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小夭清了清嗓子，平静地回应道:“以相柳的性子，他若是不愿意，怎么可能有人真的逼得了他。”
小夭顿了一下，语气颇为认真地继续说道:“我们之间是彼此有情，才进而成婚。否则，怎么可能种成情人蛊。”
“情人蛊?”聆月惊讶地看着小夭，“若是你们当真种了情人蛊，为何族长殒命了，你却还活着?”
听到这里，小夭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满面哀伤地说道:“蛊虫在我们体内已经几十年，但从来都是他能感觉到我，我感受不到他。大战前夕，他不知使用了何种方法，竟然解除了我们体内的情人蛊。”
“解了?这怎么可能?！”聆月一脸笃定地地摇头，“情人蛊是无解的。”
但很快，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颤抖着说：“除非......以命诱杀蛊虫......这种解蛊方法，也只有九命相柳才能做到。”
说到这里，聆月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她用一种可以杀死人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小夭，似是要将小夭凌迟切碎。
然而，就在下一刻，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身体微微颤抖着，原本凶恶的面容渐渐变得悲切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哀伤又不甘愿地哽咽着说道:“看来，他是真的很爱你……为了让你活，不惜舍弃掉自已的性命……”
而此时的小夭，在听到那句“以命诱杀”后，大脑就已经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苍白如纸，没有一丝生气。
她的双眼空洞无神，仿若失去了焦距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忽然，小夭的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她一弯腰，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
“师娘！”风吟见状，不禁惊呼一声。他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小夭。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夭扶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关切地问道：“您没事吧？”
风吟心中焦急万分，师父在意的人，他自然也会格外珍视。
小夭轻轻地摇了摇头，但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风吟转头对着门口大声吩咐道：“快去传医师过来！快！”
“不用……”小夭立刻阻止。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汗珠，手紧紧地握住风吟的胳膊，用力之大，指甲都要掐进了他的肉里，可她却浑然不觉。
她颤抖着手，用袖子抹了一下唇边的血迹，嘴角扯起一抹凄楚的笑，声音低哑：“我的身体，我自已清楚，何况，我就是个医师，哪里还用得着找别人。”
她低头盯着地上发黑的血迹，笑容越发凄惨，“你看，这黑血都是这些日子积郁的淤血，吐出来浑身反而舒坦了。”
说完，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
她紧紧抿着嘴唇，右手攥着胸口，拼命地将即将要涌出眼眶的眼泪逼了回去。
那边，同样失意着的聆月哽咽着问鬼方昀:“族长，就只剩下这枚妖丹了吗？”
鬼方昀沉默了一瞬，似是轻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躯体也还在，只是受了万箭穿心，恐怕心脏已然破碎，不堪受用。待稍后进入密室，我细细查验过，再做判断。”
小夭突然睁开眼，压下心中情绪，开口说道:“那就别再耽搁，我们便快些过去吧。”
说完，她站起身来，率先向着殿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