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殿堂下,司马飞扬和天行早已经严肃的站着,过了片刻,冲虚迈着四方步走来,看到早已经等候的二人,微微笑道,甚是祥和。
冲虚笑道:“不错!来的这么早!”。随后一改祥和,严肃道:“你二人还需从最基本的开始,之后我会让楚臣带你们……”
司马飞扬听后,些许失意,道:“我以为能和外面的师兄们一样,能习练剑术……”
冲虚听了,捋了捋胡子,道:“我们修道之人不仅注重对道的参悟,对身体要求也极为重要。若不是一个强壮坚韧的身体支撑,再强的功法,法术也极有可能发挥不出其威力……”
“掌门!您找我?”楚臣不知何时进来。
“楚臣!来的正好!你先带着天行和司马飞扬练习基础的!”
“是!”
“你二人先跟着楚臣练习基础!”
天行和司马飞扬听后恭恭敬敬的回道:“是!”
“大师兄!”不少看到叶楚臣三人的师弟们纷纷大声问候着。整个修炼场到处都能看到师兄弟们,他们有人在相互切磋,也有的传授剑法,霞光阵阵,也有在闭目打坐参悟的,俨然一派潮气蓬勃的场景。
三人来到一处湖旁,小六子也提着四个一样的木桶匆匆忙赶到。
小六子缓了气,说道:“大师兄!你要的木桶我给你拿来了,我还有其他事,先离开了!”
“从今天开始,天行飞扬你们从基本挑水开始。后厨有五个大缸,你二人每天需要把水打满,然后下午再去砍竹子!此番是为了磨练你们,让你们更加坚韧。”
司马飞扬惊道:“啊!”。对她来说,他从小在皇都长大,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生活,这挑水砍竹子不仅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折磨。
“两位小师弟加油!我先去监督师弟们练剑了!”叶楚臣撂下简单两句,御着剑离开了。
天行拿起木桶,掂量了一下,重量还不小,一只估计有十来斤左右,想不到这木桶居然如此之重。
湖面很平静,绿得通彻像一块玉,水中倒映的竹子,高山,有时飞来几只白鹭,还有灰鹤。宁静优美,像一幅山水画。
听得扑通一声,那恬然自得的水鸟惊慌而飞,水面激起一阵阵波纹,闪闪发光。
“这怎么这么沉重!”司马飞扬双手紧紧抓住木桶,手上青筋暴起,大喝一声。勉强把木桶从水里提上来,长舒一口气。
“你怎么这么快!”还未等司马飞扬缓过来,天行早已经把两个木桶装满水。天行从小就帮村民挑水种地,这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而对富家公子司马飞扬来说,这其实是一种折磨。
而修仙炼道也如此,不仅对资质,身体有些极高要求,如果不能吃苦,则需早早入凡尘俗世,过平凡的人的生活。
“等我!”司马飞扬费力把木桶提上来。
天行双手提着桶,走在前面。这水虽有六十来斤,比平时挑给村民种地的水重上许多,步伐虽慢,却也沉稳,只有走的时候,可能重心不稳,导致部分水撒出来。司马飞扬在后面走路摇摇晃晃的,双手青筋勃起,却也不肯放下,只是咬着牙强撑着,步子努力迈大一点,能跟上天行。而他的水,飘飘洒洒,落在路边草丛上,落在自已身上,他的身后留下一条一会儿直,一会儿又弯曲,断开的水印。
二人走了好一会儿,司马飞扬放下手中的水,双手扶在膝盖上,喘道:“天行!等一下,歇一会儿!我好累……”天行听后也放下水,趁着间隙,休息下。
休息了好一会儿,天行对着司马飞扬说道:“飞扬!走!”
司马飞扬虽然累,但还是提起了桶。从湖到厨房这一段路也就三公里左右,二人提第一趟水就用了一个时辰左右,而其中多半是因为司马飞扬走个几十步,又歇息一会儿的缘故。
“终于到了!”司马飞扬看到映入眼帘的五口大缸,费了很大劲把水倒进缸里。而提的水把缸底部淹没多一点,司马飞扬望着缸中水里自已的倒影,突然瘫坐在缸旁,长长说了一声:“怎么才这么点!”
天行舀来一瓢水,递给司马飞扬,道:“先喝水休息会儿继续挑。”
司马飞扬望着瓢里的水,出神了一会儿,那水无比清澈,看似很甘甜。突然大口把水饮尽,喃喃道:“我不会回去的!那郡主太吓人了……”
天行很好奇司马飞扬口中的“郡主”是何模样,为何令飞扬如此忌惮,只是不便开口再问。
二人再度来到湖旁,再度提水,这次司马飞扬虽未说自已累,但脸上的汗水,却也在说,这水挑起来不容易。天行也跟着司马飞扬的节奏,飞扬休息,他也小休一会儿……二人走走停停,同样这一趟花了不少时间,才把水提到厨房。
烈日下,竹林和着风沙沙作响,湖中央的白鹭也已经躲到树荫下。天行知道自已现在虽在灵山,这里也只能保他一时平安,只有自已强大起来才能自保,现在有修行的机会,这机会他绝不会放弃的!
回望他们挑水走过的路,很大一部分都被溅出去的水打湿了,二人也付出千辛才把水缸挑满。这过程很累,但看着付出的成果,二人相视而笑。而他们此番也早被远处看着他们提水的冲虚尽收眼底。
“两位师弟,这竹林便是我们日常砍竹子的地方了,这云竹高耸入云,且长在这富含灵气的地上,所以异常坚韧,比平时的竹子还要坚硬。”天行,司马飞扬接过小六子手中的柴刀。看着这竹海碧波,青翠欲滴,婆娑摇曳,这是一种天然的诗意,深深的根基孕育着生命的张力,竿竿青竹向蓝天舒展。
司马飞扬奋力向云竹砍去,柴刀反而被震飞出去,只在竹上留下一个指甲缝深的砍痕。司马飞扬用手摸了摸痕迹,对天行说道:“天行!这真是竹子吗?你快试试看!”
天行也奋力砍了一下,柴刀虽未被震飞,自已的手却也被震的生疼。而砍过的痕迹也和司马飞扬砍的痕迹差不多一样大。
司马飞扬笑了笑,道:“天行!我本以为是我力气太小,才砍这么点缺口,没想到你也…”
天行只得苦笑,虽从小六子口中知晓这竹子异常坚韧,没想到是这般棘手。二人手持各自柴刀,对着刚才的竹子砍去,效果毫无意外还是一样。对竹子砍、割、压、折等,无所不用,那竹子却纹丝不动。不知砍了多久,竹节上切口一点一点增大……云海峰上的白云已经被染成金黄色,已经黄昏。突然的吱吱作响,一大群栖息的归鸟被惊飞,两棵竹子缓缓落地,天行司马飞扬二人,背靠着背坐在一起,把柴刀扔在一旁。
司马飞扬看了看布满血丝的手长长叹道:“终于砍倒了!”。
天行瞥了一眼倒地的竹子,无力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