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宝呢,老混蛋?”李希大声质问。
族长却显得稳重得多:“当然是自已去找啊,应该就藏在这些臭花臭草里面。你最好找快些,一个时辰内找到它们,否则就是不贤不肖,要被关在这里了。”
“哼,我又不是他的子孙,贤不贤、肖不肖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罢两人分头行动,各自在春花、春草之中寻找埋藏的宝物。
两人也实属幸运之至,在时间还剩下一刻钟之时,竟然找到了十大个箱子。
两人谁也担心不能在一个时辰内找到所有的财宝,是以虽然找到了箱子,却是谁也不把它打开看上一眼,而是继续寻找下一个箱子。
他们把十个箱子堆放在那朵花下面,族长欣慰地说:“咱们快点走吧,十个箱子,想必是每个箱子里都有一百万骨币。”
“走?”李希抽出剑,邪魅一笑,“难道你还想和我离开这异时空吗?”
族长却不慌不忙:“李希,你要杀我,也得出去了这异时空再动手,不然时间紧迫,你万一不能在大门关闭之前杀了我呢?不想在这异时空里守着这几个箱子度过余生,就过来和我拔掉这棵花。”李希想了一小会儿,随即收回剑,笑道:“好,等出了这异时空,我就杀了你。你不想死,就求求我。或许我只会把你弄哑,弄盲,手脚砍断,再把你弄失忆,让你永远无法说出这件事。”
两个人使出了很大气力,才拔出那朵花。花被拔出,两个人眼前一黑,等睁开眼睛时,又回到那南星郡的酒楼之中。
二人看了看那十个诱人的大箱子,对视奸笑。
呼延春本想靠着自已前世的技艺搞些发明卖钱,但苦于前世学业不精,来了新世界能够发明的东西也不多,于是在广晴堡找了七八天的工作,但广晴堡本是穷乡僻壤,哪里有轻松的活儿可做,都是些打铁,砍树、搬树一类的脏活累活。呼延春不满于这些工作,带上50个郭心远给呼延家的骨币,决定到雾狄城里某个好差事。
那日郭心远离开呼延府时,把自已售卖怪老者的药所得到的一千多骨币都留下给呼延春,说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留着那么多钱在身上还要担心别人和他争抢,就当是还呼延春一个人情,都给了他。
呼延春花了几个时辰进了雾狄城。
这个城市比之广晴堡,简直就像大象比之蚂蚁。
“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不在,却要在大陆上四处奔波,魏伯伯他们两个人真是奇怪。”
在雾狄城里,呼延春见到了直上云霄的高楼,见到了威风凛凛的皇家军队,也见到了许许多多新奇事。他随便叫住了一个人,问:“请问这雾狄帝国有什么谋生的去处?”
那人看了看呼延春,好奇地问:“你会些什么?”
呼延春抓着头想了半天,才发觉自已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绝活,就说:“我会打架。”
“哼!”那人露出不屑的表情,“你还不如去那些大家闺秀家门前后转悠转悠,看看有没有谁看中了你这个小白脸,把你养起来?”
这话说得呼延春一时竟区分不了是不是反讽。
“再见了,您!”呼延春说。
他们各自朝对方哼了一声,就又继续赶路。
“真是好笑!脸能当饭吃么?要是那样的话,郭心远那家伙还不得把全天下的女人的钱都赚了?哈哈,只怕他不肯!”呼延春一面这样想着,一面担着他的包袱前行。
他今天找不到工作也要先找个地方住下,毕竟在雾狄帝国和广晴堡之间往返一趟,对于他这个还不会轻功的卫者太吃力了些,而他现下连打车的钱都舍不得花。
走着走着,他来到一座桥边。
这里是水陆交通枢纽,人流量异常的大。
桥边围着一群人,人群里欢声笑语不断。
人群中,有三把大伞插在黄土之中,三把大伞相互依靠,成三角之势,投下一大片阴影,供两个丫头乘凉。
丫头前面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有一大罐白糖,白糖罐子旁,是一桶热水,一把筷子,一摞碗,碗大小不一,都从大到小叠在一起。
“这是在卖解暑汤么?”呼延春问。
一个围观者回答:“这两个丫头片子是茶商楚滁家的管事的,因为大老板楚滁和老板娘喜欢吃糖水,一个喜欢吃六分甜的,一个喜欢吃六五分甜的。管事丫头说,老板老板娘命她们出来找一个调糖能手,能够调出这两种甜度的糖的,只要年龄不超过三十,都可以进入楚家谋生。”
呼延春一听,心里就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说:听说过六分熟的肉,就是六五分熟的肉也有人能够做出来,这六分甜、六五分甜的糖水可当真是岂有此理。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那人听了,骇然道:“小公子说话不要太冒犯了。这楚家可是多少人想要进去谋生的去处啊。能进去他家,就好比他们搞修行的想要突破卫者一般。就算她们两个丫头没安甚好心,不也照样有那么多人去调糖水么?你看,人又挤进来了。”
呼延春看时,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将随身行李扔在地上,从糖罐里舀出一勺糖,放在盛有热水的碗里,拿来筷子几下搅拌均匀,又用嘴使劲吹着糖水,让它赶紧凉下来,好辨别糖的甜度,以决定接下来是要添糖添水。
糖水稍凉,青年拿出筷子,喂入嘴中,欣喜道:“这便是六分甜的水,管事的快尝尝。”
一个丫头用筷子蘸了一点,放在嘴唇边,不作言语。
“看来是合格的,那么在下就要调六五分甜的水了。”
说着稍微舀了些糖放入方才的碗里,搅拌,吹凉,又喂入嘴中,又道:“六五分甜了,快试试。”
呼延春看他调糖水,心头莫名地嫌弃。
其实这青年心里哪有什么六分甜六五分甜的概念,只不过是胡乱卖弄一番,进得了进不了楚家全看老天的安排。
那方才品尝糖水的丫头连糖水都不尝了,说:“看颜色就看得出来,是六六分甜的,你要把老爷甜死啊?不合格。走吧。”
那青年大为恼火,不便骂出来,就走了好久才骂了一句“龟儿子,吃什么死人水”。
如是又有几名年轻小伙试了试身手,都没有令二位管事丫头满意。
“哼,我还道是楚家体恤民生,谁道是找我们普通人的乐子。走喽。”呼延春这样说着,就打算离开,因为他在这里耽误了可有两刻钟。
“喂!那位公子,别着急走啊。来都来了,不试试么?”较小的丫头说到,正是说与呼延春的。
呼延春却并不知道。
“喂,那位肩上挑着细软、模样像是在寻找差事的帅公子?”
呼延春还是不知道,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人家叫你”,才回过头来,问:“姑娘怎知我在找工作?我不会调糖。”
那姑娘见他长得秀气,回答:“你在找工作,我们在找人给我们工作,这是老天有意让我们相见。你又何苦推脱?难道你连一碗糖水都不会做?”
呼延春听了,将包袱结在脖子上,通过人们让出来的路,走到二位少女前。
“我只一试,是不和你们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