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陪着相柳在榻上赖了一阵子,便准备起身穿衣,去给高辛王请安。
临走前,她在相柳的唇上落下一吻,暖心地嘱咐道:“你好好疗伤,我去给父王请安,然后就自已找乐子去,没人会进来打扰你。”
出门时,小夭特意设了两道禁制。
从朝晖殿出来,小夭迎面就碰到了阿念。
“姐姐,姐夫的伤势如何了?”阿念一脸关切地问道。
小夭面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打哈哈道:“他没什么大碍了,只需好好休养几日便好。”
阿念欣慰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随后,小夭挽起阿念的胳膊,一同走下台阶,大咧咧地说道:“走吧,去找阿獙和烈阳一起出去玩,顺便让他们在高辛多待几日。”
阿念有些惊讶地看着小夭,疑惑地问道:“你不用留在殿里照顾姐夫吗?”
“不用,他不需要人照顾,他需要的是清净。”小夭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几人在海上游玩了大半日,小夭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惦记相柳。
阿念看出小夭的心不在焉,便提议回宫去烧烤。
明瑟殿。
烤肉的香气与小夭独特的秘制调料相互交融,在整个园子里弥漫开来,诱人的味道引得前来探望王夫的蓐收大人加快了脚步。
“蓐收,快来,坐。我正想派人去找你呢。”小夭热情地招呼着。
蓐收不负众望地将防风邶给抓了回来,小夭还没好好向他致谢呢。
蓐收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并没有坐下,谦和道:“我是来探望王夫的。”
小夭笑着说:“不用探望,他此时需要静养,不能被打扰。”
她硬拉着蓐收坐下,将烤好的肉放在侍女新拿来的盘子里。
蓐收也不再拘谨,没多久便与獙君相谈甚欢。
另一边,阿念举着酒杯,频频与烈阳碰杯。
与獙君聊着中原各处风土人情的蓐收不时将目光递过去,见阿念的小脸已然泛红,不禁皱了皱眉,好意提醒道:“二王姬酒量不太好,还是少饮些为好,免得醉酒失仪。”
阿念不满地嚷嚷道:“谁醉酒失仪了,你别瞎担心,我才不会。”
说完,她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仿佛要证明给蓐收看似的。
蓐收眉心跳了跳,简直想炸毛。
谁?
是你。
就是你!
失忆?不记得了?了不起是吧?
行,你若是再喝多了,我一定离你远远的,绝不会再让你祸害。
月上柳梢头,夜色渐深。
蓐收扶着已经醉意朦胧、面色绯红的阿念,心内骂骂咧咧,脸上却一派淡定。
大王姬怎么回事,殿里那么多侍女,偏让他送二王姬回去呢?
说什么她不放心别人。
他怎么就那么让人放心了,这孤男寡女的,真的合适吗?
蓐收这么想着时,就觉着自已有些不对劲。
他与阿念没少在一起单独相处,以往怎么没有这种想法。
看来,他是真的不对劲了。
这是病,得改。
寝房里一片漆黑,未点灯盏。
小夭解开禁制,轻轻推开房门。
榻上的人一动未动,似乎还在睡着。
小夭换了睡袍,爬上榻,伸手搂住相柳的腰。
柔夷被人握住,清冷的声音传进耳中,“夫人舍得回来了?”
“夫人……”小夭听到这个称呼,心里甜丝丝的。
她努力克制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轻咳一声,暗自嘀咕道道:“嘴里说着不愿意,叫得还挺顺口的嘛。”
相柳的声音中隐约透露出一丝不悦:“那我该叫你什么?”
小夭再次清了清嗓子,刻意转移话题道:“你不是希望我做个潇洒的王姬吗,怎么冷落了你一日,便不高兴了吗?”
“好,很好,我高兴得很。”相柳侧头看着小夭,脸上是一碰就碎的笑意,眼底却透着冰冷。
他凑近小夭,眼中带着压迫,“只是王姬新婚第一日,就将重伤的夫婿独自扔下出去玩乐,恐怕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小夭有些心虚,却仍旧梗着脖子反驳道:“你的伤虽重,但你喝了我的心头精血,只要静心疗伤就可以,我在不在身边都一样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都可以……想来也是没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