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曾鸿海急匆匆回了书房,路上派人去叫县丞来。
曾尚书深知自已这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派了一个自已的人去辅助于他,毕竟在南洲此地上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曾鸿海把刚才的事情如数说了,伍县丞摸了摸自已的胡子深思片刻,"大人,他们说的有理,这事情真要问责已是追溯到过去,我们只有做好自已便可。 "
曾鸿海压低声音,"你说那江巡抚…"
伍县丞抿嘴摇头示意不说,"我们以不变应万变。 "
"我就是心里头没底,你看哪次我不是喝晕过去才能摆脱,次数多了,他们心里头都清楚的很。 "
"还好我官职小,没啥能力。 "
曾鸿海对自已的定位还是十分明确的。
"要不是看在堂兄的面子上,我早就被拆的骨头都不剩了。 "
曾鸿海悔不当初,开始还为自已来南洲这富庶之地上任沾沾自喜。
来了以后才发现各路神仙都有,牛鬼蛇神真的一点都没少过。
官大一阶都压死人,自已的夫人子女也没少被挤兑,好不容易能脱离苦海了,曾鸿海自然畏畏缩缩,安分渡过为妙。
哎,奈何现在装不知道都不行了。
"大人,卑职回头派人去府上说一声,近日让夫人他们都闭门谢客为好。 "
曾鸿海急忙应答,"对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到,老伍,你放心,我到时候走定然带上你一起,以后我有的都不会落下你的,我们兄弟同进退。 "
伍县丞虽然是曾尚书的人,来了他身边之后心一直向着他,帮他不知道处理了多少事情,曾鸿海自然记得对方的好。
"大人谬赞了,这些都是在下该做的。 "
曾鸿海拍了拍其肩膀,"不提这些虚的。"
***
陆尧自姚永贵说了之后便问清楚那矿脉的地址,让田柾和王虎带上县衙中的官差去守着那处。
那地倒是极为隐蔽,过去深入估摸要花上半日,加上要把姚英莲这一事情扫尾,陆尧便被拖了功夫,只待明日才能去。
夜里,柳三全得到了暗卫送来的纸条,看了一眼寻思过后把消息送到了太上皇面前。
太上皇似乎也并不意外,只是痴笑一声摆摆手,"你送陆尧跟前去。 "
柳三全微诧异,不过从这几日观察以来,似乎又理解了,悄无声息的退下,仿佛自已未曾来过一般。
太上皇自然睡了一个好觉,没有折子和早起上朝的感觉真的是不要太美妙了。
而陆尧则顶着一双涨红的眼睛,瞧着便知其一夜未睡。
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那张脸齐越瞧着愈发冷漠,办事的语气行为像是一个无情的机器人。
今日他们据姚永贵所描述往那座隐蔽的山谷而去,昨日已有人探路了,今日他们去那处倒是顺利许多。
荒废的地带本来荆棘丛生,现在已被清理出一人宽的路来。
"小心些,此处毒物不少。 "
顾虑到太上皇也在,陆尧的冷脸之下难得来了一句关怀。
"呸,我昨日好像没有惹你吧?"
齐越吐掉嘴里含着的竹叶。
陆尧看了他一眼并不作声。
"你这张脸摆着就像谁都欠你钱似的,这一早上,那些个人在你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有个经过的小丫鬟差点撅过去了。 "
这点齐越还真没夸张,齐越看见送早膳的丫鬟出来时候腿软,差点摔倒了。
陆尧看着齐越有些发愣,此时吊儿郎当的齐越,不知作何陆尧居然在他身上看见了苏允阳的影子,可以说应该是初见时的苏允阳。
只不过随着二人在大理寺越久,许多少时的习惯都渐渐隐藏了起来。
陆尧心中十分憋闷,加上昨天纸条中所写的事,他特别想一吐为快,可环境不允许。
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何他会有想同齐越这厮谈心的念头,这个念头一起他立马按下去,只觉有些可怕。
而被齐越这一打岔,陆尧紧绷焦灼的心也稍稍松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