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铁英想到这儿,轻轻地把胳膊从白铁熊的脖子下抽出来,坐起身穿上鞋,慢慢地往外走。
由于想到这个可能,她有点紧张,所以在拉门栓的时候,手重了点,发出了“咚”的一声,还吓了自已一跳。
扭头往床的方向望去,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也没听到白铁熊有什么声音,应该是没被弄醒。舒了口气,慢慢把门拉开一条缝,钻了出去。
白铁英去了厨房,灶膛里还有点底火,微微的热度正好抵御了夜晚的凉风。忽然又闻到一股糊味儿,想起来这里还塞着鸟呢,又往外走了一步才蹲了下来。
白铁英左手握成拳,狠了狠心,对着食指第一指节中间的位置就咬了下去。
知道咬手指头疼,但还是比她想像的要再疼十倍!
好在白铁英是下了狠心的,一次就见了血,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已有没有勇气再咬第二口。
这边白铁英疼得嘶哈嘶哈的时候,她的食指真的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
渗出的鲜血随着她的动作流动了起来,但不像平常人受伤时那样先渗出一个血珠,凝聚大了后再开始往下流。
她食指上的血是从咬破的地方开始向四周蔓延,而蔓延的方向正是她手指上跟戒指掐丝花纹一样的那个纹路。
“有变化了,有变化了!”白铁英在心里欢呼着。
她感觉心脏因为紧张跳动得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眼见着血液在食指上蔓延开来,已经看得出来跟她原来的银戒指上的图案非常相似了,而她刚刚在手指上咬的那一口,在此刻看来也非常像戒指中间那颗玛瑙石的形状。
“这是不是就成功了?那我怎么进去空间呢?”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白铁英整个人就从厨房消失了。
眼睛一闭、一睁,她来到了异世,眼睛再一闭、一睁,她拥有了空间。
“哇哈哈哈哈哈……”
白铁英要乐疯了,“这是我的空间,我也有空间了!”
她又是蹦又是跳,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环望四周,她十分确定从刚才的感觉来说自已是有空间的,可是为什么她还站在厨房里?快步往外走去,所在的院子,她身后的房子,跟泥巴房是一模一样的。
不说房子外观、水井位置,甚至刚刚厨房里面的摆设都一模一样的啊!
人家的空间是什么样的?据说都是大别墅,四合院,再不济也得是个原木风,她这可倒好,直接复制粘贴!
她这是个躺平版空间?
白铁英感觉自已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杵在这儿是越看是越难过。
突然想起来在屋里睡觉的白铁熊,赶快进去一看,没有人。还好,还好,这个空间只是懒了点,但没有自来熟的习惯。
突然,白铁英想到哪里不对了,她在外面可是已经天黑了,可这里却还是白天。抬头看看瓦蓝瓦蓝的天空,并没有看见太阳,但是空间给人的感觉却是阳光明媚的。
而且似乎温度比今天白天还要高一些,以白铁英原世蹭空调的经验来说,这里的温度应该在二十五六度,正处于那种空调可开可不开的尴尬温度。
通常这种时候她都会里面穿薄一点,外面一个厚点的外套。打工地方的老板不给开空调,那她就脱掉外套干活,要是开了她就穿着外套。
想到这,她的眼睛猛然一亮,这个温度、这个环境,那她现在可以实现洗澡自由了啊!
这边寻思着,白铁英的手也不慢,去井边用辘轳摇上来一桶水,先把衣带解下来放桶里搓了搓,然后缠手上当个简易毛巾,就着水桶洗了起来。
三下五除二地洗完,就穿着用衣服包上头发拧拧水,然后再打水洗衣服。虽然没有香皂洗衣粉,但肯定比现在强。洗完了就往柳条障子上一搭,这个温度要不了多久就会干了。
白铁英溜达了几步,突然想起来这一模一样的房子院子,要是以后把空间和外界弄混了怎么办呀?她得好好设计设计!
于是她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精神,现在又兴奋得浑身都是劲儿,进了西屋就把自已的那张木板床给拆了,一根一根地拖到了院子里。
外面温度合适,也不会有阴晴圆缺的变化,她就把这张床搭在外面。以后是躺上面休息还是在上面晾晒点什么东西也方便,不然以她现在的小身板想要做这么大的台子,属实是有点为难了。
搭完床,白铁英开始琢磨起这个院子。白天她忙着“觅食”忙着焦躁忙着担心,还没好好看看自已以后要生活的环境。
泥巴房前院后园,总体呈椭圆形,用柳树条夹的障子。这玩意极易活,春天你就随便插吧,一插一个不吱声。
院子东边是水井和一小块空地,挨着障子码了一个柴火垛。但这俩娃一天净鼓捣吃的了,柴捡得不多。
原来比障子还高,前后三层的柴火垛,现在就剩不到三尺高的一溜了。白铁英想这柴火得记着捡,不然几个月后的冬天可怎么过。
院子西边是个场院,障子边有两根相距差不多一丈的手臂粗的木杆,中间系着麻绳,那是晾衣服的地方。场院秋收时晾秸秆,晒粮食,那是一年中最忙碌但也最踏实的时候啊!
泥巴房西侧是茅房,东侧是加盖的半间大小的耳房,那里是厨房。厨房和障子中间是条通向菜园的夹道。
而菜园在东边靠近房子的地方也开了个门,走院外的小路也可以进去。房后有条过道,从菜园门直通到茅厕,过道右边就是姐俩下午挖地龙的樱桃树。
院子里的格局现在没有动的必要,也就是把室内规划一下。而东屋里的床也没搬动的必要,其他家具全无……这么一看,这是设计了个寂寞啊!
想到这白铁英禁不住叹了口气,这棵豆芽菜还带着个小土豆可真是不容易。
在原世,父母走的时候,自已二十了都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浑浑噩噩了半年,而这个才十岁的小姑娘艰难地扛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令人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