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传百百传千,比平阳县还多的流民纷纷汇聚于两处,在有心人的带领下,直接冲进了崔家和王家的粮仓。
“兄弟们,想想我们平南县的亲人,这些粮食我们必须得带回平南县,他们还等着我们救命呢!”
“还有我们的地,必须抢回来,这些黑心肝的,就是想逼得我们卖地,卖儿卖女,然后被他们奴役,敲骨吸髓!我们得回去抢回我们的地!”
第一个喊话出来时,还没有多少人为之所动,但是第二个喊话出来后,所有人都沸腾了。
土地永远是老百姓心目中最在意的东西,没有土地的人,就无根的浮木,永远不会有归属感。
在所有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后,多辆牛车已经悄无声息的停在了他们的身边。
当有一个人往牛车上搬运粮食时,就会有两个三个,最后是所有的人都跟着往牛车上搬运粮食了。
然后粮食就在浩浩荡荡的暴民的护送中,往平南县的方向出发了。
而这些事是霍琛他们离开和县后发生的。林依听了汤圆汇报后,不由的佩服起了霍十二。这一招把人心算计的明明白白的,这也说明他从底层出身,最知道普通百姓的需求。
崔家和王家高高在上惯了,永远不知道被逼入绝境的穷苦百姓,疯狂起来可以将他们撕的粉身碎骨。
经霍十二这么一闹腾,崔家和王家积攒数百年的名声也毁于一旦了。名声这个东西,积攒的时候需要数代人的努力,但是摧毁时往往只是一瞬间。
这也是崔家和王家这次失败的原因,他们爱惜羽毛,又卖又立的,做事总是徐徐图之,而且在乎一个师出有名!
但是霍琛一直以来都是我行我素,根本不在乎世人的评判。老皇帝给他们霍家安的罪名是谋反,他就坐实谋反,从不想着去给霍家平反。崔家和王家想制造暴乱要霍琛的性命,他就如法炮制,先制造暴乱直接用舆论将崔家和王家钉在了耻辱柱上。
事出突然,崔家和王家的护卫赶到时,粮食已经被搬运一空,还有一些没有来得及不参与的愤慨流民,自发的汇聚起来,直冲崔家和王家的祖宅。
各种污秽不堪的东西被扔进两家院子后,流民还不解恨,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得到实质的好处。
所以崔家和王家在护卫还没有赶回来时,又被暴民洗劫一空。
此时混乱的局面已经不是府衙能控制的了的了,只能求助军队。现在的军队在霍琛的绝对掌控中,他们早在霍十二策划这场暴乱时,就已经潜伏附近,做好了处理突发情况的准备。
现在和县知县和崔王两家邀请他们剿匪,他们当然义不容辞。但是当军队磨磨蹭蹭到达和县时,只能将还没有来得及的逃走的流民和趁火打劫的泼皮羁押,至于崔家和王家损失的财物,抱歉并没有看到。现在为了处理你们两家贪得无厌的破事,军队长途跋涉,奔波劳累的,你们两家不得犒军嘛!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崔家和王家不仅没能挽回损失,又赔了一大笔。拿到犒赏的军队,自告奋勇的带着羁押的暴民去追击逃亡平南县的暴民了。
乌泱泱的人群来一波又一波,留给和县县衙和崔王两家的是满目疮痍。
此时霍琛怡然自得的骑着马,眺望着身后跟着的运粮食的暴民,心里无比的熨贴,没想到还没有到平南县,粮食的问题先解决了不说,还给了崔王两家一个暴击,估计这两家暂时给霍琛使不了绊子了,这下霍琛就可以一步一步实施自已的改革了。
不多时林依他们的车队后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马蹄声,扭头往后看,就会看到一股烟尘席卷而来。
一个彪形大汉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率先出现在了林依的视线,没多时就已经冲到了霍琛的身旁。
“将军,卑职蔡川幸不辱命,前来报道!”蔡川勒住了马的缰绳,大声说道。
“不错,比我预期的快了半个时辰,看来这支骑兵被你训练的不错。
“多谢将军夸奖!”蔡川说完,憨厚的笑了起来,似乎得到霍琛的夸奖是多么了不起的事。
“好了,继续出发,天黑之前必须赶到平南县。”霍琛下达命令之后,林依明显感觉马车速度加快了。
越靠近平南县,气候就越加燥热,灾民也越来越多,土地干裂,几乎看不到绿色的植本。
路上的灾民看到运粮食的车队时,根本不知道这些粮食是抢劫而来。他们看到如此多的粮食,只觉得有活下去的希望了,然后运粮大队越来越庞大。
终于还是在天黑前赶到了平南县,进入平南县后,林依被震撼到了。
萧条的街道上两旁,或坐或躺着饿的形如枯槁,眼神死寂的百姓,看到进城的人马,他们也无动于衷,已经没有了任何求生的意志,又或者说他们已经饿的没有了站立的体力。
霍琛自从进了平南县,身上的杀气就在节节攀升。当平南县知县带着众多官员和乡绅赶来时,还不等知县跪拜,霍琛一个飞枪过去,直接将知县和他身后的两个人串着串钉在了地上。吓得跟随知县而来的人四散而逃。知县和两人瞪着眼睛,伸着手,挣扎了几下就咽气了。
这是林依第一次亲眼目睹霍琛杀人,虽然胃里面翻腾的极度不适,但是林依没有害怕,有的只是解气。
看着脑满肥肠的知县,和那两个面色红润的官员,林依就想到了之前霍十二说的,他们将救济粮屯压在粮仓,而不给百姓分发的事。林依都觉得他们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们了。
愤怒杀完人的霍琛,瞥见脸色苍白的林依,问道:“怕了?”
“不怕,只觉得便宜他们了!”林依忍着不适,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听到林依的回答,霍琛的脸色舒缓了一些。这时运粮的队伍也进城了,霍琛没有理会刚才吓得战战兢兢的官员和乡绅。而是立马指挥人架锅煮粥,这些人饿了太久了,只能先喝稀粥慢慢调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