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郡主下了马车。
而她自已的孩子则是由车夫,也就是她自已的夫君抱着,在马车旁候着她。
“咱们的孩子脸色不是很好。
看着身体似乎有些孱弱。”
她听见自已夫君说,她们的孩子不大好,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果然,女儿的脸色有些发紫,哭声也很小。
她心下一紧,同时心疼不已。
想来,是自已生产的时候不太顺,把女儿给憋坏了。
女儿需要找大夫好好医治,之后也要得到好的调养才行。
如此想着,她不动声色地拉着自已的夫君往远处走去。
走得离马车足够远之后,她小声说道:
“咱们将两个孩子调换一下,然后再找两个不同的地方小心藏好。
等安全了,咱们再回来寻回。”
马夫一听,大惊失色,
“调…调换孩子?
这…这怎么行?
要是被长公主知晓的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可咱们的孩子一看就身体孱弱。
她需要最好的大夫医治,之后也需要得到最好的照顾和调养。
你觉得凭你我的身份,咱们的孩子,能得到最好的照料吗?”
她一边说,一边将郡主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戴在了自已女儿脖子上。
马夫还是有些犹豫。
她见状,有些急了,
“这事只有你知我知,根本不可能被别人发现。
再说了,咱们以后对郡主好些,不也是一样的吗?
可若我们的女儿得不到好的医治和照顾,她可是会死的。”
马夫看了看女儿发紫的脸蛋,一咬牙,最后狠狠点头应下了,
“为了女儿能活命,换就换。”
之后,夫妻两人便寻了两处相对安全的地方,将两个孩子分别藏了起来。
想着,若他们能躲过兵乱,再回来将孩子寻回去。
藏好孩子之后,两人回了马车。
马车急驶离开…
好在,之后,他们并没有被南蛮的士兵给追上。
长公主的侍卫也寻了过来。
南蛮军队也被赶来救援的驸马给击退。
可待他们回到藏孩子的地方想要将两个孩子寻回去的时候,却没了孩子的踪影。
两个孩子都不见了。
长公主和驸马急忙让属下四处搜寻。
可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孩子的任何踪迹。
长公主悲痛欲绝,几度昏厥过去。
就这样,一找就是十八年。
在这十八年期间,只要有和郡主相关的任何消息,长公主都会立刻去寻。
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回。
这一次,对方说,有长公主的玉佩。
想来,应该是自已的孩子没错了。
周嬷嬷想到这里,抬眸看了一眼,满眼泪花,眼中又带着欣喜的长公主,又愧疚地低下了头。
不知道,真正的郡主在何处?
郡主身上根本没有长公主的信物,想要寻回更是无迹可寻。
虽然,她依稀记得,郡主左肩膀上有个圆形的红色胎记。
可是,那又有何用?
既然,真郡主不可能寻回来了。
那便索性让自已的女儿顶了郡主的位置。
这样,长公主也可以从失去爱女的悲痛中解脱出来。
自已的女儿又可以改变命运,不必做她这个奴婢的女儿。
一举两得,挺好。
为了恕罪,大不了,她从今往后,忠心耿耿地在长公主身边伺候,应该就可以了。
打定主意之后,周嬷嬷收敛住起伏不定的心神。
最后用帕子迅速将眼角的泪水擦干。
同时,尽量让自已的表情恢复平静。
长公主见周嬷嬷强装平静的模样,更是有些心疼地紧紧握住她的手。
唉!
周嬷嬷也是个可怜人。
同自已一样,刚生下的女儿,在怀里还没捂热,就母女分离。
自已应该很快就能再见女儿,可周嬷嬷不知要再等多久,才能与女儿重逢?
待长公主的马车停在李将军府时,谢氏,李望舟和孙静悠早就带着下人候在了府门口迎接。
周嬷嬷怀着激动的心情,扶着长公主下了马车。
“拜见长公主。”
众人齐齐下跪行礼。
长公主也顾不上让众人免礼,急忙搜寻孙静悠的所在。
当她将眼光落在孙静悠身上时,更是激动地无以言表。
周嬷嬷也看见了,怀着身孕跪在地上行礼的孙静悠。
她扶着长公主,快步走到孙静悠身边。
“你就是孙氏?”
长公主语气有些激动。
“民妇正是。”
孙静悠柔声回道。
长公主下意识伸手将人扶起来,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传来。
长公主不由一愣。
这脂粉香味,是自已平日里最喜欢的。
孙氏与自已的喜好相同。
这应该算是血脉相连吧?
站在一旁的周嬷嬷看着怀有身孕的孙静悠也是既心疼又欢喜。
女儿长大成人,已为人妇。
模样也长得很是娇美,比自已长得周正多了。
真好…
周嬷嬷看着孙静悠那是越看越喜欢,眼泪也跟着止不住地流。
“都起来吧。”
长公主抬了抬手,让跪了一地的人免礼。
“多谢长公主。”
众人起身。
李望舟扶着谢氏起身,之后又对着长公主躬身行礼,
“长公主殿下,请进府详谈。”
长公主这才转头看向李望舟。
她用打量女婿一般的眼神,上下将李望舟打量了一遍。
只见李望舟身材挺拔,虽是武将,长相却是清秀型的。
再加上,他那彬彬有礼的模样,看着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讨人厌。
长公主不由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来,拉住孙静悠的手,朝着李望舟微微点了点头,
“咱们进府去详谈。”
谢氏见长公主拉着儿媳的手不放,顿时喜上眉梢。
看来,儿媳郡主的身份是没跑了。
长公主拉着孙静悠的手,走在最前头,众人紧随其后,也跟着进了将军府。
长公主闻着孙静悠身上时不时传来的桂花香气,又见她穿的衣裙也是自已最喜欢的淡绿色。
抓着孙静悠的手不由紧了又紧,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平日里,喜欢什么吃食?”
孙静悠不慌不忙地接话道:
“民妇平日并不挑嘴。
要说,有什么喜欢的,最多也就是稍微有些偏爱甜食。
桂花糕,马蹄糕,糖饵这些,民妇会略偏爱一些。”
她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
长公主则是听得喜不自胜。
…连口味都一样!
应该是自已的女儿没跑了。
否则,怎么同自已的喜好有那么多相同之处?
而跟在身后的周嬷嬷听了却是有些纳闷了。
按理说,孙氏应该是她的女儿才对。
怎么喜好会和长公主相似?
难道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