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晴猜赫连昊会不会在东暖阁,她转身走就在想事关顾时信能活多久,她闯到哪去找赫连昊,他都不会杀了自已的,所以她敢来闯。
果然走到东暖阁门口,看到苏公公在。那赫连昊肯定在里面不会有错了。
吴晴上前一步,“苏公公,奴婢有事求见皇上。”
“这……”苏和很为难,皇上和九殿下有要事,自已都在门外伺候,哪能放一个宫女进去?
可这宫女偏偏是吴晴,昨晚他都不是很清楚皇上和将军王那发生了什么,可是于丰说吴晴是全程在场的。
“姑娘稍等一下可好?皇上有要事……”后面的话苏和没有说,他希望这吴晴能明白事,安分在这等会儿。
“只怕我说的事更紧要……”吴晴并不知道苏和的话是不是托辞,她想说事关顾时信的寿数,可是还没说已经听到脚步声过来,抬头去看。
走来的不是赫连昊,而是赫连瀚,吴晴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那个……
赫连瀚一看果然是这个宫女,“何事?”
吴晴看他那冷峻的面孔就心动加速,受不了,太迷人了!
她也分不清是人长得太俊,还是全踩在她审美上长的,反正就是太漂亮了,没天理。
赫连瀚看着小宫女盯着自已话都不回,又问了一遍,“何事?”
吴晴这才想起正事,“啊——那个,将军王的身子……我知道有人能治,就是将军王的……”太丢人了,这么突然的遇到,居然有点语无伦次,吴晴刚想重新组织语言,重新说。
“进来回话?”赫连昊一心挂念着顾时信,对外边的事本不警觉,却对刚才的吴晴说出的“能治……将军王……”几个听都没听太清的词异常敏锐。
吴晴是色迷心窍,但是又不愿——别说当妾,就是让她当妻别人当妾,她都不愿意,几人共侍一夫这种事,她实在是接受无能。
所以美色当前,她就只是看看,还有正事呢!
她第三次看向赫连瀚之后,终于决定又干正事。
一步三回头的走到赫连昊面前,赫连昊等不急,先开口问:“你说有人能治将军王?”
“是。”吴晴回答的异常笃定。
赫连昊:“什么人?在哪?”
吴晴:“人在北疆。”
“北疆何处?”北疆大着呢,不是说出这两个字这么简单。
“奴婢不知。”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吴晴已经估量好了,也在心中做好了打算。
赫连昊看赫连瀚,赫连瀚轻轻点头,赫连瀚在大理寺学过相人,当然不是相面,而是从面相上识别人说话的真假,他没有从这个女娘脸上看出一星半点的欺骗或者虚妄。
赫连昊收回视线,问吴晴:“如何能见到那位高人?”
“高人只愿见病人本人。”吴晴眯了眯眼睛,这话还真是不太好说,自已也没有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说过,书上这处没好好看啊,只是自已的推理。
赫连昊:“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吴晴:“就如奴婢知道将军王要离京一样。”
这事赫连昊还记得,只是一直忙得没停下来,也就没有时间问。
更何况之后又得到顾时信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对这事也失去了兴趣,怎么知道的又如何?又救不回顾时信的命,可是现在看来居然真有相关性,他又来了兴致。
赫连昊目不转睛的盯着吴晴,“那就说说是如何知道的。”
“奴婢不能说。”原书中顾时信是钻女人帐子认识的巫医,才给他治了伤,这话吴晴怎么敢跟赫连昊说?
赫连昊:“那朕如何信你?”
吴晴:“去北疆寻人,不是皇上现在唯一的出路吗?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赫连昊点头,别管是什么高人,有点怪癖好像都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那将军王到了北疆又要如何寻那高人?”
这话让赫连昊问的,吴晴一咬牙说:“是将军王与那巫医之间有机缘,别人去未必能找到,将军王可以。”
吴晴没想到的是,赫连昊自动理解为,顾时信是得上天庇佑的才有这特别机缘,心里立马舒服了,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问出口的话突然就不那么咄咄逼人,“这事可有把握?”
吴晴差点没咬碎口中牙,狗皇帝,你懂不懂什么是故弄玄虚?却还是说:“自然是有。”
没有也得说有,否则赫连昊不可以放顾时信去北疆,那才是没有希望。
一直在观察吴晴的赫连瀚,突然警觉起来,他没从吴晴的脸上看出在说假话,却看出了恨意。这他就不理解了,她所做一切不是在向三哥示好吗?不是为了爬三哥的床吗?这股恨意从何而来?
赫连昊点了点头,挥手让吴晴退下。
吴晴从赫连昊眼中看到的是犹豫,难道这不是唯一的生机吗?赫连昊如果不放心不应该是多派人手护送吗?她没想到自已没能完全说服他。
退出东暖阁,吴晴又想到一个问题:如今两人重修旧好,顾时信不会为了气赫连昊而去钻女人的帐子,那他去到北疆如何能遇到巫医?
万万没想到自已能引起这么大的蝴蝶效应,早知道应该算准顾时信钻完了帐子再让赫连昊去北疆找他。
可如今后悔也晚了,她需要一个走出现在困境的解决方案。
吴晴需要一个人捋捋头绪,信步又走到了西风阁——
首先,以顾时信的身体情况,能到北疆吗?能!那人只要醒过来,就又是一条龙。
其次,现在赫连昊知道了顾时信的身体情况,能让他去北疆吗?现在看,不知道。
最后,顾时信自已想不想去北疆?想!不为他的身体,他也不放心北疆,一直想去看看实地情况。
那问题的关键就是:谁能让赫连昊松口放顾时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