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帅,但阮南筝也不是十足的颜狗,对待陌生人她始终保持着应有的警惕。
“你是谁?”
“女士,我们见过。”
阮南筝努力地在记忆里搜索这个人的影子,但结果是徒劳的。
“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记得见过你。”
男人摇摇头,十分笃定地说道:“我们见过,就在前几天。”
“你别卖关子了,再不说我就当你是骗子了。”
“三天前,茉莉花香门口。”
“噢!是你啊,黑道大哥!”
“黑道大哥?”付子琛挑眉。
阮南筝笑着摸摸头,才发觉自已失言:“不好意思,当天看你的气质很有做大哥的风范。”
“呵呵呵,是吗?”
“你怎么在这里?”
“爬山。”
“下雨了还往上走?”
付子琛看了阮南筝两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我是去寺庙,和你不一样,而且我没伞。”阮南筝尴尬笑笑。
“寺庙?这里有寺庙?”
“是啊,你不知道吗?听说还挺灵的。”
“你想求什么?”
“哈哈哈,这就不方便透露了。”
“走吧,刚好我也去看看。”
阮南筝本来想拒绝的,但抬头看看目光所及之处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还是把话憋回肚子里了。
两个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一前一后走在同一把雨伞下,气氛别提多诡异了。
她真的很想先行一步,可上山的路现在只有一条,路上又没什么其他人,她想半天都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这感觉真是莫名其妙。
两个人走在路上,几乎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走着,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途中,阮南筝频频回头观察付子琛的动作和反应,都没察觉出任何异常,反而是一切都恰到好处。
她是真的很害怕在这深山老林里被别人施展美男计,被拐走了,所以她时刻保持着提防心,这一路走得心惊胆战的,就怕对方突然攻击,打得自已一个措手不及。
万一走到半路被一群人拿着麻布口袋套走了怎么办?
“女士,好像对我很不放心?”
“没有,就是看大哥长得有点好看。”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大哥了?”
“你长得就很有让人想叫哥的欲望。”她原本是想夸付子琛很有大哥气质的,这大脑一紧绷,话说出口就变了味。
付子琛难得被逗笑:“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我叫付子琛,今年二十五岁。”
“你好,我叫阮南筝,二十一了。”
“二十一?”付子琛若有所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看着不像吗?其实我刚满十八岁~”
“刚满十八?”付子琛显然是有一些不信任,“那南筝妹妹长得挺成熟。”
南筝!妹妹?成熟?
阮南筝严重怀疑付子琛是不是在嘲讽自已,偏偏这几个字搭配在一起怎么听怎么都不像是好话。
但转头看看付子琛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表情,她又开始怀疑自已是不是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到了寺庙,阮南筝终于松了口气,自已这也算是安全到达目的地了。
回看付子琛,对寺庙的一切都显得不是很感兴趣,这让阮南筝不得不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诚心想跟来看看的,难不成还是专程为了给自已撑伞不好意思直说才找了个借口的?
不管怎么说,阮南筝还是很感谢他的。
“琛哥,今天谢谢你。”
就在阮南筝以为付子琛要离开,继续向上登顶的时候,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收了伞,靠在了一旁有些年岁已经褪了色的红柱子旁。
“你回去吧,等会我等雨停了再下山。”
“今天这雨怕是不会停了。”
不远处,两个模糊的人影从阮南筝身后的大门迈了进来。
“咦,没想到这样的天气也有人和我们一样。”苏安安惊奇道。
莫无涯瞥了一眼,看见角落里的付子琛,神色骤暗。
“呀,这么巧,莫总,好久不见呐。”
察觉到对方的注视,付子琛反倒是先大大方方地打起了招呼。
莫无涯低沉着嗓音浅浅嗯了一声。
阮南筝听见背后的声音,一个转身,和身后三个人都来了个热热烈烈的对视,气氛一度尴尬得不能再尴尬,她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这俩乌鸦,梦里老有他们就算了,现在跑到寺庙来躲难了,怎么又是他们,难道真如梦里所见,自已真是什么恶毒女配,这两个人是来找自已讨债了?
看见阮南筝僵在那里,苏安安倒是表现得更加惊讶:“阮小姐,又是你啊,我们可真是有缘分呢,这都能又遇见。”
阮南筝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回了一句:“我也想说。”
她原本还想说,如果可以的话,这缘粪我是一点也不想要。
“看来你们都认识?”付子琛笑问。
“是啊,说来我和阮小姐之间也是有很多误会呢,我还一直想着找个机会好好和阮小姐谈谈,看来今天就很合适。”苏安安高兴道。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提了。”莫无涯冷冷道。
苏安安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委屈巴巴的:“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阮小姐,今天刚好想好好道个歉的。”
阮南筝扶额,这又是什么招数,她到底招谁惹谁了,这小妞怎么每次逮住自已就要跟自已道歉,这辈子是有道不完的歉对吧?
表演型人格吧,大姐!
“我不需要道歉,我自认为之前的事情已经和苏小姐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前不存在误会,你也不用和我道歉。”
“那阮小姐,我们还能做朋友吗?”苏安安一脸真诚期盼道。
“朋友?”这个词听得阮南筝一愣一愣的,和她做朋友,大姐,你脑子没事儿吧?之前是谁还一直和自已叫嚷的,现在又想和她做朋友了?阮南筝实在搞不懂,她想自已的5G冲浪速度都赶不上苏安安的大脑运转速度吧,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抽象,实在是太抽象了!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