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春天,总是带着几分反复无常的脾气。前一天还是阳光明媚,气温宜人的十六、十七度,仿佛春意盎然的景象才刚刚显现,结果一夜之间,寒风凛冽,气温骤降回十度以下。这股寒意,让人猝不及防地重新裹上冬天的厚衣服。
周六早晨,天虽然亮得早,阳光也很刺眼,但寒冷的空气夹杂着刺骨的风,提醒着所有人,倒春寒已悄然来袭。
今天,是市级学科竞赛的日子,叶清宁和孟宴臣都早早起床,准备迎接这场紧张的考试。孟宴臣穿上风衣,刚打算出门,却被付闻樱拦住:“宴臣,今天外面冷,风特别大,你得多穿点。”
孟宴臣微笑着回道:“我穿了风衣,够了吧?”
付闻樱摇头,声音里透着一丝严肃:“风衣可挡不住这倒春寒。再去换件厚一点的外套,围巾也带上,别感冒了。”
拗不过母亲的关怀,孟宴臣无奈地笑了笑,只得换上了件呢子大衣,围上围巾才出了门。他的心思还在竞赛上,天气的变化倒没太放在心上。
另一边,叶清宁也早早起床,挑了一身简洁的英伦风装扮:白色衬衫搭配牛仔裤,再加上一件黑色风衣,整体看起来既清爽又利落。她特意在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觉得这样的穿搭既符合自已一贯的风格,又显得精神十足。
出门时,寒风的确有些刺骨,但因为从家门到车子的距离并不远,她只觉得风有点大,并没有察觉到特别寒冷。司机见她穿得单薄,忍不住提醒道:“叶小姐,今天外面风挺大的,要不要多加件衣服?”
叶清宁笑了笑,随意挥了挥手:“算了吧,也不算特别冷,我没事的,就这样好了。”她说完便坐进车里,吩咐司机直接送她去考点。
到了考点,叶清宁是最早到的一批学生。学校为了避免考生拥挤,提前安排了分批次检录的流程,她恰好赶上了最早的一组时间段,所以比其他考生早到了一会儿。
一下车,冷风扑面,她急忙把风衣紧紧裹住,快步向检录处走去。风大的她甚至连脑袋都不想抬,直接低头朝前跑,一口气冲到了检录点。这股冷风让她连手指都冻僵了,赶忙伸手搓了搓,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温度。
完成身份验证后,叶清宁松了口气。然而,考场还没有开放,所有已经检录完的学生只能在操场上等候。她只得找了个背风的角落,抱着手臂蜷缩在一起。寒冷的空气透过薄薄的风衣直往骨子里钻,她开始后悔早上没有多穿一件衣服。
叶清宁站在角落里,不断搓着手试图取暖,但寒意依旧没法驱散。她忍不住四下张望,希望能看到熟悉的身影。果然,不一会儿,孟宴臣穿着厚厚的大衣,匆匆走进了考点。他一眼就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叶清宁,皱了皱眉,赶紧走了过来。
“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孟宴臣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叶清宁身边,把自已的大衣脱下,想要给她披上。
叶清宁摇摇头,连忙拒绝:“你自已也冷,快穿上吧!别冻着了。”
孟宴臣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她:“我不冷,我衣服比你厚。你别逞强,赶紧披上。”他说着便把围巾摘了下来,轻柔地围在叶清宁的脖子上,“至少围上这个,风实在太大了。”
叶清宁被孟宴臣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笑着说:“好吧好吧,围巾我就收下了。不过你快去检录,别耽误了。”
孟宴臣点点头:“那你在这里等我,马上回来。”
他走后,叶清宁靠在墙边,风吹得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她摸了摸自已的额头,还好还没有发热,心中暗想:“万幸没有发烧,但感冒怕是跑不了?”
不一会儿,孟宴臣完成了检录,匆匆回到了叶清宁身边。他看到叶清宁缩成一团,脸色也有些苍白,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他没有多说什么,站在她身边,用双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轻轻搓着。
“手这么冷。”孟宴臣低声说道,“你刚刚是不是打喷嚏了?感冒了?”
叶清宁笑得有些勉强:“没事,就是有点冷。”
孟宴臣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开始更加担心。他知道,叶清宁平时身体不错,但今天这倒春寒确实让她有些扛不住。他用力搓着她的手,试图帮她暖和些。
终于,广播里通知考生可以进入考场了。孟宴臣松开她的手,拿起自已的大衣:“走吧,我送你去生物竞赛的考场。”
叶清宁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向考场。孟宴臣一路护着叶清宁,帮她挡住了大部分寒风。到了考场门口,他叮嘱道:“考完咱们一起回家。”
叶清宁笑着点头:“放心,我会好好答题的。”
她走进考场后,孟宴臣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但眼下也没办法多做什么,他只能赶紧前往自已的考场,争取尽快答完题,好去找叶清宁。
考场里,叶清宁的状态却不太好。寒冷和感冒的症状让她有些头晕目眩,鼻子不时地流鼻涕,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努力集中精神答题,但速度明显比平时慢了许多。整整花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她才勉强答完全部试题。原本打算再检查一遍的她实在是觉得身体不适,脸上烧得厉害,脑袋昏昏沉沉的,连最后的检查也没有力气做,匆匆交了卷。
孟宴臣这边也是拼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答题。答完卷的他没有耽搁,立刻冲出考场,回到车里等待叶清宁。他看着表,心中不断计算着时间。十分钟过去了,叶清宁依然没有出来,二十分钟后,终于看到她从考场里走出来。她的步伐有些虚浮,脸色也不太对劲。
孟宴臣心头一紧,连忙下车迎了上去。他一把将大衣披在叶清宁的肩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你发烧了!”孟宴臣声音里透着急切,“赶紧上车。”
他搀扶着叶清宁上了车,又从包里拿出早买好的热奶茶递给她:“先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叶清宁接过奶茶,勉强喝了两口,但身体的不适让她没有什么胃口。孟宴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没事,先休息一下,我送你回家。”
车子在寒风中缓缓行驶,孟宴臣的心里却越发焦虑。叶清宁靠在座椅上,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孟宴臣不时回头看她,心中默默祈祷她赶紧好起来。
到了叶清宁家楼下,孟宴臣小心翼翼地将她从车里扶下来, 外面的寒风依旧凛冽,叶清宁疲惫地靠在他怀里,只觉自已浑身发冷,孟宴臣紧紧抱住她。
一进屋,孟宴臣立刻把她扶到床上安顿好,又让家里的佣人煮了一锅鸡丝粥,并让Kensington拿来了药箱。他拿出体温计,细心测量了叶清宁的体温,果然烧到了38.5度。孟宴臣皱了皱眉头,等粥煮好后,端到床边喂她。
叶清宁虽然有些迷糊,但看到孟宴臣这样照顾自已,心里不免感到温暖。她勉强笑了笑,轻声说道:“谢谢你,孟宴臣。”
孟宴臣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道:“别说话,好好休息。” 他轻轻捏了捏她冰冷的手,随后给她喂下了感冒药,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陪着她。
见叶清宁逐渐睡去,孟宴臣才慢慢站起来,请Kensington多留意清宁的情况,如果她醒来或者有什么异常,立刻发消息通知他。放心不下的他又悄悄看了叶清宁一眼,确认她睡得安稳后,才不舍地离开。
晚上,叶清宁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醒来时感觉烧已经退了些许,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整个人仍显得有些虚弱。孟宴臣接到了Kensington的消息,没多久就拎着保温桶匆匆赶来了。盒子里是他特意让家里准备的蔬菜牛肉粥,还加了大量的姜丝驱寒。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孟宴臣一进门就关切地问道,随即又皱眉道:“怎么在屋里穿这么少?”
叶清宁笑了笑:“好多了,我不冷。”孟宴臣走到她身边,把粥端给她,柔声道:“快趁热吃点儿,这粥加了姜,喝了会更舒服。”说罢,转身上楼去拿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