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儿的反驳直接将钱氏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这个逆女,是想气死我不成?”
沈薇儿见状,忙起身上前替钱氏抚背,
“母亲,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晨儿,你也别不懂事,母亲教导你是为了你好。
你可不能好赖不分。”
沈晨儿却并没有服软,而是继续说道:
“可母亲说得话确实不对。
要知道,意如姐姐之所以同那李望舟和离,是因为李望舟将外室直接带回府要娶为平妻。
他这样羞辱意如姐姐,意如姐姐,又凭什么要忍气吞声?
意如姐姐能勇敢地提出和离,是替我们女子争气。
再说了,意如姐姐是和离归家,又不是被休弃的,并没有什么丢脸的。
也不会影响到我们沈家儿女的嫁娶。
若同我们沈家议亲的人家,因意如姐姐和离归家便不与咱们沈家儿女结亲。
那便是他们自已心里有鬼。
那样的人家,不与他们结亲也罢。”
“你这个不孝女。”
钱氏气得伸手抓起桌案上的茶盏直接就朝着沈晨儿砸了过去。
沈晨儿本能地一躲,茶盏砸了个空,直接摔在地上砸了个稀碎。
钱氏的气还是未消,指着沈晨儿大骂道,
“你懂什么?
她沈意如自已不能笼络夫君的心,她的夫君才会养外室。
自已没本事,只知道闹着和离,然后回来祸害娘家人。
你自已也是受害者,怎得还帮着她说话?”
沈薇儿连忙附和道:
“母亲说得对。
笼络不住夫君的心,夫君才会养外室,才会要纳妾。
夫君纳妾,养外室,要从自已身上找原因,不能想着和离回娘家祸害自家姐妹。”
对于母亲和姐姐的言论,沈晨儿一点也不赞同。
不过,她也知道,多说无益。
双方都是互相不理解。
钱氏见沈晨儿还不肯认错,气得大声道:
“你给我滚回自已院子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院门半步。”
沈晨儿给钱氏行了个跪拜礼,一句话也没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薇儿,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
她这是要气死谁?”
钱氏气得气喘吁吁。
沈薇儿便一边宽慰钱氏一边扶着她坐下。
沈意如和王氏这边还不知道沈晨儿因为同她们走得近了些,便被钱氏禁了足。
母女两人指挥下人将从李府带回来的东西全部收入库房。
之后,王氏又让人将静风苑收拾了一番给沈意如居住。
静风苑本就是沈意如出嫁前居住的地方。
待沈意如出嫁后,王氏也一直有安排下人在静风苑打理。
也好让女儿可以随时回娘家居住。
所以,现下也只需要简单打理一番便可以入住。
待沈意如安顿好,沈晏安也回了府。
一家三口,一同用午膳。
王氏和沈晏安两人不停地往沈意如碗里夹菜。
“意如,这是你喜欢吃的糖醋鱼。”
王氏说着,夹了一块鱼肚放进沈意如碗里。
“还有糖醋排骨,也来一块。”
沈晏安说着,夹了一块排骨给沈意如。
接着又往妹妹碗里夹了不少菜肴,
“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该多吃些,好好补一补。
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为兄再让厨房准备。”
沈意如见母亲和兄长待自已这般好,眼眶一热,强忍住泪水,
“谢谢母亲,二哥。
只要是家里的菜,我都爱吃。”
“那你多吃一些。”
沈晏安一脸宠溺,同时又往妹妹的碗里夹了不少菜。
沈意如则是笑着将母亲和兄长夹给自已的菜给吃了个精光…
相比于沈意如这边,李望舟那边可就没有那么好了。
在沈意如走后,李望舟便被谢氏告知,之前他在李氏族人和沈氏族人面前将故意算计沈意如嫁妆的事全给说了出来。
李望舟得知之后,简直羞愧得想要撞墙,
“母亲,儿子真当众说了那些话?”
“是啊,也不知道你是中了什么邪了。
说了那些话,哪还能休掉沈意如,只能和离了。
真是可惜了那些嫁妆。”
谢氏满脸遗憾,不过看见儿子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只好转而安慰道,
“不过,现在也算成功将沈意如赶出府去了。
她一个和离妇,之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而咱们还有静悠呢。
只要将静悠哄好了,到时候什么都有了。”
李望舟听了这话,精神一振。
对了,他还有静悠。
他得哄好了静悠才行,可别因为和沈意如和离之事影响到了静悠对自已的态度。
如此想着,李望舟也不耽误,转身便往梦云苑去了。
孙静悠也已经得知沈意如和离出府之事。
她斜靠在美人榻上,伸手缓缓摸着自已的孕肚,心情颇好。
沈意如走了,很快她便是这将军府的少夫人。
到时,想要完成主上的任务,便会更加方便。
至于沈意如是被休还是和离,其实对她来说并没有那般重要。
她又不打算在李府过一辈子。
李望舟推门进来。
孙静悠忙起身,上前迎接,
“夫君,你来了?”
她语气依旧温柔。
李望舟一把将人给搂进怀中,
“静悠,我已同沈意如和离。
咱们可以选一个吉日,娶你做我的正妻了。
唯一的妻。”
他说话的语气极为温和,同时将怀里的人越搂越紧。
孙静悠不由蹙眉,脸上也露出厌恶的神色,
“夫君,沈姐姐怎么这般想不开?
同夫君和离后,她日子不会好过。
我就这样占了她的正妻之位,还真有些不忍心。”
说着,孙静悠不动声色地从李望州怀里挣脱开来。
李望舟则是冷声道:
“路是她自已选的,又怪得了谁。
静悠,你就是太心善了。
能娶你为妻,是我李望舟的福气。”
孙静悠低头,作害羞状。
李望舟见孙静悠这样的反应,不由松了口气。
看来,自已在李氏族老面前说的那些话,并没有影响到静悠对自已的态度。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