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止在场张、李两家的人全都惊呆了,连乘电梯往现场赶,通过直播监测现场状况的帽子叔叔们也都惊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鬼啊——”,众人这才醒过神,客厅里的亲戚们开始争先恐后往外跑,帽子叔叔也被吓得抱紧了身边的同伴,但眼睛依旧没离开直播间。
很快客厅里就只剩下张琴和她父母,还有李家二老,但他们也瑟瑟发抖躲在沙发背后。
李立刚和妖娆女人倒是也想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的脚钉在了原地,根本挪动不了半分。
在场唯一没有害怕的人就是张琴。
在孩子抱住她的瞬间,她就回抱了回去,紧紧将孩子搂在怀里,哭得声嘶力竭,嘴里一个劲说着道歉的话:
“我的孩子,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们,是妈妈的错——”
“老天爷啊,你把我带走吧,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见母亲如此痛苦,大宝也哭得很伤心,小宝太小,至今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感受到妈妈和姐姐悲伤的情绪,他也跟着嚎哭。
他们的哭声穿过直播间,哭声中的凄厉、委屈、愤怒和渴求,让所有观众都忍不住跟着一起哭起来。
好在张琴还没忘了正事。
她逼着自己止住哭声,回身指向李立刚和妖娆女人,“大宝,你告诉妈妈,你们失踪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这两个畜生害了你们?!”
“是!妈妈,就是爸爸和那个阿姨杀了我和弟弟!”
似是想起了那天的事,大宝身子止不住的发抖,但她还是坚强地将事发经过说了出来:
“那天爸爸给我发信息,让我带弟弟出去,说要带我们去游乐场,怕你生气不让他见我们,不让我告诉你。”
“我当时很想爸爸了,就答应了爸爸。”
“我告诉爸爸你在卫生间洗衣服,他来敲门时,就偷偷带着弟弟离开了家。”
“但是爸爸没有带我们去游乐场,而是把我和弟弟带去了顶楼。”
“那个阿姨就在顶楼上等着。”大宝一指妖娆女人。
“她把弟弟抢了过去,扔进了大罐子里。我想跑,想回去告诉你,她和爸爸就把我抓了起来,也把我扔进了大罐子里。”
“罐子里好黑啊妈妈,还有好多水,一直往我耳朵和嘴里钻。我呼吸不了,我找不到弟弟,妈妈,我好难受啊——”
说着说着,大宝眼底浮现一抹血红,整个人开始往外渗水,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水鬼形象。
这是要变厉鬼的征兆。
祁缈立刻念起“清心咒”。
蕴含着修为的经文声透过手机话筒萦绕在张琴家客厅,大宝肉眼可见恢复成了生前的模样。
张琴早已忍耐不住,她朝李立刚和妖娆女人扑了过去,死命撕咬、捶打两人。
张家父母也跟着扑了过去,张母用指甲拼命挠着两人的脸,张父则不知在哪拿出一根高尔夫球杆,径直朝两人的腿上砸。
只听“咔嚓”几声,李立刚和妖娆女人的腿便断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他们两个疼得恨不得死过去。
可他们却喊不出来一个音,精神还异常清醒,一点晕过去的意思都没有。
好像有人就是要让他们清醒着受罚一样。
而这次轮到李家父母理亏,不敢言语了。
电梯里,帽子叔叔们看见这个场景,再看看逐渐上升的楼层,一阵安静。
有人问:“队长,我们现在进去吗?”
队长“啧”了一声,“怎么进去?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了,怎么进去?先想办法找人来救我们出去吧。”
手下的警官心领神会,借着同事身形的遮挡监控,偷摸撬开了电梯面板,手动制造了一起“电梯停运事故。”
而其他人则掏出手机,装出到处找信号求救的样子。
良久,张琴和父母的力气才耗尽,累得瘫坐在地。
心里那口怒气、郁气也消散了不少。
见状祁缈才开口。
“事情真相你们都已经清楚了,警察马上就会上门抓人,杀人者,必会受到相应的惩罚。现在,我该将两个孩子送走了。”
“不!不要!”
闻言张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立马起身将孩子抱在怀里,好似祁缈要跟她抢孩子。
“大师,就让他们陪在我身边不行吗?”
“不行,人鬼殊途,你和他们在一起对你的寿数有损。”
“我无所谓!”张琴甚至还有些高兴,“这样也好,等我死了,我可以陪我的儿女一起走黄泉路,这样他们就不会害怕了。”
“那你的父母怎么办?你要让他们眼睁睁看着你一天一天走向死亡吗?”
“张琴,你作为母亲的心情我能理解,也请你理解理解你父母的心情,不要对他们太狠心。”
张琴一怔,看向自己的父母。
这段时间他们陪着自己伤心,操劳,原本漆黑的头发都已经半白了。
她母亲是个爱美的人,眼下也憔悴得不行,整个人再无从前的精致。
自己真的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可她不能放弃自己的孩子。
张琴陷入了两难的痛苦。
这时大宝抱住了她的腰,轻声说道:“妈妈,你留下来陪姥姥和姥爷吧,大宝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张琴哭得更厉害了,她蹲下身子,泪眼婆娑地看着女儿,为她整理凌乱的头发,“不能,妈妈不能再次丢下你们。”
“妈妈,我和弟弟会一直等你的,等着再做你的孩子。”
祁缈又适时插了一句:“李立刚并非你的正缘,你只要好好生活,我会跟下面的人说,等你的正缘出现,让你和两个孩子再续母子缘分。”
“真的吗大师?”张琴枯槁的神情顿时有了光彩,“我真的还有机会做两个孩子的妈妈?”
“嗯哼。”祁缈隐晦地应了。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张琴激动非常,立马拉着两个孩子给祁缈下跪磕头。
张父张母也同样如此。
帽子叔叔们一进门就看见一家三口正对着一个手机磕头感谢,虔诚至极。
画面透着几分诡异。
但他们全部当作没看见,一进门便将不成人形的李立刚和妖娆女人铐了起来。
这时两人终于恢复了正常,开始扯着嗓子哀嚎起来。
妖娆女人一边惨叫,一边指控张家三人对他们实施暴力,意图谋杀。
“警察同志,你们得把他们抓起来,我要告他们故意伤害……哎呦,摔死我了,你扶稳一点啊!”
妖娆女人喊得正欢,一旁抓着她往外走的警察突然手一松,她被打断的双腿无法支撑身体,直接摔了下去,嘴正好撞在墙上,两颗牙齿就这样离开了她的牙床。
“哎呀,不好意思,没抓住。”警察同志无甚诚意地说了一声,随即毫不客气地又将人拎了起来。
李立刚看得分明,那警察分明是故意松的手。
他又看向周围正面色不善的警察,他相信若不是穿着警服,这些人只怕都要上来打他一顿。
李立刚害怕瑟缩起脖子,老老实实配合指令活动,不想落得和妖娆女人一样的下场。
后面自然是做笔录、勘验案发现场、验尸等一系列事情,不过这些都与祁缈没有关系了。
和张琴约定好在两个孩子头七将人送走,她又连线了第三名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