布巾来,只得勉强忍耐了。
也不管周氏在正屋里如何哭天抢地、骂骂咧咧,权当没听见。
三丫那边这会子热水也烧好了,她既怕宋有才责怪水用多,
又怕宋青青拿棍子敲她,像个小媳妇似的,老老实实地烧了半锅热水。
宋青青寻遍家中,也只找到一个木盆,这木盆平日里
既洗衣服又洗澡,就像一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就算宋青青再不乐意,也只能拿热水抓了一把草木灰放进去,
将那木盆烫洗了好几遍,这才拎着热水和木盆进了西厢房。
拿棍子将房门顶住,才快速的擦洗了一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没了那黏糊糊的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只是头皮伤口还没好,她也不敢再沾水,暂时忍耐着。
等她洗完,将水泼到后头水沟里回来,周氏已经从里屋转战到了院子里哭嚎。
许是觉得这闹腾了半天,宋青青也没敢跟她动手,只怕心中还有些忌惮!
就想着再闹大些,最好闹得四邻和乡亲们都知道了,看大丫那死丫头
还敢不敢嘴硬,还服不服软!
这天底下,做爹娘的就是天,做儿女的,尤其是做闺女的,那就是地下的泥,
老老实实的听话干活才是她们的本分,居然想翻天要骑到爹娘头上,老天爷都不饶过呢!
周氏打的是一副如意算盘,此刻正是在地里干活的男人女人们回家吃早饭的时候。
乡下汉子和婆娘们,天天忙活地里的事情,也没别的娱乐。
平日里东家丢了只鸡,西家打了婆娘都能让人说道好几日。
这远远的就听到周氏的哭嚎声,不管是离得近的,还是远的,忍不住绕到了宋家院子门外,竖起耳朵听。
周氏哭来喊去的也就是那几句,不外是宋青青是白眼狼,欺负了二丫和她,她不想活了,一会子要跳河,一会子要上吊。
杏花岭谁不知道宋有成夫妻的为人?知道宋家那点子破事?
要是宋家大丫都是白眼狼,这村里大多数人连白眼狼都不如了。
才十六七岁的姑娘家,家里地里一把罩,农忙时是干活的一把好手,闲时上山采摘山货贴补家用。
宋家大半都是靠宋家大丫这个姑娘家撑起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