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就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不仅挨了打,而且还被如此羞辱谩骂,直接被气得哭了起来。
而袁嬷嬷却是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她逼近一步,抬手又想狠狠地给知书一个耳光。
可就在她的手抬起来的瞬间,直接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你这刁奴,是谁给你的胆子到我母亲的院子来撒野的?”
是沈意如冷厉的声音。
袁嬷嬷抬头看向沈意如,还未来得及说话。
啪啪啪…
三个响亮的大嘴巴子便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而且直接打掉了她两颗大牙。
袁嬷嬷疼得嗷嗷直叫,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接住吐出的两颗大牙,之后便是哭天抢地得大叫道:
“我都一把年纪了,在我家夫人那边,一直都是有头有脸的。
我家夫人都从未打过我。
你一个晚辈,也敢如此殴打于我?
我定要去让我家夫人替我做主。”
“晚辈?
谁是你的晚辈?
你一个奴婢也敢在本小姐面前自诩长辈?”
沈意如直接被气笑了。
大伯母身边的一个老奴罢了,也敢在自已母亲院子里如此撒野放肆。
可见,往日大伯母在母亲面前是何等的趾高气扬。
难怪母亲方才会那般反感大伯母。
“我虽然不是你的长辈,但你大伯母终归是你的长辈吧?
我今日是代表你的大伯母来请你前去她的院子的。
你打我便相当于是打你大伯母。
你这般…”
袁嬷嬷捂着肿胀的脸,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却还是微微仰着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沈意如皱了皱眉,一记冷眼过去,那气势直接将袁嬷嬷吓得浑身一颤,同时生生将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此时,王氏也从屋里出来。
见知书脸上有带血的抓痕,气得全身发抖。
她指着袁嬷嬷训斥道:
“你怎敢打我的贴身丫鬟?
是谁给你的胆子?”
“我…”
袁嬷嬷还想搬出钱氏来给自已撑腰。
沈意如直接又一个耳光过去,
“谁允许你在我母亲面前自称我的?
要自称奴,懂吗?”
袁嬷嬷被打得眼冒金星,也没有再反驳的力气和胆子。
王氏也不再理会她,看向知书关切道:
“你的脸如何了?
得赶紧上一些伤药,脸上可不能留疤。”
知书红着眼眶,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
“夫人,奴婢无事。”
“怎么能说无事呢?
姑娘家,可不能真伤了脸。”
王氏说道。
这时,沈意如看向王氏,
“母亲,我亲自将袁嬷嬷送回兰苑去。
同时向大伯母好好说说她身边的下人在咱们院里的行径。”
“母亲和你同去。”
王氏很不放心。
“母亲,我带上贴身丫鬟一同前去便可。”
沈意如笑着说道。
她知道母亲并不喜欢和大伯母打交道,那就让她这个女儿去吧。
王氏还是有些不放心。
沈意如则是走到袁嬷嬷跟前,直接伸手捏住她的手腕,一用力,
“你是自已起身,还是我拉你起来?”
袁嬷嬷瞬间觉得自已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
她疼得龇牙咧嘴,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得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沈意如这才缓缓放开她的手腕,
“你既然要我去兰苑,我便陪你去一趟好了。”
说罢将手背在身后,大步往外走。
她的四个贴身丫鬟见状,立刻跟上。
袁嬷嬷则是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中满是不甘,却不敢再多言。
低着头跟了上去。
王氏见女儿已经走了出去,还有四个贴身丫鬟跟着,又想着女儿身上的武功也不弱,应该不会吃亏。
于是她索性回头看向知书,
“还是尽快找府医来给你看脸要紧。”
沈意如带着四个贴身丫鬟,来到了兰苑。
此时,钱氏在前厅坐着喝茶。
钱莫风还在后院换衣裳。
沈意如带着四个贴身丫鬟直接进了前厅。
袁嬷嬷则是跟在她们身后。
钱氏见沈意如未经通报便进来了,很是不满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回桌子上,大声朝着院外训斥道:
“你们外头的奴才都是死的吗?
有外人来,也不知道先通报一声?”
沈意如听出了钱氏语气中对自已的轻蔑,淡淡一笑,
“大伯母,你既然说我是外人。
那我走便是了。”
话落,她便转身作势要离开。
钱氏立刻有些慌了,忙起身阻止道,
“我只是在训斥我院中那些不懂规矩的下人,不是说你。”
沈意如停住脚步,转头赞同道:
“大伯母这话倒是没说错。
你院中的下人确实不懂规矩,需要好好调教才行。”
说着,指着刚走进来,脸都快肿成猪头的袁嬷嬷说道,
“要是大伯母再不好好管教自已身边的下人的话。
像袁嬷嬷这种毫无规矩的下人更是会越来越多。”
钱氏这才抬眼看向袁嬷嬷。
见她脸颊红肿发紫,嘴角还有血渍。
瞬间,又惊又怒,
“袁嬷嬷,你的脸是怎么了?
是谁伤的你?”
袁嬷嬷见主子问自已,顿时老泪纵横。
飞快地斜了一眼沈意如,却也不敢告状,之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哽咽起来。
钱氏见状,便猜出是谁打的她。
她看向沈意如,直接质问,
“是你打的袁嬷嬷吗?
你可知她是我身边的老人了。
我平日里都未曾打过她,你一个晚辈,怎可动手打她?”
“晚辈?
你是我大伯母,姑且算是我的长辈。
可她只不过是一个下人,凭什么在我面前称长辈?”
沈意如一边说一边用凌厉的眼神看着钱氏,好似要将眼前的人给看穿,
“你可知,你身边的奴才跑到我母亲院里去耍威风?
不分青红皂白地抓破了我母亲贴身丫鬟的脸。
要不是我阻止的快,她还想要继续殴打我母亲的丫鬟。
她还在我母亲和我面前一口一个我,连自称奴婢的自觉都无。
这样的奴才留在大伯母身边,只能给你脸上抹黑。
今日是遇上了我和我母亲。
下次要是出去冲撞了别人,更是不知要闯出什么祸事来?”
跪在地上的袁嬷嬷连连摇头,满脸委屈地看着钱氏。
钱氏见袁嬷嬷脸上的伤不轻,有些心疼地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之后又看向沈意如,
“你母亲身边的贴身丫鬟只不过被抓破了皮,可我的人却是被你打得脸肿得都快没人样了。
我倒是要去问问你母亲,你这般狠毒的做派,到底是谁教的?
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
难怪李望舟,会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