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城是个小城,好一点的大学都在M市里,民俗学的科目几乎没有,毕竟这玩意儿不赚钱,不是谁都对这种老掉牙的东西感兴趣,更何况去学习。
通过多方查找,终于找到一位退休十年正在M市乡下养老的民俗学老教授——姜斌。
从J城到M市,坐高铁要四十多分钟,下了高铁从M市区到姜教授所在的乡下村子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客车。
杨超索性带着肖博开车去,省得中间来回转车浪费时间。
考虑到未必能当日往返,二人也带上了简单的换洗衣物。
在杨超开着SUV疾驰而去的同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警局门口。
一脸颓废的男人摇晃着脚步,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恍惚着进了电梯,直奔重案组。
常安在网上搜索着关于炼诡术的关联词条解释,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然而网络上的说辞五花八门,不乏各种恶毒的评论,可还是没找出符合这些案子特征的线索词条。
他有些烦躁,脑子里不断闪过曾经发生过的各种错综复杂的离奇案件,心中纷纷扰扰缠如乱麻,解不出个头绪来。
外头这时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招呼声,一声声“严哥”将常安混乱的思绪拉回现实。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是警员的探问:“头儿,严哥有事要见您。”
常安应了,这段日子严正一直很老实,从来没给警方造成任何麻烦,哪怕他再着急查清严婷的事情,也没冲动的做出违反纪律的事。
所以,常安对严正的态度还是温和的。可当严正进来的时候,常安差点没认出来。
那个意气风发的警官,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憔悴得像老了十岁,眼底乌青,脸色蜡黄,瞳孔里满是血丝,脸颊深深地瘦的凹陷了下去,颧骨高高地凸起,胡茬杂乱,衣服上也全是褶皱。
常安一时出神:“你,你还好吗?”
严正没回答,只是将档案袋丢到常安的办公桌上,懒懒的坐回沙发。
常安很是心累,揉了揉眉头,也不着急去拆那档案袋:“你直说吧,这是什么?”
严正嘲讽的冷笑一声:“证据。”
常安火大的点了根烟,压了压怒气:“我没工夫跟你打哑谜,你查到了什么直说。”
严正微微抬头,侧眼看着曾经的上司,如今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连他给的档案袋都懒得打开。
严正不禁回想起他热血的拼搏岁月,每一次都冲锋在前,浴血奋斗立下的所有功劳,都得不到一个调查妹妹案情的机会,现在连证据都得不到正眼相看,他这些年的付出和伤疤,到底值不值得?
常安皱眉:“我等着呢,怎么不说话?”
严正用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常安,声音有些嘶哑:“说之前,我想先问一件事,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常安眉头皱得更紧,缭绕的烟雾笼罩了他的面孔:“快说。”
严正搭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颤抖,声音越发嘶哑:“奋斗在一线的警员,人身安全皆有保障,那家属呢?他们的家属,有没有人去关注家属们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