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巷小区停车特别困难,老小区绿化空间倒还可以,停车位就一直不够,十驹把车停的老远老远。
“喂!圣诞快乐!”十驹给袁芷君电话。
“有病,你的祝福是不是来的太晚了,天都黑了。”袁芷君不领情。
“这话就没良心了啊,也是今天,满天星星的时候,是谁给你说的第一声圣诞快乐!谁,是谁,是不是我。”
“咯咯咯,是你,说吧,什么事?要是救急,今天可不能喝那么多酒了。”
“把你美的,尽想好事。不过我得考验考验你,我们有没有坚固的友情,你是不是在乎我?”
“嘿嘿,考验吧,快点,谁不知我赛孟尝的称号,为朋友甘愿两肋插刀,都不带皱眉的。”袁芷君兴奋的要求十驹赶紧考验她,她好像马上就要成为英雄了。
“这样,一个小时后你来李巷小区接我。”
“靠,你和北海又一起喝酒?”
“不是,我车借北海用几天。”
“用几天,那你上下班怎么办?”
“你不是赛什么尝吗?”
“我去,陈十驹,你踏马阴我。”
“一杯卡布奇诺,聊表心意。”
“一小时后见。”
“再见,爱你哟!”
“…”
陈十驹把车钥匙丢给我,“哥们也过过当领导的瘾,由专职司机接送到底有多爽!”
陈十驹爽不爽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比每天挤公交去十八弯要爽。
姐姐和东来哥在家里整了丰富的晚餐,我和十驹,东来哥三人两瓶孔府家宴,喝的刚兴起,彼此都说了好些豪言壮语,意犹未尽时,袁芷君电话来了。
还剩半瓶酒,十驹不愿马上就走,就下去拉着袁芷君来了家里。
“嚯,还骗我没喝酒,你是真敢说。”袁芷君的声音在楼梯口就能听到。
“芷君,上来,给你茶泡好了,我在阳台招呼。”
“主要是交了个新朋友,高兴。”陈十驹在背后推着芷君上楼。
“谁呀?”
“上去给你介绍。你别一点不用力,我一放,你就摔倒了。”
“哈哈哈,不是有你这张肉垫在的嘛!”
“袁芷君,我朋友,来给筷子,再吃点,这是给你泡的茶。”我拉开椅子给袁芷君让座。
“我来介绍,我来介绍,袁芷君,我好哥们,这是我青霜姐,这是姐夫东来哥,这菜,都是我姐和姐夫做的,味道可好了,芷君来你尝尝。”
“青霜姐好,东来哥好,这个胖子老是骗吃骗喝的,你们确定他是你们弟弟。”袁芷君对着陈十驹揶揄。
“这可错不了,十驹,还这么小就跟着北海叫我姐。”姐姐比划着桌椅的高度笑着说。
“听听,真是我姐,本来我给北海做了一天的专职司机,北海要请我在外面晚饭的,是姐非要我们回家来吃的,是吧姐。”
“是,是,是。芷君,我给你把汤热一热,你吃点饭,菜都让他们三下了酒了。”姐姐把磁汤锅端起。
“青霜姐,真不客气,我吃过了来的。我喝茶就好。”袁芷君止住姐姐的动作,“十驹你开了一整天的车?忙什么呢?”
“是我喊十驹帮忙,我在十八弯路处租了一间房,准备开个运贸公司,千头万绪,今天才交了租金,明天马上去工商局注册,再要跑好多地方,没车,所以问十驹借车用几天。”我开公司也没打算瞒着谁。
“两天了,这两天休息,我是真没休息到,昨天是几点拉我起来的,我都记不得了,反正是这里吃的早饭,今天八点多又离开我暖暖的被窝了。才睡了五六个小时,累死了。”陈十驹向袁芷君炫功劳。
“嗨,我才睡了两小时,今天早点休息。我们分了剩下的酒就不倒了,好不好。”我建议,按着我们仨的酒量,再来一瓶应该也可以。
“什么情况,你睡了两小时,你们昨晚做什么啦?”袁芷君的兴趣点完全不在点上。
“我五点半就起床了,和一个大爷约好了晨跑的。看完电影,我和楚萌走回家的,到家快三点了,所以睡的少。”
“走回家的,从八佰伴走回来?”
“北海你可真能省钱。”陈十驹的视角。
“楚萌说走走,我都拦好车的。”
袁芷君没说话看了看陈十驹,眼下之意,我明白,但这种事没必要解释太多,当事人也不在。
半小时后晚饭结束。
九点不到,
我洗洗倒头睡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袁芷君的怀疑有没有道理,先来看看今天的楚萌是何状态。
楚萌虽然聪慧,智商极高,但涉世未深,和华北海同岁,也是今年刚刚毕业,学的是物理专业,本来是要出国深造的,不知在申请签证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硬是卡着过了开学季还没办成,一气之下不去了。
国资监委下的国企热电联产老总楚原就安排宝贝女儿进了国企证券公司工作,跟着历练,楚总得意思当然明年继续申请出国,今年就暂时打打零工。
女儿从没有过的晚归,十点的时候和女儿通过电话,被告之还要去看《金刚》,结束也得2点了,回家3点了,女儿回了家,老夫妻俩人才睡得踏实。
女儿九点不到就起了,人精精神神,开开心心,只是不时地看手机,吃饭时,也把手机放手边。
楚原问是不是等谁的电话?
女儿摇头笑着不说。
楚萌心里想着他可真能睡,十二点了,都快睡九个小时了吧,还没有醒的吗。
手机里那条短信她已经看了八百遍了。
“圣诞快乐!晚安!”
下午两点,手机安安静静,楚萌期待的心更浓了。
今天圣诞节,怎么说也要跟她问个好,说声早,虽然早就不早了。
三点的时候楚萌生气了。
是不是他把她给忘了,他可是牵过她的手,他的手可不老实呢,把她的手每个地方都捏了又搓,直到他给他戴上圣诞老人的手套才放开了她的手。
楚萌拿起手里,编好了信息,“圣诞快乐!早安!”这条信息编好了删,删了再编,她多忘了多少次,但终究没有发出去。
四点的时候楚萌心情烦躁,拿起手机,储存的电话号码翻出来,拨出键上的手指犹豫了又犹豫。
这个家伙做什么呢?可恶死了!
五点,楚萌又生出一丝冀望,他会不会要约她吃晚饭,如果他电话来约她,她一定要拒绝一次,我是婊婊,就像我矜持了一天的模样始终没有先去找他联系一样。
五点半的时候,楚萌想,只要他来电话约她,她立刻就答应。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
妈妈来喊她吃晚饭了。
楚萌心情坏透了,没有胃口。
楚原看出了女儿现在的状态和午饭时的女儿判若两人,有疑端。
晚饭后,楚萌就把自已关在房间,不再出去,她哭了。
她伤心了,是他让她伤心的,他是个负心汉!
她拿起床边的红色手套,手套是他送给她的圣诞礼物。
他都负心了,留着它还做甚,丢掉。
她恨恨的把它丢在房间的角落,角落也不行,看得见,用脚一踢,踢到衣柜下面,看不见了才好。
可是才过了十分钟,她又反悔了,负心的是他,关它何事,它是美好的礼物,她对他说过她喜欢的礼物啊!
她又弯了腰,够不着。
她又跪了膝,再次拿在手里,泪流满面。
他把她的骄傲打败了,马上要午夜了,圣诞节就在她不断的希望和失望间转换,她在二十三点五十八分的时候发了那条短信。
“圣诞快乐!早安!”
她哭了…
信息如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