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轻而易举挣脱了保安的控制,灵活闪身,避开了宁楠的巴掌。
宁楠巴掌挥空,收力不及,带动地身体也踉跄了一下。
宁星反手给了他一个大逼斗。
“小/逼崽子——”
“啪!”宁星又赏了他一巴掌。这下左右脸都对称了。
“你踏马——”
“啪!”
宁星左右手开弓,狂扇了他十几个大逼斗。
打得宁楠头晕目眩,昏头涨脑,脸肿成了猪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颤抖着伸着手指着宁星,张开嘴,却只喷出来一口血沫,以及一颗大牙。
“牙……我的牙!”
他含糊着哀嚎,继而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一个猪头的哭脸,只能用伤眼来形容。
宁星嫌恶地转开眼,长出了口气,真是的,这人脸皮真厚,他手都打疼了。
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仔细擦干净了手上的血。
染血的纸巾飘飘扬扬,准确盖在了宁楠的半边脸上。
惨烈的嚎啕声骤然一停。
房间静得吓人。
少年平静地活动着手腕,脸上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漠然。
米鹃这回是真怕了。
宁星是真的疯了。
他打亲爹都跟玩儿似的,打她只会下手更狠。
她惨白着脸,拉着儿子远远躲在沙发后面, “保安,快把这个疯子抓起来!”
保安刚动了一下,慢条斯理拉伸着手指的少年瞥了他们一眼,说:“哥们,差不多得了,一个月就三千工资至于这么敬岗爱业吗?打坏了我,你们赔得起吗?”
保安:……草,你说的好有道理。
于是保安圆润地跑路了。
于是他就将目光投向了几位观众身上。
他们看着他的目光好像在看着什么恐怖分子。
明明他只有一个人,这些人却搞得好像被他包围了似的。
宁星一脚踩上蠕动着想要逃离他身边的老登后背,看向惊恐躲在沙发后面的母子两人,“宁嘉实,你不是很孝顺嘛,你爹挨打,你就在一边看着?”
宁嘉实眼神瑟缩了一下,“宁星,你快放了爸爸!”
“行啊。”
宁星扬了扬下巴,“你过来替他,我就放了你心爱的爸爸。”
于是宁嘉实就哑巴了。
米鹃立刻顶上了,“你连自已的爸爸都打成这样,你哥哥过去,还能有命吗?”
宁星低头看着被自已踩在脚底下的男人。
他现在倒是安静下来了。
也不挣扎往前爬了。
宁星弯腰,伸手抓起他的头发,似笑非笑地说道:“看,哪怕我手无寸铁,心爱的女人和唯·一·的儿子又一次抛弃了你,你的人生还真是失败啊。”
他亲眼看宁楠的眼睛骤然灰暗,眼睑肌肉痛苦地收缩颤抖着,腮帮鼓起,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杀人诛心。
宁星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老登脸上的绝望。
所以,星际人自以为的无情无欲真是笑话,老登这不是情感很丰富嘛。
于是,等到内务厅的警察赶到办公室时,就看到了这样奇怪的一幕。
一边是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和一个满头纱布的孝子,他们躲在沙发后面,委屈巴巴的小声抽噎哭泣。
如此凄惨,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让见多识广的内务厅公务员都有些于心不忍。
另一边则是伤痕累累的受害者,以及凶手。
凶手是一个乍看起来病殃殃的少年。
他很瘦,皮肤是一种不健康的惨白,嘴唇淡而无色,灰色运动套头卫衣穿上他身上松松垮垮的。
瘦削的脸颊上,唯有一双眼睛灼灼逼人,又冷又厉,像出鞘的寒刃,冲淡了他脸上的病气,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刺伤。
“你们终于来了。”
凶手冷静地对警察点点头,并为一头雾水的他们开始案情介绍。
“我是报案人,躺在地上的是我亲生父亲,他想把我送进精神病院,还想打我,只是没打过。那里哭着的两位是我爸的前情妇,以及她和我父亲的私生子。”
“还有这两位,是刘院长和他的徒弟江厉,他们是另一起案件的报案人。刘院长自称网上有人污蔑江厉是恋童癖,所以刚报了警,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警察还没来,拜托你们催一下进度。”
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见到他们仿佛看到了救星,“你们怎么来的那么慢!我老公就要被打死了!”
“闭嘴。”少年皱着眉头,满眼烦躁,“再吵,我打你儿子。”
警察们:……
他们从警这么多年,这么冷静镇定,这么嚣张的凶手是真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