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呆了一瞬，不急不缓地跟了上去。
眼见相柳越游越远，只剩下一个白影。
小夭突然大喊一声，身子猛地缩成一团，仿若遇到了袭击。
相柳瞬间现在她身边。
他刚要伸手去拉小夭的胳膊，忽然意识到身上并无疼痛，是被小夭给耍了。
他快速收回手，却被小夭一脸狡黠地拽住了胳膊。
小夭抚摸着肚子，可怜兮兮地说:“相柳，我饿了。”
神农山。
玱玹正在用饭。
他静静地听金萱汇报完五王和七王的最新动向。
末了，问道:“这个月，给相柳的灵药都送去了吗？”
“前几日已如期送过去了。”金萱毕恭毕敬地回道。
“他可有说什么?”
金萱摇了摇头，“仍是一句话都没说，收了灵药便走。”
玱玹未说话，挥手让金萱下去了。
他抬头望向窗外，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浓浓忧伤。
大海贝里一片狼狈，相柳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小夭站在他身后，颇有些局促地揪着衣角。
相柳一句话未说，挥手用灵力做了番清理，海贝里终于恢复如初。
没多久，两个鲛人捧着大食盒过来，恭恭敬敬地奉给相柳。
小夭吃着鲛人的美食，一边大口咀嚼，一边赞不绝口。
“你真的放心涂山璟？”相柳漫不经心地问着，一边睨着小夭的神色。
小夭唆着手指，偷瞄着相柳冷峻的脸，“那你陪着我回去吗？”
相柳勾唇一笑:“你会你的情郎，我去了多不合适。”
小夭小声嘀咕道:“你才是。”
相柳耳朵一动，寒声问:“你说什么？”
小夭用手背擦了擦嘴，慢吞吞地道:“我说，人家有未婚妻，我哪能抢了人家做情郎。”
相柳嗤笑一声:“我偶尔也做杀手，只要你出钱，我可以帮你解决掉他的未婚妻。”
小夭的眼眶有些发红，“你疯啦！意映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妹妹?”
相柳冷冷看向她，“我冷血无情，你第一天知道?”
小夭紧紧盯着相柳的眼睛，想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还是玩笑。
可那双眸子里清清冷冷，除了寒意，并无其他。
小夭浑身发冷，心间也慢慢覆上一片冰霜。
可骨子里的倔强迫使她挺直了身子，鬼使神差般地问出了一句话:“相柳，你是爱我的吧?”
相柳瞳孔地震，目光霎时变得寒气森森，空气中仿若要凝出雪花，“你说什么！”
“我……”小夭立时心下大乱，嘴也磕巴起来，“在梦里……我做了一个梦，你似乎为我做了许多事，我虽然记不得，却明明白白看清了你的心意 ……”
“够了！”相柳喝道，“高辛玖瑶，你死了一次，莫不是变成了傻子，梦里的事也能当真！”
他的唇边满是凉薄的嘲讽，“别忘了你我的身份，我是轩辕玱玹的敌人，而你，是可以为他舍命的妹妹！”
小夭似被相柳的话定住了身形，神情有些无措。
相柳眸中的讽刺意味更甚，黝黑的眸子暗影沉沉，他冷笑着说:“你的记性可真差，当初是谁说过怕我入梦，那会比死更可怕。”
小夭眼中的情绪剧烈翻涌着，一缕红芒倏然闪过。
可她终究哑口无言，这话确实是她说的，她无从反驳。
小夭像被卸去了一身的力气，她垂下头，不自觉缩了缩身子，双臂抱成一团。
半晌，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我现在收回那句话，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