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生还剩五十人，共分为八组。
木偶奇遇记对应的是一首曲风又蛊又燃的英文歌，他们组共有五人，编舞是由巫衔月负责。
虽然没有像专业舞蹈生一样持续性每周练舞，还经常换舞室和老师，练舞有效时间不够长，真正上台表演时需军训式开发身体。
但在扒舞和编舞方面，他们组还是他的技能等级最高。
大概是因此，楚灵均自然而然地改口，称呼他为‘队长’。
一回到练习室，巫衔月就被他扑了上来，“队长！”
“你回来的好快，我还以为得一天看不见你呢，要是有脏东西，说不定你得晚上宿舍快关门的时候才能回来。”
楚灵均的声音很急促，像是精准扑中归家的主人于是狂摇尾巴的小狗，又因为把巫衔月抱得左右摇晃，他的声音时大时小，说到中间时那句声音就很小。
他摇了会儿尾巴，发现不对：“怎么不开心，队长？”
在巫衔月推门而入时，他们组还在练舞，这种漫长又不一定有好素材的环节，是没有摄影师蹲在练习室的，只有摄像头在。
说悄悄话时，只要放低声音贴近耳朵说，就可以瞒过节目组和观众，巫衔月就如此做了。
他用手拍了拍楚灵均的肩膀，第一次没有隐隐抗拒，反而抱回去，让他们之间的空隙更小，小到窃窃私语可以被彼此听见，“沈淮序最近有上网吗？”
楚灵均的尾巴正狂摇着，又停滞住，“欸？”
他问：“什么？”
“我们的分组和主题被提前泄露了，”楚灵均的反应有点大，怀抱箍得更紧，巫衔月不明所以，继续低声说悄悄话，“目前泄露的范围应该不大，相信的人应该不多，”
“但，”
但，原剧情里没有公演舞台泄露这一说啊……
剧情好像根本没在过原轨上，系统又不太靠谱，他只能问主角：“要紧吗？”
楚灵均歪了歪头。
他向内侧歪头，耳垂压住轻轻流过来的气息，贴住巫衔月的侧脸，小声道：“你找我哥就是想处理泄密的事？我也可以啊。”
“衔月哥，我和我哥是一个经纪人，他可以处理的事，我也可以处理的。”
巫衔月：“？”
重点不太对吧，是谁来处理吗？
他茫然了下，还没说什么，见他们久久不分开的沈淮序便了走过来。
“这么早就回来了？”沈淮序先微笑着打招呼，一双眼睛弯起来，像是狐狸，轻描淡写将楚灵均撕下来的动作很优雅，“可以拥抱你吗，队长？”
问是如此问，他含笑的眼睛里分别是：有什么要悄悄告诉我、不能对着摄像头说的话吗？
巫衔月果断地抱过去，把有工作人员泄密的事又说了一遍。
沈淮序果然靠谱，闻言立刻沉吟住了，过了几秒，才慢慢道：“我其实看到了，是昨天开始有人说的，不过……”
“队长，你是在哪看到的？”
他叫‘队长’的时候，和楚灵均轻快的叫法不同，是慢慢咬字而出的，仿佛先这个称呼含热再叫出的，很像在讲情话。
尤其是在刚跳完过，体温还很高，气息还很热的情况下。
刚从外面回来，巫衔月只摘了口罩，头上还戴着鸭舌帽，帽檐将他的耳朵压住了一点。
温热的气息擦过他耳尖时，有部分暖流勾进了帽檐里、将耳尖的温度提高，他稍微向后退了点，分开拥抱的距离，回答：“是一个只聊男团的粉丝论坛。”
又问：“这个很重要吗？”
沈淮序垂眼，和巫衔月望过来、没什么暧昧信息的眼睛对视，他的唇角往上扬了扬，“嗯，有点重要，”
“昨天看到时我就告诉经纪人了，本来想在蔓延到其他平台之前处理完，没想到还是传来了。”
他伸手将巫衔月的帽子摘下来，手臂顺势压过去，将彼此的距离又揽近了些，继续说悄悄话：“你还记得帖子的名称和内容吗，我好转告给经纪人、让他处理。”
帖子的名称是粉丝期待巫衔月和祝野一组。
帖子的内容是……
‘双子也可以，嘿嘿’、‘感觉大尾巴狐狸和摇尾巴大狗一唱一和，能把猫骗得主动让兄弟俩进去暖暖，嘿嘿[心心眼]’的黑色字迹划过巫衔月的脑海。
他顿了顿，这才意识到他们的距离有点过分近了？
一同在脑海中浮现的还有那张大巴抓拍：
交谈中，沈淮序和楚灵均一个在含笑，一个在开朗摇尾巴，但都不约而同地盯紧了他。
这……
哪怕不能百分百理解帖子里那些话的精准意思，巫衔月也能勉强懂个大概，知道粉丝是在磕CP。
还是磕三人。
他肩膀动了动，挣开不动声色环住自已肩膀的手，后退半步，迟疑了下，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沈淮序将巫衔月的后退映入眼帘，顺从地放开了些，又笑：“其实我想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些粉丝的反馈？”
“粉丝们想看，”他慢慢地说，像也不太赞同，所以迟疑，“我们亲密。”
“节目组和经纪人建议我们在镜头前更亲密些、满足粉丝，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啊？
剧情真是偏得没边了，巫衔月谨慎地观察沈淮序的表情，组织措辞打算表达自已的委婉拒绝。
但说出口之前，沈淮序便有些苦恼地笑了笑，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狐狸眼柔软地弯起，“我还没有问过，但你是直男吧？我也是。”
“我们是队友，大概率还会一起成团，无论我们接下来是会更加亲密、维持原样还是刻意疏远，粉丝们都会认为我们之间有些什么，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主动亲密？”
他说：“反正我们都很清楚是假的。”
又点出按理而言对练习生很杀手锏的一点，“而且还有热度。”
嗯……
巫衔月组织到一半的措辞卡回了回去。
今天遇到的每一件事都在说：磕CP很正常。
主角说的也很道理。
系统又死了一样不吱声了，连意思意思的剧情偏离警告都没有，大概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剧情就没在线过。
那或许可以答应下来，反正只要不看弹幕和论坛，听主角指挥进行互动、专心为主角加热度就行。
但……
巫衔月的视线偏移了下，看向楚灵均。
被撕下来后，楚灵均哪都没有去，就在旁边抱臂，生气地盯着他们，视线像尺子一样在衡量他们互动时的一举一动。
和沈淮序一个人在镜头前更亲密、增加主角热度，巫衔月是没问题的，可是，还有楚灵均。
“嗯？”
沈淮序的视线跟着移向楚灵均，他的眼睛眯起，笑意未变，很快补充，肯定巫衔月的无声疑问，“嗯，是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