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谦昂回国了,参加爷爷郭超雄的忌日大会,会场内人群涌动。
祭拜完爷爷郭超雄后,所有人看向台上。
一群上了年纪的老爷子们位列人群的首位。
他们散发着如钢似铁般的气息,
郭家三兄弟敬陪在他们的旁边,郭谦昂等第三代的兄弟姊妹们也安静肃穆的站立在另一边。
台上郭谦昂的奶奶何佩甄眼含热泪的诉说着郭超雄一生的忐忑崎岖,缅怀着自已故去的丈夫。
台下老头们中的一人似乎遥想到当年的事迹,他失声痛哭。
站在首位的宋合听到哭声后,亦是满面悲伤,他转过身,朝着拄着拐杖痛哭的林志走来。
旁边的老人们纷纷为他腾出一条小道。
宋合走过来扶着林志的肩膀,说道:“好了小志,哪能年年这样啊,兄弟们都知道,你尽力了。”
旁边的老人们也是纷纷出声附和劝慰林志。
听闻老弟兄们的话,林志更是自责,他张着仅剩的一只眼,用手摇着宋合的胳膊,悲伤道:
“哥,都怪我,都怪我啊,我当年要是替大哥挡住那颗射向肺部的子弹,也不至于让大哥晚年遭受折磨,没能寿终正寝。”
“那你告诉我,这只眼是怎么没的?你知不知道,大哥知道你因为救他瞎了一只眼,他可是狠狠地扇了自已好几巴掌。”
宋合触摸着林志瞎掉的那只眼,很是心疼的道。
“大哥还说了,他宁愿自已死了,也不愿看到你冒着危险救他。”
林志嗫喏着嘴还想说些什么,旁边一头华发的胡台泰出声说道:
“好了,你还没完没了了,你没看到大嫂注意到这边了吗?她年纪太大了,
经不起情绪上的大起大落,你想让她出事吗?”
众老人闻言纷纷回头,看到何佩甄正翘首望向这边。
“是我的错,可不敢让大嫂因为我出个意外,胡大哥说的是。”林志也看到何佩甄关切的眼神。
宋合看着这群老弟兄们眼神里忍不住的悲伤,说道:“年年来此,年年少人啊,一个一个都特么的急着去见大哥,
咱也不知道还能再见你们几面啊。”
郭谦昂正好位于旁边,乖巧的跑到后面给颤颤巍巍的林志搬来一把椅子。
走到近前,扶着林志坐下,对着林志说道:
“林爷爷,您别这样,爷爷私下里常和我们几个孙子说他的命是您救的,对于您他从来没有不满,只有感激的。”
“是啊,小志,超雄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常常怀念你们的弟兄情谊,
他和我说此生有幸遇见你们愿意陪着他疯狂一把,是他的福气。”不知何时何佩甄走了过来。
老爷子们众声问好:“大嫂。”
何佩甄看着围成一圈的老头们,她呵呵一笑:“看看你们,也都老的不成样子了,
都蹦跶不起来了,也挺好,省的我天天担心你们。”
宋合爽朗一笑,嗡声说道:“大嫂,大哥不在了,你就是我们的主心骨。”
“唉……小靖,小其,还有小温他们年初也走了,当大嫂的我啊心比谁都疼!
当年真是辛苦你们,留下一身的伤,反而走在我这个老太婆的前面。”
郭谦昂看到这群老人有大聊忆当年的趋向,他退出身来,招呼现场的侍者把椅子统统给搬上来,让这群老人就座。
不一会,就传出几个暴躁老头的争执声,他们骂骂咧咧的,这也是他们表达自已情感的方式。
忆当年可是老戏码了,年年上演,郭家一众晚辈,包括郭宏海三兄弟三人,都要小心翼翼的侍奉在一旁。
郭谦业站在远处,看着郭谦昂忙里忙外,嘴角不屑的一翘,自言自语道:“可显着你了!集团未来又不落不到你手里,净做些没用的事!”
他的亲妹妹郭思霖,看到亲哥又要犯浑,使劲拽了一下他的袖子,蹙着眉头盯着哥哥郭谦业,让他谨言慎语。
郭谦业混劲犯起来,根本不听劝,他气急败坏大声喝道:“干什么!我又没说错,不是这样吗?他巴结大哥,摇尾乞怜的,不就是想大哥掌权后,让他多掌握些实权吗?你说我说错了吗?”
三代中的老大郭谦承,就站在他不远处,闻言一张脸黑的像包公似得,他鼻子狠狠的往外喷了口气,他走到郭谦业身前,甩手就是一个巴掌呼了过去。
“啪!”
年轻人的脸就是有弹性,声音既脆又响。
“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把小昂说成什么?他是狗吗?你告诉我!”郭谦承呵斥的问道。
郭谦承真是气极了,这混小子又不分场合的胡言乱语,今天那么多的集团元老在场,让他们听了去,会怎么想?
“你凭什么打我?我又没说错,难道不是吗?”郭谦业捂着脸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看到郭谦业在现场胡闹,他们的父辈郭宏海三人气的是咬牙切齿。
郭宏海气愤的对着三弟和弟媳说道:“你看看小业这孩子,让你们惯成什么样子了,
耍性子不分场合,你们要是教不好,领到我这里来,我这个当大伯的好好教育他。”
三弟媳辛岚,心里一阵反感,孩子让你教就能教好了?
嘴上却诚恳说道:“大哥,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回去我就好好训他。”
看到中心的老人们回头看向这边,郭谦承连忙拖着郭谦业的胳膊往堂外走去。
边走边低声道:“你说凭什么?就凭你还叫我一声大哥,我就有责任和权利教导你们这些弟弟妹妹。”
郭谦业使劲挣扎,他才不想出去,完全不配合,双脚在地上拉出两条拖痕。
眼下这种丢人的情况,想必这群老人全都看到了。
这让郭谦承罕见的发怒了,他散发着骇人的气势,死死瞪着郭谦业。
没来由的郭谦业有种害怕,心中那股子倔气一消,任由大堂哥郭谦承把他拖到堂外。
郭谦昂当然也听到二堂哥郭谦业对他的嘲讽,气急而笑的他摇摇头,犯不上和这种浑人去计较。
似乎看到坐在正中的奶奶何佩甄失望的摇了摇头,郭谦昂眨眨眼,定睛看去何佩甄又有说有笑的和这群老人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