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宴会回来后,莫无涯就像是有了心事,那天那一幕始终烙印在自已心里,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每晚都把自已泡在冷水里,试图保持足够的清醒,但结果都是徒劳的。
他为什么要在那个时间打开那扇门,阮南筝那个时候到底有没有认出来自已?
如果她认出来了,为什么不拆穿,难道是想要他自已愧疚羞愧?
双手扶住浴缸的边沿,水滴顺着莫无涯刚劲有力的手臂上滑落,他手上的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突然,一旁桌案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的暴躁情绪更加上来了,一般情况下,身边的人都清楚地知道自已的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如果是休息时间是不会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电话的。
他没有搭理,继续仰头郁闷思考着,可是一旁的手机铃声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极度不耐烦地拿过手机,正想大声呵斥的时候,看见来电显示上的“安安”两个字,心情瞬间平复不少。
“无涯,你在哪里?我好难过。”
“你怎么了?”
“今天房东把我赶出来了,他说要把房子布置成婚房,连给我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把我和我的东西全都扔出来了,现在我都不知道去哪里。”苏安安小声啜泣着,听周围的嘈杂的声音,应该是在大马路边上。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外贸中心的大十字路口这里。”
“你等等,我马上过来。”
“好。”苏安安糯糯地回答道。
苏安安抱着自已一堆东西,无助地蹲在马路边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已的双膝。
她刚刚没好意思和莫无涯说,今天自已是在生理期,现在是实在没有办法动弹了,这才出此下策打电话求助的,恰好现在在这座城市,她只认识莫无涯了。
她疼得完全没有力气再往前迈进,嘴唇开始泛白,就连身后的浅色半身裙都依稀染上了血迹。
“小妹妹一个人哇?”一个中年大汉从这里路过,看见苏安安一个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苏安安本能地往后挪了两步,随后警惕地看着中年男人。
“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吃人。”中年男人环顾一圈,看周围没人,眼神也逐渐大胆起来了,在苏安安身上来回打量。
“生病了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见苏安安一直没回复自已,这男人也不气馁,继续喋喋不休地套着近乎。
“不需要。”苏安安蠢,但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不至于随随便便被别人三言两语就给骗走。
“诶呀,走嘛,别不好意思,大哥我啊,还是很乐于助人的。”
说完,这男人就要上手了。
苏安安浑身无力,只能一个劲地往后躲:“走开啊!离我远点!”
那男人兴致上头,怎么会把苏安安的抗拒看进眼里,她越是这样,自已就越兴奋。
突然,一个飞踢过来,踹得男人措手不及。
“滚。”
阮南筝满脸黑线,脸上没有一点好脸色。
那男人一看来的还是一个女人,周围仍旧没几个人,偶尔路过几个路人,也只是往这边看了两眼就匆匆离开了,现在倒是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的多管闲事,他倒不介意先教教这个女人怎么做人。
“诶,又来个乖妹妹,怎么,你也想和我们一起吗?”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已不走的。”
“小妹妹,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啊。”
“看来你是不走了。”
男人双手叉腰,表情猥琐。
阮南筝被他的眼神看得全身恶心,直起鸡皮疙瘩。
她转头望向苏安安,问:“你认不认识他?”
苏安安连忙摇头:“不认识。”
“那你觉得他是不是在帮你?”
苏安安继续摇头:“他在骚扰我。”
“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记住,是他先对你动的手,我帮你是见义勇为,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倒打一耙。”
苏安安愣住了,随后她反应过来,连忙保证说:“我绝对不会的!”
“好。”阮南筝冷冷应了一声。
然后,她拿出自已散打九段的本领,不带一点犹豫的,好好教这男人做了一回人。
还没等自已热身运动完,那男人似乎就见识到了阮南筝的厉害,边破口大骂边逃走了,他那张狗嘴里还真没吐出几句好话,全是污言秽语,极度不堪。
解决完麻烦,阮南筝捡起自已放在地上的包包,转手打了个120,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苏安安原本还想和她当面道谢呢,可阮南筝解决完残局压根就没想过给她这个机会,走得只有那么快了。
好巧不巧,阮南筝前脚刚走,莫无涯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