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华子跟其他董家人不一样后,今天董家人又来娥面前“放屁”,她就趁机把华子找了回来,好让他看看他不在家时,娥都受了多少委屈,然后她才好进行下一步。
没成想华子跟娥的感情那么好,看到娥被绑起来了,他也发了疯,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见过张小娘子!”华子又紧张,又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呵呵,铁英叫你华子哥,那我也这么叫你吧!不过以后要是能在醇味斋上工,你就得跟别人一样叫我张厂长了。”
“是是,应该的。 请问……张小娘子,您今天来是……”
“呵呵,你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哦,方便方便,张小娘子请!”
华子跟随张悦儿走到了几步,错过了董家看向大门的视线后,张悦儿将白铁英跟她说的详细想法都说了出来。
没想到华子越听眼睛越红,待张悦儿都说完,华子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终是滚落了下来。
“华子哥,你……”
“对不住”,华子赶紧用袖子擦了把泪水,“说实话,我跟铁英因为年龄的原因,之前并不算亲近,不过是曾经陪家里弟妹玩儿的时候,带她玩儿过几次而已,她就这样……”
“铁英确实是个非常重情义的人,而且她对曾经给过她帮助,哪怕是一点点帮助的人的好,都记得非常清楚。华子哥,刚才事情和条件都跟你讲清楚了,那你的想法是……”
“我去!我当然去了!而且绝对不会因为我家的事情影响醇味斋的!张厂长,你放心,但凡有可能影响醇味斋的事情,不用你们开口,我立即请辞!”
“也不用说得那么严重,我跟铁英不同,以后你能不能在醇味斋长做,还是要看你的能力的,而铁英虽然重情义,但也不是个糊涂的人,谁对她好,她记得是不假,可我多一句嘴,你们之间的情谊能让她帮你几次,你也得心里有个数。”
“是,多谢张厂长提醒。”华子说完就作了个揖,随后又不好意思地道:“张厂长,我家这情况你也看到了,可不可以,麻烦您再帮我一下呢?”
“哦?说来听听?”
……
董家男人都在院儿里看向大门口的两人,但是距离远,他们说话声音又不大,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屋子里那十来个女人也出来了好几个,偷偷跟自已男儿和儿子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事儿说来简单,就是白铁英深知“大家庭”会引发一系列问题,尤其是华嫂子还有产后抑郁,是以在那种情况下,她就想到可以将“人满为患”的仙鹤村分流出去一部分人。
况且做事离不开人力,尤其是在这样的社会里,谁家有什么事情,亲戚、邻里和乡亲都自然是首选,于是她就打算从仙鹤村找一些家里有住房和土地矛盾的年轻人出来“打工”,算是一举两得。
张悦儿将白铁英的初心讲出来,再说说她计算后能给出的报酬,也不用多长时间就讲完了。是以董家人见华子双目赤红,垂头丧气的回来,立刻忍不住上前问他怎么回事儿。
可华子并没有理他们,反而“呼通”一下跪倒在王村长面前道:“王爷爷,求您救救我媳妇儿吧!”
“诶,快起来华子,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呢?有啥话不能好好说的,还要我去扶你不成?”王村长赶忙错身想要躲开,可是他躲到哪里,华子就跪向哪里,躲了几次,王村长也不躲了,就打算听他说完再说。
“你这孩子,有啥话就好好说呗,怎么能这样逼你王爷爷呢?这也太不懂事了!再说咱家有啥事儿自已关起门来说呗,你别往外丢咱董家的人!”董三伯意有所指地道。
华子不理他三爷爷,只满眼噙满泪水地盯着王村长,王村长叹了口气道:“好孩子,你说吧,爷爷听着!他三伯啊,孩子跟我说话,我身为村长就得听,希望你也别插嘴!”
“嘿,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呢?我不寻思怕这小子犯浑再气着你嘛!”董三伯讪笑一声,。转头又咬牙对华子说:“你小子,真行啊!好,三爷爷不插嘴,看你到底是要说啥!”
“王爷爷,虫灾来的第一天,铁英无意间发现我媳妇儿得了病,还好心去找白大夫给我媳妇儿开了药,又将我岳母从下河村接来照顾她。当时她就跟我说这病可大可小,可我到底还是疏忽了,只以为只要她见着我岳母,心情好了就不会犯病。
岳母确实跟我说过几次董家人是怎么说我媳妇儿的,但我只当是一般的舌头碰着牙,她说得夸大了些,谁家又没点儿这事儿呢?可直到今天,我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了她们是如何逼迫我媳妇儿的……
她们是不把娥当人啊!她们拿她的病当乐子,拿她说错的话当绑在她身上的绳子,拿她对我和孩子的一片真心当将她锁在董家的锁链……
王爷爷,铁英说过,她这病是因为生孩子得的,不是她自身带的,而且大多数妇人生产前后都会有短则几月,多则几年生病的情况,真不是她故意隐瞒,想要骗婚。
可是董家人不信,无论我岳母和我怎么说她们都不信。在我面前都说得好好的,可是岳母说,这一个多月,只要我不在,她们就会像今天这样,先是找借口刺激她,然后又说怕她发病会伤了孩子,就会将她绑起来,直到算计着我要回来前再解开,要不是我岳母尽力护她……
她们还一直在娥面前说她这样会连累我和孩子,要她自请下堂,您刚才来之前,董家人就是在说要将娥休了。我知道自已没用,不能护着她,我说那就和离吧,可是他们不肯,一定要我写休书。
王爷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是真没办法了,我求您,召集村人……议事,将我从董家除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