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宁用完早膳后,转头对丫鬟们吩咐道:“今日我要去麻将铺子看看,翠烟跟我一起吧。”
王翠烟听到这话,心中一喜,赶到叶安宁面前,福身行礼:“是。”
两人上了马车,车内布置得温馨舒适,窗帘微微摇曳,透出一丝柔光。
叶安宁坐在车内,随意地翻看着一本账册。
王翠烟则坐在马车口,心里不自觉学习着叶安宁的姿态。
心中暗想:小小年纪便能开铺子,村里除了庄头,还没有人有铺子呢,要是我也能有一间铺子,那我在村里也是头一份了。
叶安宁放下账册,掀开窗帘往外瞥了一眼,才对她微笑着问道:“翠烟,一会儿我要在铺子上待会儿,你可以自已出去逛逛。”
王翠烟连忙回神,低声道:“谢小姐,小姐年纪轻轻就能自已开一个铺子,真能干。”
叶安宁笑了笑:“这也没什么,只是家里人多支持罢了。不过,我最近要跟大伯母学习管家庶务,可能没有多少时间在铺子上。”
王翠烟心中一动,连忙问道:“那铺子小姐打算怎么办呢?”
叶安宁淡淡道:“让盈墨替我看着吧。”
王翠烟连忙点头应是,心中却暗自惊喜。若是她能得到这个位置,不比做个丫鬟好多了。
马车很快到了麻将铺子门口。叶安宁下车后,立刻有几位夫人迎了上来。
"哎呀,这不是安宁姑娘吗?今日怎么有空来铺子了?"一位穿着华贵的妇人笑着问道。
叶安宁福了福身,从容答道:"张夫人好,今日无事,便来看看铺子。"
她转身对其他夫人一一问好,举止得体,谈吐不凡,丝毫看不出年纪尚小。
王翠烟站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
她暗暗记下叶安宁的一举一动,心想若是能学得几分,才好朝叶安宁开口。
进了铺子,叶安宁熟练地翻开账本,仔细核对起来。
她一边算账一边与夫人们闲聊,时不时还能说上几句俏皮话,逗得众人笑声不断。
王翠烟看得眼热,心中暗道:若是自已也能有这般本事,何愁不能在这城里立足?
日头渐高,叶安宁合上账本,告别了诸位夫人,便拉着王翠烟在城中闲逛起来。
瞧见感兴趣的吃食或者小玩意儿,都会给王翠烟也买上一份。
叶安宁带着王翠烟回到府中,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转身对王翠烟说道:“翠烟,我要去大伯娘的院子学习,你可以休息会儿。”
王翠烟连忙点头,恭敬地应道:“是,小姐。”
叶安宁离开后,宁安苑显得更加寂静。
她走回自已的房间,从枕头下拿出一本叶安宁借给她的话本,坐在窗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
她不识字,但听叶安宁给她读过,根据记忆与书上的字一一对应,开始一字一句地学习。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轻笑声,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看见王翠烟手中的话本,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说道:“哟,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姑,竟然装模做样的看书,还真是笑话。”
另一个也跟着笑道:“可不是嘛,你知道那字怎么读吗,真是笑死人了。”
王翠烟听到这些话,心中一阵愤怒,但她强忍着,没有反驳。
她知道,现在的她还没有资格与她们争辩,只能默默地忍受。
那丫鬟见她不说话,继续嘲讽道:“村姑,你还是省省吧,就算你学会了几个字,也改变不了你是个乡下丫头的事实。”
王翠烟紧紧攥着话本,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要超过她们,一定要在这府中立足。
她低声回应道:“谢谢姐姐们的关心,我只是想多学点东西。”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轻嗤一声,嘲讽意味明显。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叶安宁坐在梳妆台前,漾棋正为她梳理着青丝。
"小姐,今日还是带上翠烟去铺子吗?"漾棋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小声问道。
叶安宁微微一笑,"嗯,带上她吧。"
漾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小姐,您这么看重她,其他丫鬟心里怕是不服气呢。"
叶安宁轻轻摇头摆了摆手,"不过是去铺子走一趟,有什么不服气的,你告诉她们,翠烟姐姐可是我专门求祖母才进府的,可不能欺负她。"
漾棋轻轻应了一声。
马车上,王翠烟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时不时偷瞄叶安宁。
"翠烟姐姐,"叶安宁突然开口,"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王翠烟心中一喜,暗道机会来了,连忙道:"奴婢...奴婢若是能为小姐分忧,帮着管理铺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叶安宁轻笑一声,"翠烟姐姐有这片心是好的,可是管理铺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王翠烟心中一沉,但面上不显,继续道:"奴婢一定会努力学习,不辜负小姐的期望。"
叶安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看着账册。
傍晚,叶安宁吩咐盈墨明日去铺子上。
盈墨恭敬应下。
门外,王翠烟正好经过,听到这番对话,心中一惊。她犹豫片刻,最终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小姐,"王翠烟跪下,"奴婢...奴婢也想去铺子帮忙。"
叶安宁看了她一眼,蹙眉无奈道:"翠烟姐姐,铺子我已经安排盈墨去了,而且,你去了也做不了。"
她顾及着王翠烟的面子,没有直说她不会写字,也不会算账,而且铺子上接待的都是各位夫人,她的仪态都无法入她们的眼。
王翠烟心如刀绞,但还是强忍着道:"小姐,奴婢这几日跟着您学了不少,一定能胜任的。"
叶安宁摇头,"暂时先不用,你先下去吧。"
王翠烟咬着嘴唇,最终低下头退了出去。
消息很快传遍了院子,其他丫鬟看向王翠烟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
"呵,还以为自已多了不起呢,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丫头罢了。"
"就是,也不看看自已几斤几两,也敢抢盈墨姐姐的活计,人家盈墨姐姐跟在小姐身边时,她还不知道在哪个山里挖野菜呢。"
王翠烟回到自已住的房间,地上撒了一地被撕烂的书本,就是她借的那个话本,床上被子一片颜色很深,一摸湿漉漉的,显然是有人故意倒了水。
王翠烟咬着牙,心中充满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