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第二轮钟声响起,这意味着游戏进程只剩一个小时。
当她们顺着楼梯来到一楼时,万野夕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敌意,她一手拦住伊维,另一只手瞬间凝聚起火系魔力,将它们打向各处。
眼前的景象如同披上了一层透明的纱,被火焰所点燃的部分化为漆黑的烧痕,向四周迅速扩散着,随着这层纱燃烧殆尽,相同的景象再次呈现在她们眼前。
“刚刚那个是……幻境吗?”为了防止其中一方被卷入幻境,万野夕紧紧抓着伊维的手。
伊维也终于露出了有些棘手的表情:“讨厌,是那个家伙,那个更擅长幻系魔法的家伙。”
周围再次蒙上一层幻光,一排排的尖刺从地面冒出又落回,就像丝滑起伏的波浪,向她们迅速拍来。
万野夕挥出一道火刃魔法,却穿透了尖刺的波纹打向尽头的墙壁,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那是幻境的假攻击。
“真实的景象被他干扰了,信标的位置还在一楼,但是不在这附近。”
伊维试图以幻境破解幻境,反推出真实的信标位置。
突然,万野夕带着她向前一扑,撑起透明的屏障,头顶传来猛烈的破空之声,透明的攻击接连不断!
“嘶……”万野夕倒吸一口冷气,一抹红色于她肩膀蔓延。
“万野,你……”
“我没事。”万野夕皱着眉,“我也想起来了,游戏刚开始的那个伤,也是被他打的。”
看见的攻击是虚假的,看不见的攻击反而是真实的,如此棘手,该如何破局?
正想着,忽然之间,一直围绕在她们身上的异样感消失了!
“破解成功了。”伊维站起身,抬脚向地面用力一踏,周围幻象如玻璃一般,破裂成无数个碎片,转眼消散无踪。
眼前之景变为真实,却也残留了一些战斗过的痕迹。
“刚才是镜像的幻境,所以信标在另一边的楼梯。”
“看来他和我们的目标一样。”万野夕没有放松警惕,继续观察着四周。
突然,万野夕背脊一凉,她连忙转过身去,却发现背后已经空无一人。
“伊维?!”她迅速掏出那张白纸,感应着伊维的位置,“糟了,怎么突然这么远……”
万野夕面露担忧,又深吸一口气:“赶过去也需要时间,那就只能先拿信标,再找机会汇合了。”
——
——
伊维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中静静发呆。
落幕前的阳光将影子照得斜长,昏黄的教室却感知不到阳光的温暖,此亦是幻象。
意识到自已在破解之后又被拽入新的幻境,伊维愤愤地鼓起脸,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
“想要活到最后,一直依赖别人可不行,有时还需要自已努力。”
教室里突然出现一个俊美少年,他坐在椅子上,有些好笑地看着伊维。
与此同时,一把短刀穿透他的脑袋,刺进后面的墙壁中。
少年的幻象如气体一般散开,又迅速聚集如初。
伊维收回投掷的动作,墙上的短刀也如烟一般消散,重新在她手中凝聚。
而墙上的刀痕也消失不见。
但幻象对幻象的攻击,没有任何意义。
“我已经在努力了哦。”伊维观察着四周,默默寻找着幻境主人的本体。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努力吧。”夜季颜一挥手,四面八方传来破空之声,看不见的攻击一齐袭向伊维!
伊维迅速拽住最近的桌子,将它用力向上一抛,附上金色幻光的桌子顿时变大变高,将她罩在下方。
桌腿之间的空隙仿佛蒙上一层透明的屏障,将外面的攻击尽数挡了下来。
夜季颜打了个响指,巨大桌子顷刻间化为泡沫四散,透明的攻击再次向伊维集中!
但——
桌子的泡沫却绽放出更强的幻光,竟化作实体的泡泡,在透明攻击的打击下,如同弹珠般向四处崩射。
弹珠穿透桌子、椅子、地板、墙壁、窗户,将整个幻象空间打得千疮百孔。
最后,幻象空间如梦醒一般崩塌,周围缓慢浮现出真实的景象。
地上只剩下一枚四角星的信标,伊维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逃走了吗。”夜季颜俯身捡起这枚信标,他身上出现了几道血痕,正是刚才那乱枪一般的弹珠所致,“算是平局吧?……不对,是我输了。”
他盯着手中的信标,面色逐渐冷了下来。
对于操纵实与虚的幻系魔法师来说,这种程度的伪造十分明显,骗不过他的眼睛。
“这是院长安排的把戏吗?真是恶趣味。”夜季颜正欲将假信标扔掉,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将假信标带在身上,随后离开现场。
——
——
此时的伊维走在走廊上面色阴沉,她身上同样出现了些深浅不一的伤痕,是刚才那些透明的攻击所致。
她拿出半张白纸,正打算和万野夕汇合,却突然有了新的发现。
“很近……?”伊维将手贴上墙壁,寻找着机关。
……
同一时间,封闭空间。
漆黑的屋内,没有窗和门。
这里曾经是作为禁闭室的地方,此时依然发挥着类似的作用。
受重伤的女孩此时已经无处可逃,她退无可退,只能背靠冰冷的墙面。女孩惊惧而绝望的双眼向上注视着高大的敌人,怀中依然紧紧抓着一枚信标。
“死吧。”敌人早就玩腻了你追我赶的游戏,他迫不及待掐住女孩的脖子,在女孩无力的挣扎中逐渐增加力量。
突然——
女孩感觉颈间的力量一松,她跌坐在地猛烈咳嗽,而敌人也同时瘫软在地,他的后脑插着一把短刀,鲜血迅速蔓延。
“咳咳……”女孩惊魂未定,她抱紧怀中信标,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只听‘砰’一声,前方的墙壁传来巨响,墙面被砸出一个大洞,明亮的光芒照进封闭的屋子。
女孩一瞬间被晃了眼,心中却生不起半点希望。
毕竟,没有人会特意来救她,那只是又一个想要抢走信标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