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对彼此的身手震惊不已。
黑衣人嘶哑着声音说道:“世间还有你这样的人,居然需要老夫用剑!”
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他的手上走过三招。而现在短短片刻,两人已经对拆上百招!
张小开心中诧异,“这个人气息悠长,寿元充足,显然不是位老者,为何称呼老夫,他在掩盖什么?”
轮不到他细想,黑衣人举剑杀来,剑气纵横,荡出的剑花每一闪都凌厉无比,都是杀招,若是碰上必定非死即残。
张小开知道,这将是他十六年来遇上最强的敌手,武功之高骇人听闻。天英国兼索命楼少主的任一门都远在这个人之下!
他不敢有一丝大意,施展的都是毕生所学。香扇在他的手上,像是活了过来,快到极致,不断阻挡对方的攻击。
“砰、砰”。
两人连对两掌分开,却又马上撕杀在一起。
香扇展开,像是有灵一般,离开张小开的手,依然在攻击黑衣人。
“御器之术!”黑衣人失声道,声音中带着震惊,却不是那么苍老。
“御空飞行!”张小开叫道,心中满是骇然,这个人突破了炼气期九层,即将到达真境六层,居然还在这个世间!
而且,这个人极为年轻,和他年纪相差不会太大!
黑衣人说道:“你为何不用剑?”他看出了张小开是位剑道高手。
张小开笑道:“我即是剑。”言语之中满是自信与洒脱。
黑衣阴恻恻的说道:“可惜不用剑还是差很多,否则老夫赢不了。”
张小开笑道:“若是说话能杀人,每一个女人都是高手。”
他只是调侃,没想到更加激怒了黑衣人。
“叮”一声,黑衣人身形幻化,杀了过来,“不出剑你会死!”
张小开何尝不想用剑,只是这是一场赌约,来江南之前已被人收走,香扇已经是他唯一的兵器,连长笛都送给了金娘。
现在他都在想,金娘和那个人是不是串谋在一起的,但绝对不会。
除非两人认识,他们认识吗。张小开不知道。
“阁下若是能杀我,那便继续!”张小开温声道,他时而以指作剑刺向对方,时而使出别天神指,化解对方的杀剑。
黑衣人有些恼火,这个人施展的每一种都是玄妙绝技。看似杂乱无章,偏偏这个人又能连贯起来。
若是如此打下去,没有千招以上,恐怕都分不出胜负。
“哼,今日饶你一命!”“锵”一声,黑衣人把剑收在腰间。
“阁下是谁,你怎么找的我?为何要杀我?与那件事有关吗?”张小开轻摇着香扇,一连问几个问题,俊朗的脸上写满坚毅和自信。
黑衣人若不是刚领略过这个人的身手,会觉得这个人故作潇洒,令人作呕。
现在,黑衣人看到的那一份洒脱,是从容与冷静,智慧与胆识并存,完全是自然而发,真正的淡然。
他冷冷的看了张小开一眼,转身一闪,极速离去,眨眼之间已经消失在黑夜里。
张小开也没有去追,他笑了笑,抬头看向夜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
等了片刻,他确认黑衣人已经离去,刚低头,“哇”的一声连呕几大口鲜血,身形踉跄,摔倒在地上。
他大口的喘着气,眼皮渐渐越来越重,最后缓缓的合上。
就在他合上的那刻,有一道人影急匆匆而来,他努力的露出微笑,断断续续说道:“你还是来了。”刚说完便重重的昏死过去。
来人正是金娘,她满脸的着急,声音都变了,“半刻功夫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柳烟阁情报何等了得,两人刚战斗她便得知了消息,马不停蹄的赶来。
她马上背起张小开极速消失在黑夜里。
雪很大,会掩盖一切真相,但也会被人揭开。金娘刚离开便有几人过来,手上倒着褐色粉末,刚遇雪与血便化的无影无踪。
不一会又被大雪覆盖。
几人刚离去。有一道人影极速前来,他身形很小,刚落到地上,便连连施展掌力,把整片雪都扫开。
他穿得很单薄,外面是一套歪歪斜斜的夜行衣,显然他穿得很急。黑衣小人哈着白气,仔细查看,见没有一丝痕迹,便又消失在夜里。
暗中,有一道道黑影慢慢隐入黑夜之中。
大雪悄声无息的下着,整个江南穿上了厚厚的白色新装。
柳烟阁暗房内,张小开已经被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沉沉睡去。
金娘松了口气慢慢退出房间。
这时一道黑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老大,小开他怎么样了。”
来人是一位中年男子,柳烟阁第三把手龙二虎。当年张小开曾救过他的命,自从张小开来到江南,他便已经知道。此次战斗,还是他最先发现的。
金娘说道:“还能这么样,休养一下便好。打了八年了,不知道他要打多久。”
龙二虎怔了一下,道:“老大他的对手是谁,他都这般厉害了,还能被伤成这样。”
金娘瞪了他一眼,骂道:“你的人不是看见了!”
龙二虎彻底愣住,冤枉的比划道:“老大,咻咻咻这样的两道流光打架…”
金娘气乐了,摆手道:“行了行了,等他醒来派个机灵点的人带着他,让他熟悉熟悉现在的江南!”
“是。”
金娘想了想说道:“那个人应该也受伤不轻!”
龙二虎目中精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我这就去让人看看是谁。”
就在龙二虎即将消失时,金娘又把他叫住,“算了,我们根本掺合不了,让他自已解决吧!”
龙二虎目光转动,最后一声叹息离去,他知道,哪怕发现了也没用!
翠微阁。这是江南四大才女之首寒若雨的地方。
一道小巧的黑影闪了进去。刚进房门,她一双小手极快的脱下夜行衣,露出了真容,正是那个小女童。
她不满的说道:“这衣服太大了”,手上拿起一壶水咕噜噜的喝起来。
打了一个水嗝,才接着道:“小姐,你说怪不怪,那里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