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银光一闪,另一只突然闯来的刀剑,挡住了夏衡秋的刺入。
那道身影,洁白无暇,玉树临风,轻盈自如地运用轻功在屋内四处漂浮。
“谁?是谁!”夏衡秋冷嗤一声,咬牙望着在他头顶嚣张飞翔的人。
“好久不见,二弟。”最后,那道身影稳稳落在房梁上,白衣飘飘,显得他整个人英俊潇洒,与满屋醒目的红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夏衡秋盯着他,瞳孔瞬间张大,“夏颜修!”
“你竟然没死!”他双眸猩红,咬牙道。
“颜修!当心一点,他是不死之身!”夏衡秋对着夏颜修大吼道。
夏颜修蹙眉,望着满屋狼藉,原来如此,他方才还在疑惑,夏衡秋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至于能灭了整个琴国的军队。
站在门口的花伊婧双手搭在胸前,不安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
太紧张,心快要蹦出胸膛。
夏颜修他……不能再有事了。
两人很快交战在了一块,虽然夏颜修武功高超,几乎剑剑命中要害,却根本无法伤害夏衡秋分毫,反而让他更猖狂地进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夏颜修退到一边喘息,手臂酸痛不已。
他的病还未好全,却未想到敌人如此难对付。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间!”夏衡秋冷笑着冲上前踹上他的小腹,令他整个人瘫倒在一旁。
“夏颜修!”花伊婧再也忍不住,颤抖的手握着剑柄,猛地朝夏衡秋冲过去。
“笨蛋!”夏颜修吃力地抬头,“不要过来!”
“哟呵,这儿还有个小情人在呢。无碍,我就敞开双臂任你刺。”夏衡秋奸笑一声,嘲弄地勾起唇,真的就扔下刀剑,张开双臂。
“你这个混蛋!”花伊婧怒吼一声,持着刀剑朝他的胸膛猛地刺去……
五年后。
“爱卿们,可有事上奏?”
“陛下,老臣们还是那句话,陛下登基5年,却一直未纳妃妾,这对琴国来说,乃是史无前例的啊!”
夏颜修一身英俊的龙服,正襟危坐,听闻此言微微一笑,挥手:“朕会考虑的,就这样。”
退了早朝,一如惯例,他放着漫天的奏折不批,专门空出一个时辰,走进那座特殊的房间。
深吸一口气,似乎还能闻到她的气息。
她的遗体,就安然地躺在这里,被他用冰块封锁住,不会衰老,更不会腐烂。
“今天,又有跟朕上书纳新妃。你若是再不醒来,朕真的要娶别的女子了。”
冰雪棺材中的女人一如五年前那边,唇角挂着早已凝固的血迹,笑意温润,令他疼爱不已。
“真是狠心呢,花伊婧。”他嘲弄地笑,“明明说着爱我,却这般折磨我,整整,折磨了5年。”
五年前的一切,仍历历在目。
花伊婧将剑刺入夏衡秋的胸膛之时,两人却一同倒了下来。
他这才知道,镇灵珠主人的刀能杀死与镇灵珠融为一体的人,而主人与镇灵珠之间,也有着割不断的羁绊,那便是……镇灵珠亡,则其主人亡。
所以,固然花伊婧能杀死夏衡秋,却也逃不掉离开人世的命运。
她走了。
为了救他,为了给琴国一个光明的未来,用她与夏衡秋的死,换来了今日琴国的昌盛繁荣。
可是,这个傻瓜。
他想要的不是这些。
没有了她,纵使江山在握,日子依旧是平淡无奇,夜夜还要忍受着思念的痛苦。
他也请过药山的老头前来,他却也只是悠悠道:恕老僧无法助琴王一臂之力,花小姐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她的灵魂已经回到她该去的地方了,故琴王殿下还是安于政事,造福百姓吧。老僧认为,花小姐若能看得见,一定也很欣慰吧。
他每日怀着希望走进这间屋子,却怀揣着失望离开。
多么希望某一日,我推门而入时,能看见你坐在床头微笑,轻声唤我的名字,与我共执手看天下。
可如今……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五十年后。
5代琴帝卒,世人传言,他这一生造福百姓,繁荣富国,身边却无一个女人相辅,因而无人继承国业,转与其三弟夏天畅之子夏奕仁。
而更蹊跷的是,夏颜修去世时,是倚在一尊漂亮华美的水晶棺材之上,火葬时,水晶棺材也随着他一同幻化成烟缥缈而去。
此刻,已是白发苍苍的夏天畅拄着拐杖望着天空中飞逝的火花,唇角勾起一丝欣慰的笑。
大哥,等了50年,该与她团聚了。
从此,世上再无镇灵珠等传言,有人说镇灵珠与夏颜修陛下一同消散了,有人说镇灵珠从开始就不存在。
而真正的真相,在50年前那场隔世千年的尘封的感情之中,无人揭晓。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