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衔月觉得自已不是狼，不是猫，是人……
不过他也没反驳不熟的主角，看过去一眼，和笑着的狐狸眼对了下，就不动声色拨开楚灵均环住自已的手，转头在座位上坐好，无声地明示自已不打算再看了。
他对看手机和破解奇怪的暗号没什么兴趣，闭着眼睛佯装休息，询问系统：“我觉得你会说‘你别管，主角有自已的节奏’吧。”
不过，播出的一期和主角没什么关系，应该是节目组的锅。
反正不是巫衔月的问题，不会扣他的业绩。
[……是的，]系统附和，[主角有自已的节奏。]
它干笑：[哈哈。]
闭目休息的巫衔月突然睁开眼睛，抬手挡了一下，挡住旁边陆九昭伸过来的手，给过去一个眼神：干什么？
“你是要休息？”陆九昭温和提醒，“你还没卸妆、美瞳也没摘下来，打算睡会儿的话，还是先把美瞳摘下来吧？”
被挡的第一时间，他的手就识趣地停在半空中，没有再前进，直到说完有说服力的理由，他才继续伸手向前。
“谢谢。”巫衔月主动将脸探过去，顺口问了句，“你的美瞳要现在摘下来吗？”
陆九昭的手先落在他的脖颈上，而后向上碰了碰下巴，捧起他的脸，不过几秒便把两只红色的美瞳摘下来，但没有收回手，反而笑着道：“好啊，刚好眼睛有点涩。”
“你不会摘美瞳吧，我教你，拿我练手试试？”
听语气，他其实已经觉得巫衔月不会摘美瞳了。
巫衔月：“。”
“这个我会，”他拨开陆九昭的手，反手捧回去，盯着那双眼里带笑的蓝色眼睛看了会儿，想了想，还是提醒，“不过我很久没摘了，可能会让你不舒服。”
其实不是会摘美瞳，是会摘隐形眼镜，上次帮人摘隐形眼镜，还是在巫衔月刚练舞不久，他的一位同学近视戴了隐形眼镜，但跳舞时要摘下来，又不敢自已摘，便请他帮忙摘。
摘着摘着，巫衔月就熟练了，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距离拥有朋友很接近的时刻。
只是……
刚认真盯了两秒，伸手成功摘下来一只，巫衔月就发现后座的两位主角在看自已，他看过去一眼，顺手把第二只美瞳也摘下来，随口问：“怎么了？”
“你们已经摘过了吧。”
节目组用的是一次性美瞳，质量其实还算可以，但对家世很好的主角来说，就有点差了，沈淮序和楚灵均的表演顺序在前面，表演完没多久他们就简单卸妆和摘美瞳了。
“嗯……”沈淮序沉吟，“我只是在想，这次公演获得观众投票最多的一队，会有额外奖励。”
他放低声音，“我听说是《时尚共鸣》的内页。”
《时尚共鸣》是一线杂志，虽是内页，但他们是连出道都没有出道的练习生，已经算是非常好的奖奖励了。
好到会让经常追星的粉丝猛然一愣：啊？真的假的，《时尚共鸣》这能同意？！
这是原剧情中粉丝们的反应。
巫衔月捕捉到关键词，迅速回忆起来：《时尚共鸣》确实不怎么同意，但奈何有位业内很厉害的摄影师看中了主角们。
那位摄影师的设定是个颜控的天才，进娱乐圈前就获得过不少大奖，和《时尚共鸣》合作过不止一次，拍的还都是重要的月份。
他是奔着拍好看的人才进娱乐圈的，本打算大饱眼福，却不幸过上了吃一顿饿几年的日子，拍了很多明星、符合他颜值期待的却寥寥无几，直到主角们出现，他惊为天人，立刻主动联系了节目组，连夜敲定了合作。
并坚定不移地跟拍了好几次，每次公演的奖励都是各大一线杂志，每次都由他来拍，主角成团后的第一次正式刊，就是和他合作的一线刊封面，还是三月封。
但是，现在……
剧情已经变了，一公不再是主角团在一组，而是散成了五六组，到时候拍摄……
“我经纪人告诉我，是杂志那边主动联系节目组的，在公演刚结束时，”沈淮序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笑意道，“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哪怕主角们没有组成一队，也把颜控摄影师勾得立刻联系节目组了。
巫衔月如此想着，先依次看了看三位主角，又想了下在另一辆大巴上的祝野，很捧场：“意味着公演效果不错。”
陆九昭更直接点，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问的是：“没问题吧？”
杂志方主动找上来，是很好的事，前提是没有一些娱乐圈相当常见、大家都习以为常的负面事，比如有人看中某位练习生，要签不正当协议之类的。
楚灵均歪了歪头，思考了片刻，问的是：“为了谁来的？”
这边公演刚结束，那边就递来合作了，还是‘最受欢迎队’的奖励，显而易见，杂志方是有目标的，还很笃定获得观众票数最多的队伍是他们看中的目标。
这个指向有点明显，楚灵均连思考一秒都不需要就能猜出来，他的眼睛看向巫衔月，反应过来沈淮序为什么会现在说了：“是为了衔月哥和陆哥吧？”
“不知道，”沈淮序没说肯定答复，只说，“不过，我听说《时尚共鸣》下一期的主题是‘不可触碰的绮丽’。”
“这个概念主题没问题，但摄影师……”
这个主题在原剧情中有提到过，巫衔月的注意点并不在这上面，而是在：这次，摄影师是冲着陆九昭来的？
*
《Star》公演现场的投票，是和第一次公布选手获得的票数、排名和淘汰名单一起。
先公布的是选手的个人票数、排名，第一次会淘汰一半的人数，一百人只留下五十人，前来公布的导师是从第五十人开始公布的。
哪怕是路人，也是能进成团名单的路人，巫衔月没有太在意后面的名单，是在导师念到个位数名单时才认真起来。
练习室里，练习生们已经分成了两份，一份是已经被念出姓名、确认没有淘汰的，他们坐了下来。
一份则是还没有被念出名字的，练习生们都站着。
这部分站着的练习生也隐隐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明显不可能被淘汰的主角们，一部分是还没落实、却已经笃定自已被淘汰了的其他练习生。
在练习生中，巫衔月站直，听着导师公布出了第六名，便抬头，静静等待自已的名字被念出。
他已经准备向前走，走到入选练习生中坐下。
但导师低头看名单，停顿的时间长了些，片刻后才惊叹出声：“哇哦，第五名和第六名的票数差距好像有点太大了，票数为三千六百二十一万，”
“也算是断层了，那么有请第五名的选手，”
“——楚灵均。”
巫衔月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