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前往大堂。
李莲花:“玉夫人,治云娇的药草已经找到了。”
方多病举起手中的药草给他们看。
李莲花说着这个药草的用法:“这个药呢,需要熬成汤,阴干成胶,服下即可痊愈。”
玉红烛难以相信的指着那药草:“就这几棵不起眼的杂草。李神医,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李莲花自信的说道:“怎么可能会耍玉夫人呢,不要小瞧这区区几颗药草,保证药到病除啊。”
玉红烛只好暂且相信李莲花,随后开口说道:“我查过了,最近和秋霜接触的就只有云娇了,所以医得好便好,医不好,打也要让她开口。来人,把李神医的药草熬了。”吩咐着护卫拿下去熬。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哎,玉夫人等一下啊。实不相瞒,这个药草它有一些特殊,这阴干成胶之后呢,还需要我做一个特殊的药引子一起服下才有效的。”
玉红烛不耐烦的说道:“你刚才怎么不说。药引要何时做好。”
李莲花笑着说道:“玉夫人答应破案的时间也是明日,刚好合适。”
回到厢房,方多病问道李莲花:“不是说今天就能治好云娇吗,干嘛要改明天?”
李莲花解释道:“直接说的话太直白。”
方多病不解的问道:“什么太直白?”
李莲花走到榻前坐下:“昨天就没睡好,先休息一下。”
方多病急切的说道:“这事情还没解决呢,你还能睡得着。”
花楹道:“你先别急,花花自有安排,现在说休息,肯定已经安排好了。”
花楹看着一脸着急的方多病,轻声安慰道:“莫急莫急,你且放宽心些。花花,既然这样说了,那自然是有他自已的打算和安排啦!既然此时花花说要休息,那必定是早就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妥当了呀!”
方多病:“你们可以旁观,但我不行。我现在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小棉客栈发生的一切,这凶手布置好了一切,这小棉客栈就是一个戏台,把我们圈进来看了一场鬼杀人的游戏,可被圈进来的人何其无辜呢。这旺福…”
李莲花听罢道:“喝一杯吧。”
花楹看着李莲花那副要开始安慰方多病的样子。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已待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合适,毕竟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被安慰者应该也不希望多一个人看见。于是,她决定先出去走走,给他们一些空间,心里估算着时间,打算等李莲花安慰好了再进来。
站在屋外,花楹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着。她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花园里,那些盛开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气。她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那清新的空气,心情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她一边漫步,一边感叹着看来李莲花是真的已经将方多病放在心上了。他们相识不久,但彼此之间已经建立起了默契和信任。虽然两人都还不承认,但方多病也确实站出来反驳离儿了。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仿佛是大自然送来的一份清凉问候。花楹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感受着那丝凉意从脖颈间掠过。她心中暗自思忖:他们应该已经谈妥了吧?时间似乎过去蛮久了,她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她挪动脚步,朝着厢房内部走去。
李莲花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如果不是自已一意孤行,带着他去冒险,又或者呢,把他放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看牢一些,他就不会出事,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啊。”
方多病:“无论如何,是我没有照看好旺福。”
李莲花宽慰着他:“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也不是我们可以掌握的。你的小厮受难,你心里是非常地难过的,但是也大可不必把所有的责任都怪罪于自已。人呢,总得先学会放过自已。”
说罢就端起茶杯,碰了碰他的茶杯:“来,喝茶。”
方多病不好意思道:“你这是在安慰我吗?不是说你们金鸳盟个个都穷凶极恶,还有你这么好心。”
“所以我说,一开始你就错怪我了。”
方多病“切”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茶。
“可我还是觉得不对,这玉秋霜早就死在玉城了,那为什么我们见到她时,这尸体好好的还在流血呢?”
李莲花揭开茶壶后面的放着的盒子道:“尝尝吧,新鲜的冰镇西瓜。”
方多病着急道:“你还有心情吃瓜。”
花楹这时候也进来了,只听到了吃瓜,好奇的走过来问道:“吃瓜,什么瓜呀,我也要吃。”
方多病:“哎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吃什么瓜啊。”
随后指着那盒西瓜对花楹说道:“诺,在那,你吃吧。”
又转头看向李莲花道:“你快给我解释一下。”
花楹看了一眼那盒西瓜道:“你们原来是在说吃这个西瓜啊,我还以为你们在说什么瓜呢。唉,没意思,我不吃了。”
方多病:“花楹,你能不能别打岔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吃瓜吗?现在又说不吃,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我…。”
李莲花站起来拉住赶着要跟方多病争论的花楹,替她解释着:“方多病,她说的吃瓜不是你理解的那样真的吃实物上的瓜。她说的吃瓜是指聊八卦。这是楹楹她老家那边的家乡话。”
方多病好奇问道:“哪里的老家啊,我都没听说过吃瓜还有这个意思。”
就在花楹不知如何解释自已的老家在哪时,李莲花连忙转移话题道,“你不是在要我解释吗,这秘密都在那西瓜里面。”
方多病:“秘…秘密?”
李莲花点了点头,指了指西瓜,让他尝尝。
方多病拿起一块西瓜,以为有什么玄机,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西瓜,便一口咬了下去,随后又吐了出来,“呸,呸,呸,这才放了多久啊,怎么还是坏的啊。”
随后他反应过来这秘密是什么,说道“腐败的尸体。”
“你这反应够快的啊,这冰过的西瓜总是坏得要快一些。”
“难怪这玉秋霜的尸体,在小棉客栈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一到玉城就腐败的不行,原来是和冰块放在一起过。”
李莲花随后补充道:“那冰块呢,应该是用血造成的,用血冻成的血冰。这样才能在融化时化为汩汩鲜血,造成玉秋霜新死的假象。”
方多病恍然大悟道:“这么细微之处,难怪要烧了去,这可是藏不住的。”
李莲花:“这便解了你的第一个谜团,至于第二个嘛。走吧,我们去小棉客栈看看。”
天黑了,三人骑马赶来了小棉客栈。
李莲花一进门说道“我去趟厨房啊。”花楹也跟着一同去了。
方多病留在原地查看着血脚印,听着他们出来的动静,说道:“这地上还有那天留下来的血脚印。”
花楹和李莲花拿着东西出来摆在餐桌上。
花楹接了一句,“来,方多病,过来看看。花花也能让你看看血脚印。”
李莲花待方多病过来后,拿起冰块在桌子上写着字。
随后要他们让一下,拿着盛满水的瓢泼了上去。
只见桌子上缓缓浮现出血红色的字。
方多病吃惊的说道:“这怎么回事啊。”
李莲花解释道:“这赤霞草熬成的胶本是无色的,但一旦遇上水之后呢,就会化成血红色。”
“这草不就是你要拿给云娇治疗疯病的药草吗?”
“没错,赤霞草呢,就长在玉城的院子里。她摘来熬成胶涂成了鬼脚印,自然认得。她看了药汤,这疯病不就自然好了呀。”
“那这绿色的鬼影呢。那天客栈里的人可全都看见了。”
李莲花打了响指,指了指窗户走了过去。
原来绿色的鬼影是封在窗户里的流萤造成的。
方多病感叹道:“这云娇倒是费了不少心力啊。”
“可惜来这儿,不是为了找云娇的罪证的。”
“那来找什么呢?”花楹疑惑道。
“找云娇脱罪的证明。”
随后李莲花在楼梯夹角处找到了和杀死玉秋霜一样的金针,下面还垫着破碎的玉,递给他们看。
“那这玉是?”方多病问道。
花楹想起青泠说的话:“青泠说过玉秋霜送了云娇姑娘一块暖玉,这个玉应该就是是云娇的那块暖玉吧。”
“所以有人要杀云娇。”方多病反应过来道。
花楹接道:“这样的话,鬼杀人这出戏,除了云娇,应该还有一个幕后之人。应该就是这个幕后之人要杀云娇。我们要去找找这个幕后之人的线索。”
三人上楼进了玉秋霜失踪的厢房找着线索,花楹在妆台发现了还没来得及销毁的皮影,喊他们回来看。
李莲花看见皮影想了想说道,“这个案件,让我想起了一个江湖小门派,扈江蒲家,十几年前,扈江蒲家操皮影而舞,闻名于天下,却没有想到的是一夜之间扈江蒲家因为赌债而全家覆灭,之后也就销声匿迹了。”
方多病拿起皮影端详着,随后发现了这皮影上的丝线很细,认为:“要是操控之人指功了得,便可不再屋内操控这皮影。”
“没错,玉秋霜本是死在玉城,但尸身却与血冰一起封入镖箱,送到镖局。而凶手再以走人头私镖为由贿赂程云鹤,程云鹤不想私镖暴露,自也不会逐个开箱查验。于是玉秋霜的尸体便这样被运到了小棉客栈。云娇带着护卫以寻找玉秋霜为名,提前一日住进客栈,便可用一晚的时间布置。次日傍晚,她扮作玉秋霜进门,配合皮影装出两人对答的声音。远处的护卫们只会当是二小姐真的回来了。镖箱用寒铁密封特制,六日正好血冰融化,而将镖箱抬入客栈时,血水更会溢出镖箱,只等人接近便会察觉异常。而这是的云娇恢复妆容,独自下楼沐浴,等头顶血水渗下,她将大家注意力引上二楼,便可让护卫们发现二小姐不见,染血的镖箱也一定会被打开,玉秋霜的尸身就此重见天日。这场鬼杀人的大戏也就唱完了。”李莲花看着皮影叙说出鬼杀人案件的全部经过。
“这个戏需要杀个人做引,却没有想到是旺福凑巧在二楼,他很命苦。”李莲花可惜道。
“当时云娇在二楼,是这幕后之人杀了旺福,能让云娇做下这么多戏码,如今还装疯隐瞒住真相的,看来这个幕后之人就是她爱慕的宗政明珠。”方多病说道。
花楹听着他们分析一通,前面李莲花分析的都是对的,就是方多病最后又扯到幕后之人是云娇爱慕的宗政明珠,让花楹忍不住开口想要纠正道:“这幕后之人是云娇心上人没错,但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云娇爱慕的就是宗政明珠。”
方多病:“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呢?那写的就是明珠。”
花楹没法直说,只能硬着头皮犟嘴道:“我就是知道,凭借我敏锐的第六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我?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从未出过错!”
李莲花解围道:“想知道她爱慕的人是谁很简单,这幕后之人还想杀云娇灭口,所以我们只用等凶手再次出手就行了。”
花楹接道:“没错,方多病,出发之前你不是在云娇的房间已经设好了机关嘛,现在只用等凶手自投罗网了。”
方多病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花楹笑道:“我还能怎么知道啊,当然是花花告诉我的啊。”
方多病小声嘀咕道:“果然是只老狐狸。”
李莲花听到了方多病小声的嘀咕着又说自已是只老狐狸,无奈的摇摇头。
李莲花听到了方多病那细若蚊蝇般的嘀咕声:“这家伙还真是只老狐狸啊!”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道:我哪里有那么狡黠呢?不过是比别人多了几分机智和谋略罢了。
然而,面对方多病这样的评价,他也只能选择无奈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