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道中煎熬的等待,拿在车上那五分钟相比,这一刻钟犹如等了一个星期一般,我不时的在原地彷徨,又坐下沉思,现在就将一切希望都寄托于民调局。
已经有几波人来回出入病房,我的焦急,医生的忙碌,以及医院永远散不掉的消毒水味,那种味道直窜脑门,犹如死亡的气息一般。
果然,医院的祈祷,比教堂的多的多,更远比教堂祷告的人虔诚。
这时,一个熟人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我的余光看到了来人,看完全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直到她伸手打断我死盯病房门的眼神,我这才注意到来人正是叶鸢。
“听说民调局来了位中毒的小姑娘?”她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冷淡。
我没有回话,又紧接盯着病房门。
“放心好了,民调局的医院比外面的专业的多,你完全可以放心的。”
我倒想努力挤个笑容给她,以示回应。
但我此时心烦意乱,没有心情去回应任何人。
她看我的状态,识趣没有再说话,坐在我旁边,我现在脑袋一片混乱,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方时默走了过来,他走路完全没有脚步,就连旁边的叶鸢也没有察觉到。
待他推开门进去,我和叶鸢才注意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不知道为什么,方时默的到来让我稍许心安了不少。
不久,方时默推门出来,问道:
“她颈边的针是谁施的。”
我看到急忙起身,旁边的叶鸢也起来,喊了声方主任。
我看着方时默,他脸上没有流露出尽力的表情,我顿时松了口气。
这才抬头回道:“我施的,怎么了?”
方时默稍有疑惑的看了看我:
“她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度过安全期,只是身子有些虚弱。”他顿了顿:“跟我来,有一些话我要说。”
听到沈玥初没事,心里的大石头轰然落地,我再次长呼了口气,微微定了定神,才跟着方时默走进一个房间。
方时默开门见山道:
“这种毒是刺客组织特有的,叫彼岸残,好在民调局先去有研究,彼岸残是完全可以治好的。”
很快他话锋一转道:
“如果,先前代号五十八的刺客的死和你有关系,以及沧州死的这俩个刺客。刺客组织在榜的所有人,死之后会有特殊的炁跟随在所杀之人身上,这次,他们下手后,有很大的可能已经知道了。”
“你懂我的意思吗?”
方时默双手抱拳,两臂放在桌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我杀的,你很可疑。”我警惕着看着他。
他说的这些,摆明就是知道些什么,但我没法摸清楚他的真实意图。
“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无妨。那个手串的主人,姓苏吧?”他伸出一只手,指着我手腕处的珠子。
我沉默,没有接话。只是,他又是怎么知道苏沫睫的手串的,难不成,他认识苏沫睫。
“苏沫睫曾经是民调局总部的副局长,后面消失不见,而我和她是故交,现在这个手串出现在你身上,我自然怀疑你和她什么关系。”
“结合五十八号死在你们村子里,大概率可以肯定,你和苏局与其交战,而你身上特殊的炁,别人或许不行,但我看得到。”
“那一切就可以解释的通了,不是吗?”
好恐怖的逻辑能力,仅仅几件小事,经过他的分析,已经分析的大差不差。
只听他继续道:
“我倒是好奇,苏局又为什么信得过你,可以说说吗?”
我依旧不能完全相信方时默,哪怕他猜的对。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救沈玥初这个筹码,就已经够了,我选择加入民调局,不用浪费力气了。”
他笑了笑,点燃一根烟,静静的看着我,仿佛想要在我身上看出什么。
现在这个状况,加入民调局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如果刺客组织确实已经知晓我,以刺客组织瑕眦必报的性格,以后怕是不得安宁,更何况,如果苏沫睫是民调局总部副局长,那我加入民调局也合情合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性格也越来越像苏沫睫,不喜欢麻烦,浪费口舌的话绝对不会说。
现在我最关心的还是沈玥初的状况,我不管方时默的眼神,推门离去。
殊不知,在我走后,方时默回过神,指尖的烟已经燃尽,他掐灭烟,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像苏局的性格啊。”
他低声说道,苦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