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睫闭目养神,调整呼吸,走向老李头的书房,手抚在几层书架上,目光扫在一排排书上,目光停停顿顿,缓缓挑出几本书,又走向另外一层书架边。
她目光停顿下来,整个人愣了几秒,从几本书中找到一本藏的很隐秘的书,书已经破破烂烂,看上去年代久远,书皮泛黄。
她拿出来挑的几本书,道:
“收拾起重要的东西,咱们得走了。”
“走?去哪?”我疑惑道。
“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如果你有把握把追杀的人都杀了,那你大可以留下。”苏沫睫已经坐了下来,翻起来那其中一本书。
我尚不得知要去哪,但是我确实很舍不得这间屋子,舍不得在这间屋子给我留下的记忆,而整个村子我说实话没有多么的不舍,只是突然要离开,觉得很不习惯。
而最不舍得是老李头,走了之后老李头要怎么找到我,哪怕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却在这间屋子里包含了我整整一个童年。
想起村子里面尸横遍野,我还是很想要亲手把他们安置好,哪怕他们大多对我不好,入土是刻在骨子里的偏执,苏沫睫说会有人来处理,我不清楚会有谁会收拾这个烂摊子,但是我知道如果光靠我一个人,怕不是等他们都发臭我都不一定能安葬的完。
现在顾不得思考这些东西,我要将能带走的东西都拿好,收拾片刻,白狼蹦出来,这次想起来没有带白狼出去。
我抬头看向苏沫睫,问道:
“白狼也带吗?”
苏沫睫将书挪开一点抬眼看了眼白狼:
“你要是舍得留下她随你处置。”随即又将头埋在书里。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帮我烧桶水,拿上次给我药浴的那个。”
我只好先填水,点柴,哎,不对啊她怎么知道那个药浴的桶的?我去,她莫非当时知道是我帮她褪的衣物?按照她的性格,这不得把我打死?
待水烧好,我伸出手指试试水温,便回我的房间收拾我的东西,关门间,听见阵阵入水声。
不敢多想,待我换了身衣服,洗干净血迹,拿好该拿的东西,等了片刻才敢问道:
“我收拾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
我慢慢推开门,屋里还有着热气,我目光小心翼翼扫射周围,生怕看到不该看的,定睛看到她已经站在门口,头微侧,眼神在我身上停留片刻。
而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更好衣,背对着我,湿漉漉的头发和冒着热气的木桶证实她确实刚洗完。
她推开门自已先一步出去,我立马小跑跟上。
我还好奇她拿的那几本书放到哪里去了,以及她洗澡为什么这么快,而且她又哪里有换洗的衣物,我就不由的想苏沫睫可能有什么可以储物的东西,只不过我没有注意到而已。
路上我试探着开口问道:
“为什么那个男人要把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杀光?他们死的很无辜。”
苏沫睫眼睛看着前方,眼神依旧波澜不惊,我看着她的侧颜,她嘴唇微动:
“他与他父亲一样弑杀成瘾,当初没有发现他,也不会让这么多人和他陪葬,村里的守村人提前感知到威胁,恢复了神志,抹去所有人有关我的回忆,只不过他没料到来的是这样杀人如麻的怪胎。”
一路上两个人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我问她答,告诉我很多东西,像会有专门的处理灵异事件的部门会赶来处理这些村民的后事,以及调查,这种事一般都由这个部门接管。
还有说之前渡天劫的就是白狼的母亲,她渡劫失败,没有多少时间了,只不过我很特殊,她最终选择将她的女儿托付给我,而其中的原委不是现在的我有实力知道的。
就这样,俩人一狼,慢慢随着太阳到达地平线,天际只剩下一抹红色,黄昏下,我们的影子拉的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