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大半日,见没有百姓再来诉冤,沈玉华才朝叶府侍卫下令:“将这些人都押上来。”
侍卫齐齐出动,在一众叶府族人中将涉案的叶氏子弟全部压跪在祠堂中间,一只手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棍子。
沈玉华朝着红绡吩咐:“按照族规处罚。”
红绡点头,扬手正要让侍卫行动,就从叶氏族人中跑出来几个人影,有自觉跪着的,也有站着的。
“老夫人,求求你放过杉儿吧,那人的银子我愿意三倍赔偿,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我就这个一个苗啊,要罚就罚我吧。”
“你凭什么罚我孙子。”
“你不是叶家人,滚出我们叶家祠堂。”
“......”
一声声哀求指责,沈玉华只觉得讽刺,冷冷的看着她们如跳梁小丑般,“放心,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说完轻飘飘一句:“动手吧。”
下一刻,无数棍子落在身上和惨叫声响彻整个祠堂,刚刚站出来的人还想要用身体阻拦,可是丝毫不起作用,侍卫的棍子总是能精准的落在他们的身上。
虽然同一时间动手,但罪责较轻的很快便打完了,身上的伤养伤一两个月也就好了,另一部分人,尽管已经晕了过去,棍子依旧没停。
眼看着差不多了,沈玉华才开口:“留口气,可别打死了,还要送去大牢呢。”
听到她后一句,叶族长眼前一黑,颤抖着不可置信的再次询问:“你说什么?不是已经罚了吗?”
沈玉华一脸莫名,理所当然道:“老身罚他们是他们违背族规,让祖宗蒙羞,他们犯了错触犯了律法,自然应该交给官府,接受我朝律法制裁。”
说完,看着祠堂中躺下的一片人,又看向通判声音平和:“通判大人,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通判的脸也是一黑,他把这群半死不活的祸害带回去干什么。
“哦对了,老身这孙儿已经抄录了两份画了押的陈词和证人笔录,一份给你,另一份老身深知叶氏族人所犯之罪和我们安乐侯府也有关系,所以老身会写一份陈罪书和这些笔录,一起送入京城上奏给皇上请罪。”
听了她这话,通判这次是真的有些想将叶思源递来的笔录扔出去,他这次回去,知府大人怕是会剁了他吧。
可眼下众目睽睽,他再不情愿也只能接下,安排衙役将人带回去。
眼瞧着通判也要起身离开,沈玉华再次出声阻止:“大人稍等,后面老身还要处理一些家务事,烦请大人做个见证。”
通判和推官对视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程昱带着侍卫匆匆而入,手中捧着几个沉甸甸的箱子。他面色凝重地向沈玉华行礼道:"老夫人,祖宅中在一个密室中搜出大量金银珠宝,全都带来了。"
沈玉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放下吧。"
程昱依言将箱子放在地上,打开盖子,顿时金光闪闪,珠光宝气。在场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有人眼中闪过贪婪之色。
沈玉华冷笑一声:"叶族长,你还真是力不从心啊!原来能从的心都在这里。"
叶族长面如土色,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老夫人明鉴,这、这些都是祖宗留下的..."
话音未落,霍莹华带着三个仆人抬着十个沉重的账本走了进来。她神色严肃,向沈玉华行礼道:"母亲,这是近十年来族中的账本,都在这里了。"
沈玉华点点头,目光如炬:"很好。"对一个侍卫吩咐道:“去沈家的铺子上借一些账房先生,越多越好,就说是我要用。”
侍卫领命而去。
不过多时间,陆续进来了三十多个账房先生,几乎不需要核对身份,因为前来的人腰间都挂着沈氏独有的腰牌。
接下来的时间里,祠堂内鸦雀无声,只有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终于,一个老账房合完最后的账,起身回禀:"老夫人,账目有很大问题。收入远超支出,但大部分钱财都不知去向。"
沈玉华冷冷一笑:"去向?不就在这些箱子里吗?"
她环视四周,目光如刀:"从今日起,叶氏族长之位废除。所有贪污族中钱财、欺压族人者,一律从族谱中除名!"
此言一出,祠堂内顿时一片哗然。有人惊恐万状,有人愤怒不已,更有人暗自庆幸。
叶曲氏跪地哭嚎:"老夫人饶命啊!我们也是为了族中..."
沈玉华厉声打断:"住口!为了族中?好好的宗族被你们弄得乌烟瘴气,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为了族人。"
她转向叶思源:"思源,将那些犯错的族人名字一一列出,连同直系一脉全部从族谱上除名。"
这一个命令一下,那些还有些暗自庆幸的族人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纷纷指责道:“他们犯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连同我们一起除族?”
“就因为他是你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他们犯错你既没规劝,也没有阻拦,还享受了他们带回的财物或者别的,没有道理好处享受了却能装作无辜的说跟自已没关系,思源,动手。”
叶思源沉重地点头,开始执行祖母的命令。每念出一个名字,就有一个族人面如死灰地倒下。
整个过程中,沈玉华始终面无表情,仿佛在执行一项例行公事。
终于,最后一笔落下,叶氏族人中被除名的足有三分之二之多。整个祠堂陷入一片死寂,剩下的族人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沈玉华环视四周,缓缓开口:"除族的人限明日之前全部搬出叶氏族地,程昱,你带人监督。"她转向街道上的百姓们,朗声道:“今日在场之人皆可作证,从今往后,这些人与我们叶家,再无任何关系。”
“好。”随着一人出声,响起一阵欢呼声。
沈玉华扫视一圈还剩下的将近五十人又道:"族长之位,你们可有合适的人举荐?"顿了顿,继续说道:"族长之位,能者居之,也可自荐。"
是一群人面面相觑后,依旧沉默一片。
等了好一会儿,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悄悄举起了手。
看他一身简朴的青灰色棉布杉,举着的手上有厚厚的茧和大大小小的伤痕,让她微微挑眉:“你叫什么名字?是举荐别人还是自荐?”
那少年忍住想要瑟缩的手臂,鼓足勇气:“我叫叶善,想要自荐做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