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祝野的表情上,巫衔月意识到了不对,“没有,我回来后直接去练习室了,没有回宿舍。”
他看着紧绷起来的祝野,又循着视线望向自已的床铺,盯着床铺边的一点褶皱看,很快蹙起眉,“有人碰过床。”
介于宿舍内有一位洁癖晚期患者,巫衔月起床后会把被子叠起来,让床铺看起来更干净些,他离开宿舍时,床铺的正面是平整的。
现在,床铺却有褶皱,而唇釉又疑似被人动过。
他很难不立刻想起原剧情里那位悄悄潜入宿舍试图毒死祝野、却被敏锐发现的黑粉。
但问题是:黑粉的目标不是祝野吗,上他的床铺动他的唇釉干什么?找错床位了?
看了几秒,巫衔月想起一件事,转头去看桌子上的水杯,“你刚刚喝的水……”
“是刚拆的纯净水,茶壶消毒过,烧出来的热水无异味,”祝野回答,“那个家伙应该没动公用物品,是冲你来的。”
他上去翻了遍床铺,没发现什么,就低头用手机发了几条消息,而后拿起唇釉,“走,我们直接去看监控。”
宿舍里有摄像头,一个在门的上方,一个在阳台角落,按理来说,有没有人进来过只要一查监控就能清楚。
但摄像头太明显了,任何打算做坏事的人都会第一眼注意到,原剧情里,那位黑粉把自已裹得严严实实、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用毛巾把摄像头罩住,祝野查监控也没有查到,是之后又花费了一番功夫才在宿舍蹲到的。
这次去查监控,大概率和原剧情一样查不到什么,巫衔月看了看祝野难得和初次见面一样、显得格外冷漠的面庞。
他直接没泼冷水,只提醒了一句,“也可能是工作人员,节目组有工作人员在社交软件泄露二公分组。”
二公分组能被泄密,有黑粉潜入宿舍的事可能会被泄出去。
祝野没问巫衔月是怎么知道的,立刻追加了信息发出去。
十点多,基本所有练习生都回宿舍了,没人串门,走廊上安安静静的,只有灯光还亮着。
其实这个时候,最好应该去找沈淮序和楚灵均,问问他们有没有拿水杯、翻找的时候有没有弄乱床铺。
但祝野目不斜视地路过了,提都没提。
进入电梯后,他突然漫不经心般地伸出手,“要握吗?”
巫衔月:“?”
什、什么?
“那家伙是黑粉的话,只要在水里投毒就行了,不需要爬上你的床,他应该不是黑粉,而是个恶心的家伙。”
说话的时候,祝野没有看巫衔月,在看慢慢跳动的电梯层数,简直把那位不速之客的心理分析得头头是道,“唇膏是隐私用品,”
“他脑子里大概率想过一些很恶心下 流的东西,想得时间估计挺久了,不然不会胆大包天到更换唇膏,”
他又说:“床铺更隐私,他上去之后肯定也做了些恶心的事,比如躺在床上想象和你同床共枕、到处闻你残留的气息,甚至是边在脑海里想你边‘自我安慰’。”
电梯抵达一楼,但祝野没往外走,反而摁了下开门键,伸向巫衔月的那只手还停在半空中。
“这种恶心男人的想法最好猜了。”
他的语气很冷,“无论他是外来者、工作人员,还是平时和你关系很好的练习生,都隐藏得很好,不一定是第一次做出这种行为,有可能查监控也查不出什么。”
“你也很想要尽快抓到那种恶心的家伙吧?”
“所以让他吃醋吧。”
长时间无人进出,电梯门再次缓缓关闭,刚关到一半便又被祝野随手摁键打开。
他现在有一种‘宿舍竟然进了不干净的东西,恶心,得想办法把脏东西抓住,等等,那家伙是不是喜欢我室友?有了,让那家伙吃醋主动跳出来’的气势。
简称:洁癖晚期患者被气急了,想到什么昏头方法都能立刻咬着牙做出来。
巫衔月:“……”
他没太懂‘上一秒,祝野的黑粉,下一秒,自已的狂热粉’之间的逻辑,更不太理解为什么只是牵手就能让‘狂热粉’吃醋。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搞不清祝野的逻辑和想法,没多问,直接伸手握过去,只匪夷所思一点:“你怎么知道他是男性的?”
还、呃,还说出了‘自我安慰’什么之类的怪话。
想了想,巫衔月又问:“你早就察觉到有人潜入了?”
不然怎么能那么流畅地说出一连串的怪异发言,像早在腹中斟酌过措辞,不暇思索地脱口而出。
祝野握紧他的手,喉结动了动,牵着他走出去,没回答怎么确认对方是男性的,“不是,刚发现。”
不知不觉间,他们就从牵手变成了十指相扣。
训练营内所有的监控都可以在导播室看到,部分监控也可以在监控室看到,其中便包括宿舍的监控。
监控室里已经有安保人员在等待了。
两三位安保人员在翻监控,还有一位看起来是队长的安保在门口东张西望。
见他们来了,他立刻开门,小声交代进程:“祝少爷,我向副导演打探过了,节目组那边还不知道有外人进过宿舍,不是整蛊环节。”
“我们查了今天的监控,按您的要求从四点开始查的,你们刚出门没多久,监控就莫名黑屏了,直到现在都没恢复。”
他推开门,看到了祝野和巫衔月牵着手,却仿佛没看见,什么表情变化都没有,低下头就继续汇报,“值班人员以为是监控没电了,就报给后勤那边去换电池。”
“剩下的监控还在排查……”
正在查监控的几位安保人员都不吱声,默默地用最高倍速查看着监控,倍速太高,那些监控视频基本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各种纷杂画面、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在捕捉到黑屏时,才有人猛然暂停,“报告,发现新异常监控段,是……”
在安保人员定睛去看日期时,巫衔月先认了出来:“一公公演的第二天。”
祝野的眼睛盯着屏幕,缓缓补充时间,“凌晨两点。”
在一公的第二天凌晨两点,有人悄悄进入了他们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