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点点头,轻声回答:"姐夫他,把你送回来就离开了。"
小夭的神情变得有些慌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还受着伤,他的伤不知怎么样了?”
阿念眼珠一转,安慰道:“姐夫离开的时候,看起来还好好的。”
“怎么会好好的……”小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伸手紧紧地抱住阿念,身体微微颤抖着,“阿念,姐姐没用,又差点死了,害你姐夫又失了一条命。”小夭的声音充满了悲伤与无助。
“啊?”阿念惊讶地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说道:“我说嘛,他脸色怎么那么差。”
她的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小夭将这句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心中一痛,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阿念见小夭哭得如此伤心,心疼不已,软声劝慰道:“姐姐,你别哭了,姐夫那么强大,想来对他来说定是没什么关系的。你身体还未恢复,可千万别再伤了身子,让他惦记。
他走的时候特意吩咐过我,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不然等他回来肯定会收拾我的。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吃饭,养好身体,等着他回来。”
小夭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阿念,问道:“阿念,你姐夫还说了什么吗?”
阿念想了想,回答道:“姐夫说,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他不会杀玱玹哥哥,让你安心待在五神山,等待战争结束就好。”
听到这里,小夭的泪水又一次涌出。
她低下头,将脸埋在双膝之间,轻声呢喃道:“我最担心的……明明是他啊……”
神农军营。
相柳已经在洪江的营帐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洪江挑开帘帐出来,看着相柳惨白如霜的脸色,心中一阵心疼。
他知道自已这个义子一向坚毅果敢,但此时却显得如此憔悴和脆弱。
他忍不住又气又急地说道:“柳儿,你何苦如此逼迫为父?难道你不知道这会让为父陷入两难境地吗?”
相柳抬起头,目光恳切地看着洪江,急迫地说道:“义父,孩儿只求您给自已一条活路,给神农义军一条出路。玱玹逼迫我们下山应战,明显是想利用他们的人数优势慢慢蚕食我们的军力,义父怎能让他得逞?”
洪江皱起眉头,思考着相柳的话。他知道玱玹的意图,但是作为一个将领,他有自已的骄傲和尊严。
于是,他沉声说道:“可玱玹有句话说得没错,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难道要我永远当缩头乌龟吗?”
“义父……”
“好了,不必再说了!”洪江打断相柳的话,“我意已决,你无需再劝。”
“义父!”相柳着急地喊道,“第一场战役,我们已经用一场大胜仗证明了神农军的实力,可也牺牲了神农五千的士兵,我们本就兵力有限,不可以再逞能。”
“可是,若我们不战而降,岂不是会被天下人耻笑?”
“义父,这并非不战而降,而是以退为进。”相柳解释道,“我寻到的那处海岛极其隐蔽,隐在一片重重迷雾后,十分利于我们长久容身。只要我们保存实力,就总有一日能够卷土重来。”
洪江略一叹息:“柳儿,为父真的不想再躲藏下去了!”
相柳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哀色,他猛地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义父,孩儿求您!请您顾念剩下的这些神农士兵,我们不能让那些死去的士兵白白牺牲。您该带领这些幸存的神农人,带着神农的名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