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晴进到东安堂之前还在想,里面侍候的是太监还是宫女?如何把旁的人都支走?
太监的话,不管怎么说都是男人,肯定不行,她可以跟赫连瀚眼前玩命浪,但不是在所有人眼前。
宫女的话,也不适应,与禾翠这样的姐妹儿一块尚可以接受……
进到东安堂中也发现,自已是想多了,里面看得出一切都准备好,但是一个人都没有。
吴晴:“这里没人侍候的吗?”突然眼前一黑,只当是东安堂中光线太暗,眼睛一时没适应,因为没有别的感觉,缓了两个呼吸,没太往心里去。
禾翠:“皇上沐浴一直都不让人进前侍候啊!”把吴晴干净的衣裳和里衣都在一旁放好,“姐姐现在变了好多,从那次摔了头,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记得了,那可是皇上的事啊?怎么敢忘?”
吴晴:“呵呵……”这笑有点干,可也没法解释是从芯子里换了个人。
这个大汤池,也没有泳衣,要全脱光了泡吗?吴晴有些疑惑,看向禾翠。
禾翠正抬头看过来,“姐姐,这汤池怎么泡?”
吴晴笑了,摸了摸额角,“我也不知道,没泡过。反正也没有别人,要不咱就光着进去。”
禾翠愣了一下,忙摆手,“奴婢可不敢。”
吴晴:“说什么呢?咱俩一样都是宫女,何时你是奴婢,我就不是了?”
禾翠抻长脖子,瞪着眼睛,“不是的,虽然姐姐一直让奴婢叫姐姐,可奴婢早就在心里把姐姐认做小主了,而且姐姐处处的待遇都已经超过小主。真的姐姐,你还不知道,除了还是领着大宫女的月银,其它早都超过了。”
让禾翠说的,吴晴耳朵嗡嗡的。
自已的认知没错,她就是这个时代的一个BUG。
算了,不讨论这个问题了,跳过。
“那翠儿就下水陪本小主一起吧!”这样总可以了吧?
果然看到禾翠两眼泛光,闪烁的全是惊喜,“真的可以吗?”
吴晴也不客气了,脱了里衣,一步步走入池中,“来!”
“哎!”禾翠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忙开始解衣裳的带子。
吴晴从汤池边进入,一步步走下去,热水才到小腹的瞬间,忽然身子里的力气被抽走一般有种驾云了感觉,腿软的同时,她再次听到了电子的嘀嘀音……
不好!吴晴在身子失去控制之前奋力向回走,才走了两步,无力的向下滑去。
禾翠脱完外衣,对脱光这事很不好意思,纠结要不要脱里衣时,抬头正看到吴晴无声的坠向水中。
禾翠大喊一声“姐姐!”慌乱冲进水中。
水的阻滞让她想着快些,却提不起速度,越是急越是乱,自已也摔倒了,眼看着吴晴滑下,水没过了头顶。
禾翠眼睛都红了,也顾不上站没站起来了,手脚并用的向吴晴靠近,一边还喊着姐姐。
只是太不得章法,才一个姐字出口,另一个字被一口闷进去。
喝了一大口水的禾翠,再不敢张嘴,闭紧了往前伸手,摸到了什么,却没有抓住,从手边滑了过去。
她连沮丧的工夫都没有,明明不会水,却想不起来怕,再次往前探身子……
这次抓到了什么,也顾不上是哪,先死死抓紧往上提。
与此同时,被呛了口水的难受也唤回些吴晴的神智,费力的睁开眼,看到有人过来,努力把自已的手伸过去。
咝——真疼!可正是这疼让她的神思又清明了些。
当吴晴被拖出水面时,才看到禾翠惊慌的脸,和她死死抓着自已胳膊的手。
因为害怕,禾翠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其实不过几个呼吸。
吴晴倒下的地方水并不深,泳思刚想现身,却见小宫女已经把人拖出了水面。
在暗处看着禾翠把吴晴从水中弄到边上,转身走了。
“殿下,吴姑娘晕了,意识还清楚,但……”她还没禀报完,赫连瀚已经推窗一跃而出。
东寝殿离东安堂极近,但最近的还是泳思回禀的这处窗子,窗外就是东安堂侧门。
泳思一转身,随后也跟了过去。当然得随后,要给赫连瀚这冰块脸个机会。她早就看出了赫连瀚对这个宫女的不同。
赫连瀚闯进东安堂时,一眼看到倚在禾翠肩头的吴晴,瞬间眸色一深。
吴晴白皙胳膊上是刺眼的红痕,都能看到五指的形状,这是用了多大力道?
手腕上也有,身上不知道什么样子,看不到。
这身上怎么只盖件单衣?单衣洇了水,比不穿没差多少去。
禾翠没办法,吴晴虽然睁着眼睛,身上却没一点力气,她一个人想给一个全湿了又无力的人穿衣服也做不到,只好先盖上些。
就这一会儿工夫,吴晴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借着禾翠帮忙想坐直起来,才想起自已只盖了件衣裳。
吴晴胳膊和手腕上是禾翠为了不让吴晴滑入水中,用尽力气抓住人的结果。
赫连瀚一眼也看明白了,可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是这么服侍人的?”
吴晴哪能看着禾翠这么被赫连瀚训斥,瞪着赫连瀚喊回去,“不是她的错。”
可是她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只有她自已觉得挺凶,在赫连瀚眼里却是眼中含了水光,眼尾泛红,声音也是带了鼻音,听上去是软糯又委屈。
赫连瀚让吴晴顶撞了,却没有一点被顶撞的感觉,看着吴晴那样子,只觉得心口闷闷的被钝器击打。到了嘴边的“你也是个废物”,出口之前看到吴晴这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忍了。
赫连瀚拧着眉,寒着一张脸蹲下问:“用传御医不?”
“不必,”吴晴摇头,“我有数。”这种情况不是一次,她已经大概有了猜测,在那个世界的身体还没有死,她每次晕倒很可能都是那边在抢救。
赫连瀚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你有数还弄成这样?”
吴晴已经缓过了刚才的不适,牵着嘴角扯出一个笑:“只是最近受伤有点多,不碍事。”
赫连瀚:“自找的。”
吴晴转头看着起身走开的男人背影,这话有意思。赫连瀚这是在说自已不肯做他的妾妃,如果早同意,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吴晴笑了出来,好大块头个男人,看着还冷冷的,居然还挺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