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雨盘坐在床上,许久才睁开眼睛,目中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她吁了口气,像是运功完毕,但有一丝鲜血从她嘴角溢出。
小女童大惊,满是不可置信,“小姐你受伤了!”她赶忙向前扶住。
寒若雨摆手道:“我不碍事!”她喘了几口气恢复如常,接着道:“木丁铃你说原地没有血迹?!”
原来小女童叫做木丁铃。
她此时还在震撼,这个世界还有能让寒若雨受伤的人!今日所见的俊朗男子那般了得?!
“木丁铃你在想什么?”
木丁铃回过神来,见寒若雨已经没事,撇嘴说道:“小姐,我在想,你会不会见那个小子太帅下不了手?”
寒若雨身躯一震,寒声道:“你犯什么花痴,是不是拿他好处了!”
木丁铃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三十两银子。没办法,实在太多了,吃到现在肚子还是鼓鼓的,根本花不完。
寒若雨眼神冰冷,道:“这是全部了?”
木丁铃不情愿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小荷包。上面绣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像一条小狗,却是虎爪,里面还有一个“柳”字,装着十两银子。
她小声道:“这是全部了。”她指了指肚子,言意之下,其他的给她用掉了。
寒若雨一把拿了过来,仔细打量那个小荷包。片刻之后,轻声道:“他的东西不能要,至于钱嘛可以留下,这小荷包给回他。”
木丁铃很喜欢这个小荷包有些不想还回去。
见她这般模样,寒若雨像是在自言自语,轻声说道:“那人是张小开,八年前已经开始战斗,大小战役一百多场,从未败过。”
她话锋一转,道:“像你十岁的这个年纪,他已经战黑山四雄,斩漠北七怪,灭秦岭十二门!”
木丁铃愣住,小眼睛瞪得很大,失声道:“那个人是他!”
“如假包换!”
木丁铃有些不信,她见那个俊朗青年很傻,怎么可能是他!
“小姐,可是他没有剑!”木丁铃知道的那个人剑法超绝!
寒若雨靠近窗外,看着外面飘着的大雪说道:“我也想弄错,但世间没有人能够以炼气期九层与我对决。”
木丁铃小小的身躯如箭一般射起,那是吓得。“他他他…”最后她捂住胸口让自已安静下来。
寒若雨笑了笑,道:“这个人怪的,哪怕他再见到你,不但不会生气,还会给你银两。”
木丁铃这才稍稍安心,她见过的变态可多了,喜欢虐待小女童。
听到银两,她又双眼发亮,满是兴奋,但随即被接下来的话浇灭,“这个要还回去,银两若是被我发现私藏,一定将送你回去!”她把小荷包递给木丁铃。
木丁铃顿时像打蔫的茄子,接过小荷包,垂头丧气的离去。
寒若雨望着白茫茫的大雪,轻语道:“午夜天色大作,跌落星河入梦,流过客栈小巷,再见已在寒山,张小开啊张小开,让我看看你到底如何赢。”
说话之间,她已经有了计策。
梅山宫。一道暗影急促而来,径自走进了九公主的房间。
九公主还没入睡,她豁然转身,问道:“如何了!”
来人是九公主的贴身丫鬟,她喘着气道:“公主,定是张公子不错,只是他不知与何人在对决,两人武功之高骇人听闻!”
她离得很远,像那等高手战斗,她根本不敢看,目光注视都会被发现。
九公主双目精光流转,问道:“结果呢?”
那丫鬟喉咙滚动,咽了咽口水,道:“两人似乎平手,后来陆续有两批人出现战斗的地方,但都不知寻找什么!”
九公主想了想吩咐道:“小菊辛苦你了,下去休息,注意御寒。”
名叫小菊的丫鬟缓缓退去,她知道公主不喜客套。
待丫鬟离去,九公主柳眉紧皱,来回的踱步。“张小开要做什么呢?若雨难道有问题吗?”
她并不是无所事事,而是楚王打发她来这里,她觉得里面必定有什么事,但是楚王没有说。
最后,九公主躺在床上睡去,入睡前,她想起了一个人名字,“寒仲天是谁?”
她猛得坐起,“来人!”
又两道人影快速进来,不久离开了梅山宫。
第二天下午,张小开才缓缓醒了过来,金娘正坐在旁边。
他见自已被换了一身衣服,苦笑了一声,“谢谢。”
他试了试身体,并无大恙。
金娘凝视张小开,许久后才说道:“还继续吗?”
张小开重新换了一身衣服,金娘就在旁边看着。
“金娘何必问呢。”张小开整理衣服,拿上了香扇,看着金娘。
金娘说道:“你要离开?”
张小开笑了笑,“我总不能在这里为你们添麻烦。”
金娘暗叹了一声,张小开说得不错。柳烟阁若是掺上,也会顷刻之间被抹掉。
金娘想了一会,终于说道:“十日后翠微阁有一场文会。”她不说,张小开也会寻去。
张小开正要开门出去,听金娘这么说,双手停了下来,转身静静看着金娘,好一会后才开口说道:“金娘认识那些人?”
金娘怔了怔,笑道:“柳烟阁可以知道的不少,但也有限。不过你说的人我都认识,可人家并不认识我。”
张小开蹙眉,最后笑了笑,“多谢。”
他推开了房门,离开了暗房。
“多谢”。金娘看着张小开即将消失的背影莫名其妙的说道。
江南街上的雪有人在清理,但所触及之处仍然是白色银装。
突然的大雪天气并没有影响这座城市,商贩小市依然井然有序的开摊,人们也正常的生活上街。
张小开走在长街上,一道人影撞了过来,在他手里塞了一个物品,“还给你!”等话说完的时候,那人影已经混进人流之中。
张小开没有去追,摊开手一看,正是那天他被抢的小荷包,自然他也想到了那个人影是谁。
小荷包里面干瘪瘪的,银两早被拿去,不过里面有一纸条,“文会上见。”
字迹工整清秀。张小开笑了笑,双指夹着张纸稍用力一震,纸条化成了粉碎。
“文会吗?可惜雅致的事我不会,不过看看倒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