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被绑着无法动弹的诗雅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死死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木舒居然亲手杀了人!她的内心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无法平静,而更令诗雅心痛不已的是,木舒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拯救自已啊!
一想到这些,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诗雅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顺着她那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每一滴泪珠都仿佛承载着,她对木舒深深的感激和愧疚之情,最终轻轻地滴落在了那冰冷无情的地面上。
此刻的诗雅已经泣不成声,身体也因为极度的哀伤而微微颤抖着,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事情发生之前,要是自已小心一点,就不会轻易陷入刘斌的圈套,那样或许就可以避免这场悲剧的发生,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无论怎样哭泣与后悔都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
木舒直到刘斌彻底没有挣扎后才停了下来,她看着刘斌,确认他已完全断气了,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此刻,她浑身沾满鲜血,原本洁白的衣裳早已染成一片猩红,仿佛一朵盛开在血泊中的花朵。
木舒深吸一口气,稍微休息了一会,然后艰难地站起了身,刚才杀刘斌时已经消耗了她所有体力,她朝着诗雅走去,她的每一步都显得很沉重,似乎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终于,她来到了诗雅身旁,眼神充满着关切。
木舒拿着刀子,小心翼翼地割着束缚诗雅手脚的绳子,生怕一不小心伤到她,随着绳索断裂的声音响起,诗雅的身体也逐渐得到解放。接着,木舒又轻柔地将塞在诗雅口中的毛巾取了出来,做完这一切,木舒疲惫不堪地坐在了地上,她实在太累了。
诗雅解除束缚后,仍然呆愣愣地坐在原地,刚才木舒帮她解绳子时,诗雅看到了木舒杀红了的眼睛,内心不竟生出了一丝恐惧,等诗雅稍微平复一下心情后,她心急如焚地冲到了木舒身旁,满脸关心地询问道:
“木舒,你......刚刚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说罢,便仔细打量起木舒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木舒你可千万别受伤了,现在的状况没有药品和医生啊。
“我没事,放心,”木舒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已没有任何大碍,
诗雅再三确认木舒真的没有受伤之后,一直紧紧揪着的心才终于放松下来,那颗仿佛悬浮在半空中许久的大石头,也“砰”一声落回了实处。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已仍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后将目光投向不远处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没了气息的刘斌身上。
怎么办?木舒杀了人……如果被别人发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诗雅紧紧咬着嘴唇,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着该如何处理眼前这个棘手的局面,她四周看了看,发现角落里放着一个一米多高,空的大水桶,这是食堂里的人放在这里备用的,估计害怕哪一天停水做不了饭。
“木舒,你现在还有力气吗,咱们要把刘斌的尸体处理掉,不然明天被人发现可就糟了……”诗雅指了指角落里的大水桶。
“好,”说着木舒站了起来,两人先是在储物间找了一些装米面,废弃的塑料袋子,包裹住了刘斌的尸体,然后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刘斌的尸体塞进了水桶里,幸好水桶够大,刚好放下一个成年人,诗雅把盖子死死拧好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有着密封的水桶,尸体腐烂后应该不会传出尸臭味了,接下来处理好地上以及身上的鲜血就可以了,幸亏当初给钟玲借衣服时,多问红姐姐要了两件。
诗雅叮嘱木舒留在原地等待她,因为木舒浑身都是鲜血,如果贸然出去可能会留下蛛丝马迹,待到诗雅将自已收拾妥当之后,才放心地迈出了门。
没过多久,诗雅便提着满满一桶水回到了储物间,手中还拿着几块肥皂以及数条毛巾,二人开始全神贯注地擦拭着地板上的斑斑血迹,每当桶中的清水变得污浊不堪时,诗雅便立刻前去更换新水,值得庆幸的是,外面厨间的水管里依然通着水,这无疑给他们提供了巨大的便利。
如此循环往复多次,诗雅和木舒耗费了大量精力,终于成功清除掉了地面以及水桶上残留的所有血迹。
随后诗雅让木舒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下来,一点一点给她清洗着身体,直到彻底洗干净后,才换上了她刚拿来的新衣服,至于木舒那被染红的衣服,则被诗雅从二楼窗户外扔了出去,为了不留下一点痕迹,刘斌带来的几个馒头也被诗雅扔出了窗外,抛得远远的,
两人做完所有的事情后,靠在沙发上休息着,她们实在太累了,现在已经是凌晨深夜了,距离天明也就只有三四个小时了,
“木舒,你......怎么会来?”诗雅扭头静静地看着身边的木舒,本以为自已今天逃不掉了,要被刘斌那个畜生给糟蹋了,没想到木舒会来,
“我不放心你,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木舒见诗雅去拿食物后,有点不放心,她始终觉得刘主任不是啥好人,况且为啥非得三更半夜让诗雅去拿,还去那偏僻的地方,如果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实际白天有很多机会都可以悄悄给她们的。
“唉,都怪我,太轻易相信刘斌了,”诗雅愧疚道,要不是为了救自已,木舒也不会杀人了,
“你没有错,错的是刘主任,”木舒强调道,
“木舒,你.......,是我连累你了,让你沾上了人命,对不起!”诗雅眼眶湿润,声音哽咽地说道,
木舒握住了诗雅的手,笑了笑,“你没事就好,快休息吧,今天确实有点累了,”
诗雅望着木舒满脸疲惫的样子,心里一紧,急忙说道,“好,你快休息吧,我给你揉揉肩放松放松,”
说着,诗雅就让木舒爬在了沙发上,用手给她按着,诗雅的按摩技术还是非常好的,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木舒轻微的呼噜声,木舒一向睡眠质量都很好的,诗雅盯着木舒的脸庞看了许久,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木舒,谢谢你!”
夜晚十分寂静,诗雅躺在沙发上,眼睛直直地望着漆黑屋顶,尽管身体已经被倦意笼罩,但诗雅的意识却异常清醒,翻来覆去间始终难以入眠,她的心情十分沉重,脑海里不断闪回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木舒一刀一刀捅着刘斌身体!她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木舒是为了救她才杀了刘斌的,无论怎样,她都要保护好木舒。
整整一晚上,诗雅都睁着眼睛没有睡,她一面担忧着木舒,一面痛恨着自已,都是因为自已的缘故而害了木舒,一生都要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诗雅想着下定决心,如果将来事发,她就说是她杀了刘斌,不关木舒的事,所有后果她来承担。
天刚一亮,诗雅急忙又去了那个储物间看了看,昨晚天黑她害怕有遗漏,她再次认真检查了一下储物间的所有地方,确认没有任何痕迹后,才放下心来,身心疲倦地回到了沙发上,睡了起来。
诗雅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显然正在享受一场甜美的梦境。在梦里,她和爸爸妈妈一同漫步于公园之中,这是她最喜爱的时刻之一,晚饭后与家人共同散步。
天边的晚霞绚丽多彩,微风轻拂着发丝,十分凉爽,诗雅牵着父母的手,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一边倾听着他们亲切的交谈,无论爸妈生活工作如何繁忙,他们总会抽出时间陪伴自已,这样的场景让诗雅感到无比幸福和满足。
诗雅这觉一直到中午时分都没有醒来,直到她感觉身体如小舟般摇来摇去的,耳边又传来了轻柔的喊着,好像有人在叫她,听着是钟玲的声音,
“诗雅,诗雅,你醒醒......”钟玲着急地摇着诗雅的身体,十分担心,
原来,中午在大厅吃饭时,钟玲注意到了诗雅仍然在沙发上睡着,她心中一紧,难道诗雅昏迷过去了,于是急忙来到了诗雅身边,仔细查看她的状况。一旁的木舒见状,表示道诗雅没事,可能昨晚太累了,没休息好。
然而,钟玲并没有因此而放心,她并不相信木舒所说的。钟玲想着诗雅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进食了,现在很有可能昏迷了,她坚持要叫醒诗雅,见到诗雅没事她才放心。
"嗯……怎么了钟玲……"诗雅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嘟囔着问道。她刚刚从一场甜美的梦境中醒来,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照亮了她那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迷离的眼神。
“你没事太好了,我还以为...以为你昏迷了,”钟玲见诗雅没事,松了一口气
“放心,我没事的...”诗雅对钟玲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她现在头蒙蒙的,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诗雅,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弄点食物,”钟玲看着诗雅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她得想办法为诗雅弄来一些食物,让诗雅补充体力,说着就跑去找谭小伟了。
“钟玲,不用麻烦了......”诗雅急忙说道,她不想因为自已让钟玲为难,不过钟玲已经跑远了,并没有听到,诗雅见状叹了口气,
“你,还好吧,”木舒走上前关心道,
诗雅看着木舒愣了愣,突然脸色变得沉重起来,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自已被差点被刘斌玷污,而木舒杀了刘斌,
“木舒,木舒,没事吧,没有人发现吧,”诗雅神情紧绷,望了望四周,见在大厅里谭家帮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小声地对着木舒说道,
“没事,放心,早上那帮人发现刘斌不见了,到处去找了,但并没有发现什么,他们认为刘斌可能自已逃走了,”木舒让诗雅安心,
“好,好,那就好,”诗雅神情放松了下来,要是被发现,她和木舒肯定会被他们关起来的。
这时,谭家菜馆里传来了争吵声,引起了大厅里的人注意,众人纷纷地朝里面张望着,听声音是钟玲和谭小伟,正当众人准备前去一探究竟时,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走了出来。
“谭小伟,你人怎么这样,诗雅现在都快饿得昏迷了,你给点吃的又怎么了,”钟玲对着谭小伟十分生气地吼道,
“不行就是不行,这是规矩,”谭小伟表情愤怒,今天刘斌失踪这件事已经令他够烦了,钟玲还来烦他。
“什么破规矩,还不是你自已说的算......”钟玲立刻反驳道,
“对,我说了算,这里我就是老大,呵呵,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可怜兮兮地来找我,愿意用身体换食物,要不是老子心善要了你,你和那小子早就饿死了,”谭小伟被钟玲气懵了,不管不顾地说道,
“你......你......”钟玲听后眼眶微红,说不出话来,
众人纷纷劝着两人,有话好好说,不要吵了。诗雅也立刻跑了过来,紧紧抱着委屈的钟玲,
“诗雅,我不是的,我不是这种人......呜呜”钟玲终于忍不住,在诗雅肩膀上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的......”诗雅轻轻拍着钟玲的后背安慰着,眼睛狠狠地瞪着谭小伟,这个谭小伟真是个地痞流氓,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给自已女人泼脏水,
谭小伟也知道自已冲动说错了话,他看着哭泣的钟玲,心里也很后悔,他刚准备上前安慰两句,就听到了身后一句喊声,他立刻惊呆住了,这个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钟玲……”是昏迷的王庆伟,此刻他醒了过来,就站在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