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的话,让百姓们瞬间沸腾起来。
“是啊,吴掌柜说的有道理。
羊毛出在羊身上。
坐诊的大夫得了高工钱,医馆肯定是要从病患的身上挣回去的。
如此一来,来仁安医馆看病的人,岂不是个个都要成冤大头?
花点银钱倒不算什么。
别到时候吃多了药,反而把身体给吃坏了。”
有百姓大声说道。
“不能够吧?
人家仁安医馆开业头三日,免诊金。
药钱也减半,可不像那种唯利是图的医馆。”
有人提出质疑。
“免诊金三日,那才多少银子啊?
人家是想要收买人心,先给咱们留下个好印象。
之后,有的是时间再从咱们身上加倍地赚回去。”
“而且,他们说药钱减半就减半了吗?
要知道,药材的品质不同,价格可是相差很大的。
说不定他们给我们抓的药,都是些劣质药材,也未可知。”
如此恶意的揣测,让在场已经抓好了药的百姓不由看向手中提着的药包,并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难道给我们抓的这些都是劣质药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不敢喝。
喝坏了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是啊,劣质药可不能喝。
别到时候,病没治好,还喝中毒了。”
质疑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最后,吴掌柜看向沈意如,大声道:
“沈大小姐,你若还有良心的话,便应该主动将百姓的药钱退还给他们。
开医馆可和别的买卖不同,是要有良心的。
否则,开医馆便是害人害已,损阴德。”
吴掌柜的话音一落,便有不少百姓纷纷高高举起手中的药包附和道:
“对,我们要退药钱。
你们这种黑心医馆的药,我们可不敢喝。
就算不要钱白送,我们也不要。”
孙大夫和冯大夫,看着吴掌柜,睁着眼睛说瞎话,气得直跳脚。
孙大夫直接气得上前,一把抓住吴掌柜衣襟,
“不顾病患的病情,乱开药,多开药,这不是你们同德医馆做出来的事吗?
我们仁安医馆何曾这么做过?
还有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仁安医馆的药材是劣质的。
要知道我们东家,开这医馆根本不是图挣钱。
医馆的所有药材都是精心挑选,品质有保障的。
之所以半价卖给大家,是因为我们东家心善。”
吴掌柜撇了撇嘴,满脸戏谑,
“开医馆不想挣钱?
你说这话谁信啊?
你是想说你们东家是活菩萨不成?
呵呵呵…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孙大夫气得伸手朝着吴掌柜的脸就是一拳。
吴掌柜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嘴角却是露出一丝邪笑,接着大声喊道:
“大家快看看,仁安医馆的人恼羞成怒,动手打我这个说出真相的人。
你们可都要擦亮眼睛,以后都不要被仁安医馆的人给骗了。”
之后,他才看向自已身后的小厮。
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之后,小厮们握紧手中的木棍,冲上前来。
嘴里还大喊着,
“仁安医馆黑良心,不顾百姓的身体,赚黑心钱。
咱们将医馆砸了,也好为百姓讨回公道。”
此时,仁安医馆的小厮也都纷纷抄起家伙,冲上去阻拦闹事者。
孙大夫和冯大夫也是分别拿了一把扫帚在手上,准备护住医馆。
“东家,你去后院躲躲,这里有我们。”
孙大夫大喊道。
沈意如站在原处,一点没有要躲的意思。
吴掌柜,带人来向百姓们说了一大通对仁安医馆不利的话。
她一直也都是站在一旁默默听着,没有站出来辩解。
她一是想要看看,吴掌柜究竟想要做什么。
二是,清者自清,她问心无愧,不需要急哄哄地自证清白。
再则,她开医馆确实不是为了挣银钱。
既然不是为了挣银子,那往后来仁安医馆瞧病的病人多不多,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
而且,来医馆瞧病的人不多,反而不会累着他们这几个坐诊大夫。
正所谓日久见人心,他们医馆卖的药材好不好,不是用嘴巴说的。
等有病人喝过他们的药,自然会给他们正名。
对于那些直接轻信了吴掌柜话的人,那也是他们自已的事。
他们以后也不必找他们仁安医馆的大夫瞧病。
她虽然想要继承师父的遗志,开医馆治病救人。
可她也不是圣母。
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她费心费力去医治。
只医有缘人,反而轻松自在不是吗?
不过,同德堂的人,想要砸她的医馆,却是不能够的。
沈意如飞身上前,一脚便踹翻了同德堂的一个小厮,伸手夺过他手中的木棍。
啪啪啪…
只几息工夫,同德堂十几名小厮手上的木棍全被击打掉落。
只见,他们一个个表情痛苦,揉着掌心,手都被震肿了。
啪啪啪…
沈意如又挥舞着手中的木棍,扫向小厮。
片刻后,同德堂的小厮便都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着求饶。
吴掌柜见状,吓得连连后退,
“你们仁安堂的人真是蛮横不讲理。
我要去衙门报官。”
说着,便想逃离。
沈意如却是没给他机会,一暗眼眸,将手中的棍棒朝着他丢了过去。
啪…
棍子直接重重地击打在他的背上。
噗…
一口腥臭的鲜血,直接从吴掌柜的嘴里喷出,接着他便扑倒在地。
沈意如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背上,直接问道:
“吴掌柜,你刚才说冯大夫同你们同德医馆签署了一份契约。
契约上写着,若单方面违约的话,要赔对方一千两黄金是吗?”
吴掌柜依然嘴硬,
“是又如何?
就算你们仁安堂的人再蛮横,白纸黑字写着的,便休想抵赖。”
沈意如微微一笑,
“你们同德堂每月给冯大夫多少坐诊费?
“二两银子。”
吴掌柜如实说道。
“先不论冯大夫是否是单方面违约。
二两银子的坐诊费,若单方面违约,却要赔一千两黄金。
你觉得这样合理吗?”
沈意如缓声问道。
“不管合不合理,他姓冯的,自已签了字,摁了手印,就必须认。
他若不赔银钱,就该入大牢。
一千两黄金,足够他在牢里待到死…”
吴掌柜恶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