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将那桃花县命案所掀起的风云暂且搁置一旁。
此时,京城之中,顾安之正悠然自得地品味着香茗,然而这宁静闲适的氛围却因一条突如其来的线报瞬间打破。
当他瞧见手中那张纸条时,原本轻松惬意的神情骤然一变,面色阴沉下来。
只听得他冷笑一声,“呵,真是有趣得紧啊。”言语间充满了嘲讽之意。
接着,他喃喃自语道:“这条漏网之鱼居然到如今才被察觉,想来当年的温家也不过尔尔罢了。”
一旁的陆星舟见状,急忙伸手捂住自已的双耳,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我看不见,听不见,看不见,听不见……”
那模样仿佛只要不去看、不去听便能逃避眼前之事一般,只差没拿起一个木鱼当场念起经文来了。
顾安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运起内力猛地一震,手中的纸张瞬间化作无数碎片,随风飘散而出,飘向了窗外那广阔的天地。
随后,他决然地站起身来,沉声道:“我们走。”
陆星舟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问道:“走?走去哪儿?”声音中难掩惊讶之情。
紧接着又追问道:“难道说您打算就此离开上京了吗?!”
提及此事,陆星舟的双眼竟是一下子亮了起来,显然对此事颇为期待。
顾安之并未多言,只是简单地吐出两个字:“津洲。”
陆星舟一听,二话不说,立刻起身朝门外奔去,甚至连行李都未曾想起收拾。边跑还边喊着:“走,现在就走,马上出发!”其急切的样子活像一只脱缰的野马。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顾安之阴森森的话语:“去津洲,杀人。”
听到这话,陆星舟身子一滞,他苦着脸把踏出门的脚缩了回来,然后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嘴里继续重复念叨,"我听不见看不见……"
假装刚才的对话只是自已的错觉。
"你不是早就想离开上京了。 "
顾安之看着陆星舟搞怪的模样气笑了。
从那日拿到银票开始小师弟就一直在他耳边嗡嗡嗡,天天磨着他要离开京城。
"你打算杀谁?"
陆星舟试探着问道。
"安王。 "
顾安之直言不讳。
陆星舟当下认为自已就应该又聋又哑。 这该死的好奇心!
"行了,走吧!"
扯过陆星舟又想捂住自已耳朵的手,顾安之拽着他就离开陆府。
他们二人浑然不知自已前脚刚一离开,消息就迅速传到了陆夫人那里。
陆夫人得到禀报之后,稍作收拾便匆匆前往寻找陆府真正的掌权人——自已的夫君陆靖忠。
“哎呀,这位祖宗总算是走了!”
陆夫人嘴上说得轻松,可实际上她那看似云淡风轻的面容之下,隐藏着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自从那天从夫君口中听闻了顾安之真实身份以后,她的心就一直悬在空中,整日里担惊受怕,不得安宁。
此时的陆靖忠正在书房内专心致志地审理着公务。
听到夫人到来,他放下手中刚刚写好的一份折子。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起身亲昵的揽过自家夫人。
"夫人,你这般害怕作甚?我之所以告诉你此事,不过是想让你心中有个底儿,平日里多加留意,莫要让府上其他不知情之人不小心冲撞了这位贵客。”
陆夫人听了这话并未觉得得到了宽解,她眉头紧皱,急切地说道:“你,你还有心思笑得出来?这位究竟是什么身份!再说了,他故意隐瞒身份来到上京,万一哪天事情败露,被上头知道了,咱们就是有一百张嘴恐怕也解释不清楚啊......”
说罢,陆夫人忧心忡忡地看着陆靖忠,眼中满是焦虑。
确实如此,那位顾安之可不是一般人物,他身为异姓王,这地位着实有些微妙和尴尬。
虽说当今圣上目前尚未对其表现出明显的忌惮之意,但谁又能保证日后不会发生变故呢?
毕竟伴君如伴虎,官场风云变幻莫测,稍有不慎,整个陆家都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想到这里,陆夫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只盼着陆靖忠能够想出应对之策,保得全家平安无事。
"夫人莫担心。 "
陆靖忠理解夫人的心情。
"你真当上头的那位什么都不知道。 "
陆靖忠适当的提点。
"你安心,就算被人发现,上头也总有法子替他圆回来的。 "
毕竟顾家一脉单传,如今子嗣凋零到只有这么一位了。
当年,谁是受害者,那些个人心里头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