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小礼物的李清清很开心,相比褚澄海偶尔的缺心眼,他更像没有心眼。
“姐,你们的戏还有多久才能拍完啊,我估摸着应该要想接下来的路了吧,剧播还要好多步骤,别在这个时候杳无踪迹啊?”
“那当然,你姐我根本不缺话题度,最近的剧本我也看了,同质化严重,就算拍了也不会达到我的目的,再等等看吧。”
刘白羽始终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既不跟周围人搭话,也不像平常人一样翻看手机。
秉持着路人皆过客的想法,褚澄海也没在意,萍水相逢而已,算不得太深的情谊。
只是过了一个又一个站口,三个人就像被胶水粘在椅子上一样不动弹,随着车厢内人数的减少,周边散发着诡异的安静。
“你们也去合肥?”眼看着最后一站即将到来,刘白羽坐起了身子,微微前倾扶好行李箱。
“是啊,要不然说我们赶巧有缘分呢!”李清清得了便宜后把委屈作烟消云散,丝毫不介意此人之前如何冲动。
“唉?”褚澄海嫌弃口罩不透气,轻轻往下拉了一拉,露出高挺的鼻梁。
谁知就是这一拉,刘白羽变得激动,“你不会是褚澄海吧?那你……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徐承泽?”
也没人告诉她,有人能够凭借鼻梁认出来人啊,褚澄海苦闷的想。
已经想好会被轰炸的褚澄海却收获了意料之外的忽视。
即将到站,车猛地打了一个急转,刘白羽重心不稳又坐回了位置上,她却没有在意。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原来你就是徐承泽,误会你了真不好意思。”她又露出了羞愧难当的表情,李清清才是难绷。
“不是啊,我不是徐承泽,我叫李清清,不过你好像认识徐承泽?”
听了这话,刘白羽反复确定后才意识到自已可能又认错了人,“唉,其实是我那个渣男前男友认识,他是江氏……就是褚小姐待的公司里面的人。”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本人已经解除合约,不属于江氏了。”
“怪不得……不过重点不是这个,我前男友出轨的是江氏的一个小明星,具体是谁被上面的人保护的很好,但是我不甘心一直想见一面高层,结果,结果连二楼都上不去。”
“所以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想见一下徐承泽,或者其他高层也行,总之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人背叛了我,我也能给你钱,目前也是有一些存款。”
天道有轮回啊,褚澄海不禁想到,昨天她还气势汹汹地要求徐承泽给自已安排见面,今天就被拜托求帮助。
这件事如果是以前的褚澄海,那比吃饭还容易,只是对于现在的褚澄海那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她也不想平白告诉别人自已的境遇徒增烦恼。
“我会想想办法,不过你也早点走出去这段感情,不值得。”
只好先应付一下了,不好意思了路人小姐姐。
三个人在出站口分道扬镳,临走前刘白羽给了自已的联系方式,诚恳的样子很难让人不动容。
李清清甚至感伤的点了点头,经过刚刚的聊天,他竟然发现他们两个是同一部动漫的粉丝发烧友,如今,他对同担的遭遇表示同情。
“谁点头谁去办,OK就这样。”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任务推给了李清清,“再说了徐承泽已经给我屏蔽了,你还好好的,那就只能你去办喽!”
“好,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的。”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褚澄海没有丝毫惭愧。
她卷起手里的几缕发丝,催着李清清往前走,口罩能够遮住她的美,但遮不住她的老奸巨猾。
老好人李清清不懂,但他毅然决然搬着所有行李像一个战士那样往前走去。
青年人就是好,浑身涌动着乐于助人的美好品德,完全没有经过生活的毒打。
只是褚澄海没想到,今天的小小蝴蝶震动,竟然在之后江氏重组中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话不多说,打工人又要开始每天搬砖的辛苦日子了。
导演早已在场地里候着,一部分群演是山村的居民,更是根本没有离开过,而且出乎意料的有天赋,让搭戏的褚澄海感到受教无穷。
“王姐,这么久了,我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过编剧啊,她好神秘好佩服,隐世高人是不是都这样,看来我以后也要这样。”
“那你得先少说话,其实这个编剧是我妹妹,不过她身体不太好,所以不经常外出,这也是她的第一部作品,只好交给我才放心。”
“我看交给你才好呢!现在业内一些导演人品真是不好说,对女性更是没有丝毫尊重,我还害怕等我出去之后不适应它们呢。”吃过香饽饽又去吃冷馒头,谁愿意?
“你真是很大胆很不一样,当时让我找你接剧本时还有些忐忑满足不了你的要求,幸好是你啊。”
“所以……真的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赞助了我们吗?就一点点小小的透露也不可以吗?好姐姐~”
“这个是真不行,他给我的合约书上写了要求,而且有恩于我,我怎么能忘恩负义呢?”王玫看上去马马虎虎,但是比谁都细腻,粗中有细,又似磐石心难移。
不管是谁,总之都不会伤害褚澄海,她坚信未来日子漫长,总会有光明的那一天。
褚澄海再次化身房春娟,崭新的牛仔裤子,此刻破破烂烂,脸上糊了一层血乎刺啦的灰土,看上去就像刚刚从地里爬出来的乞儿。
自从目睹了地窖里堆积的尸骨后,她就变得一言不发,除了饭点扔下来的馒头,她的生活毫无光亮。
月经唬弄不了村长一家多久,可是未来的日子却又漫长,她痛恨着自已的无能无助,又哭泣着黑夜无眠,星光照不进去,月亮也因此蒙尘。
“来了来了!有大人物要来我们村里视察。”
迷迷糊糊中,房春娟好像听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似乎是求生的声音。
还能活着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