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铁英早上起来就先进了空间。对于昨晚睡着了又被矛隼兄敲醒这事儿,她现在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结果进去一看,矛隼两口子睡得正香呢!白铁英顿时觉得她又有起床气了。
“你们两口子这是适应我的生物钟了?听不见人家已经在叽叽喳喳的了吗?”
“干哈。”矛隼兄轻声答了句。
“呵呵,恕我失礼了您呐!今天我有事儿,您是现在走还是等我忙完了再说?不是你为啥天天要出去啊?那边那么多自助餐,我又不收你门票,为啥天天早出晚归的啊?”
白铁英这一番输出,矛隼妹子也醒了,对矛隼兄“干哈,干哈”了两声,又用鸟喙梳了梳矛隼兄背上的羽毛。
矛隼兄也扭头做了同样的动作,然后一展翅膀从石床上飞了下来,这意思是现在就跟白铁英走。
“得,你们爱咋咋地吧!”沟通不了,白铁英也没办法了。
送走矛隼兄,白铁英赶快去洗漱,再拾掇拾掇院子,把院门打开。等她准备完早饭的食材,想叫白铁熊的时候,发现他居然蹲障子底下刷牙呢!每天都能把时间卡得这么好,到底是什么天赋技能?
姐俩坐在堂屋里对着眼前的书本和纸笔大眼瞪小眼。白铁熊是因为不认识,白铁英则是在想怎么装不认识。
她刚穿过来的时候心里就有底了,因为回想原身在县城见过的字,小姑娘不认识,多年过去也就剩个模糊的印象了,可她可认识啊!这不就是原世的古体字吗?顶多就是单拿出来看着眼熟,但连一起她就能知道意思了。
所以她去书铺买书的时候,掌柜问过她的需求后给她拿了几本启蒙的。她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寻思以后铁熊学的时候她就让他教几个,回头就说铁熊教的,认识些许而已。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就跟她那破产了一半的卖樱桃计划一样,老师当面教还怎么说自已不会?吴爷爷好像还有点厌蠢症,那自已是会呢?还是会呢?
就在白铁英胡思乱想的时候,吴爷爷来了。看到她们姐俩在堂屋乖乖坐好的样子似乎很满意。姐俩也齐齐站起来出去迎接,一边一个给搀进了堂屋。
“你们两个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吴爷爷坐好后没有教课,而是这样问道。
“我就想有钱花,有事儿干,平安健康一辈子!”白铁英想了一下如实答道。
“我,我想给姐姐盖房子,让姐姐平安健康一辈子!”白铁熊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回答道,说话间还偷看了姐姐一眼。
“你俩这想法说起来倒是不难,但是……”吴爷爷说这儿停了一下,“这'平安'二字恰恰是最难的。铁英,你可明白?”
“明白,所以说是想么!我也会为此而努力。”
“好!我不给你俩讲道理,只希望你俩以后面临选择的时候,能回想一下今天说过的话。”
“是,吴爷爷!”二人躬身答道。
“坐吧,我看看你都买了什么书……也行,那就从这本开始吧!”
可能是第一天,吴爷爷也没多教,只教了书名和第一句话,确认她俩都会读了,吴爷爷就说要走。
白铁英去东屋提了两坛梦瑶酒送吴爷爷,吴爷爷只让她送到院门就自已拎着走了。
总共也就两刻钟,白铁英不明白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好吧,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师走了那就自习,别的不会,要论自习她可是积年!
拿了炭笔在草纸上默写,白铁熊见了很好奇,问姐姐那是怎么做的?白铁英就详细地跟他说了起来。俩人说得正热闹,没想到吴爷爷竟然进门了!
真的,白铁英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余光扫到的一瞬间,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高中班主任的死亡凝视,顿时觉得自已又凉凉了。于是飞速闭嘴,并用笔在纸上画的下意识动作就做了出来。
吴爷爷进了堂屋也不说话,就背着手站在桌前。白铁熊想要说话,被他一眼扫过乖乖闭了嘴。白铁英则下意识地抄着书,浑然不觉她将第一页已经抄了一半了……
“你是怎么想到用这个写字的?”吴爷爷终于开口说话了。
“啊?诶呀,吴爷爷回来啦?您是什么……”白铁英看着吴爷爷的眼睛瞎话说不下去了。
“之前我娘把烧剩的木块给我拿着,让我画着玩来着,我寻思刚学习,别瞎了笔墨,就做了些这个来用。”
“你这倒是颇似铅椠。”吴爷爷说了个白铁英没听过的名字,但一听有“铅”字音,她琢磨着可能是跟铅笔差不多吧?
“你之前学过?”
“没学过,我只是这几天买来后就琢磨怎么写来着,不会读。”白铁英装作老老实实地答道。
“你写到哪了?”
“就写到这儿。”白铁英看了眼书,指着一处比她抄写的地方多一行的地方。
“那好。铁熊,你继续学习刚才教你的。铁英,跟着我往下读。”
吴爷爷又走到正北坐下,一抬手,放到桌子上一根木条,大约十寸长,一寸宽,三分厚。白铁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磕磕巴巴地道:“吴,吴爷爷,这,是什么啊?”
“哦,送你俩的回礼,毕竟梦瑶酒确实不错。”
白铁英发誓,她在一本正经说着话的吴爷爷的眼里看到了嘲笑!
“谢谢,吴爷爷!”白铁英咽了咽口水起身施礼。白铁熊一见也赶忙起身道谢。
“坐,以后跟我学习不用废话,耽误我时间。”吴爷爷说完就指着书读了起来。
他读一句,让白铁英跟着读一句。等读到白铁英刚才指的那处,他问道:“记住多少?”
白铁英认真从头读了一遍,有几个她停顿了下回想,但也都读出来了。吴爷爷见状就接着往下读,直到第一篇文章读完,又让白铁英读了一遍。见她没有不记得读音的了,告诉她今日功课就是把第一篇文章会默写,转头去教白铁熊写字去了。
白铁英连在心里哀嚎的时间都没有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学着默写。原本她还想找点借口,但看吴爷爷一副“你敢吱声我就敢削你”的表情,她怂了,这回是真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