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回到西风城把马岭峡情况转述给成铉,成铉一听急了,他已经一个月没见到他的丫头了,影月说她的队伍已经和西丹人交过手了,她竟然又不要命的独自一个万军之中去割了西丹将领的喉咙,影月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胆战心惊,一刻也不想耽搁要见到她,看看她有没有伤到了那里?她这么娇气的一个人看到那么残酷的战场怕不怕?
影月接着又把如羽的安排告诉成铉,成铉表示反对,他要去东侧和如羽汇合,影月料到他会如此,把如羽的话原封不动转述一遍:一切以战场的形势做安排,不听就干脆回去!成铉愕然地看着影月,似在询问,真的这么决绝?影月点点头表示:“公主的神情很严肃,不像开玩笑。”
成铉坐在椅子上半晌没说话,他的心叫嚣着要朝东侧山峰去,但是她的话硬生生让他的脚不敢朝东侧移动!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点怕她生气。但是战场情形刻不容缓容不得他太多思索,很快他放弃挣扎,决定听从如羽的安排。
他带着五千人去往马岭峡西侧,影月带着另外五千人朝东侧前进。分开的时候,他对影月千叮咛万嘱咐万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马上通知他,他会立即赶过来,影月被他烦的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羡慕地看着影月远去的身影,心想一个个都那么狠心。
成铉带着五千精兵出现在马峡岭西侧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如羽执意要他支援西侧,霜翼这边的情形确实比较危急,第一波的冲击西侧的破空军损伤近千人,霜翼一边安排运送伤员下山回西风城,一边要部署应对下一次战役,人手确实捉襟见肘。
当成铉的人马出现在霜翼的面前,说明了来意,霜翼激动的都快哭了,她真的担心自已这边会成为第一个破口影响到整个战局。
成铉迅速指挥他带来的五千士兵接手了西侧的防御工事,他命人先把一开始挖的防火沟加深加宽,五千人一起动手,瞬间挖出一道又深又宽的壕沟。
然后所有步兵组成方阵,弓箭手在步兵后面组成线阵,于此同时,东侧的影月也在做同样的事情,所以当西丹的张将军带领他的一万人马分别进攻两侧山头的时候,发现和自已直接对阵的已经不是先前那批身体瘦弱的弓箭手了,而是一些比西丹人更加强悍的着黑色战甲的精兵。
他的兵被又宽又深的壕沟堵在半山腰成了弓箭手的箭靶子,就算一些勇猛的士兵持着盾牌冲过壕沟,不消几个回合也变成对方士兵的刀下亡魂。
张将军看着不停从两侧山峰滚落下来血肉模糊的尸体感到了深深的绝望,这根本就是一场实力不对称的屠杀,他不明白自已为什么要参加这场西鲁和南平的战争,为什么要送自已的士兵去白白送死。
看着身边堆积的越来越多的自已士兵的残肢断臂,他突然大叫起来:“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他疯狂的吼叫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西丹的士兵都停下来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成铉也挥手让自已的士兵停止手中的杀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将军身上,这时他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他头发蓬乱,眼泪和鼻涕交织在一起,眼神充满了绝望和狂乱,不停地叫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他的士兵不是为自已国家捐躯,不是为保护自已的子民而死,为了一个没有目的的战争不断的失去生命,他觉得自已疯了。
一支利箭从背后穿身而过,他看着从背后穿过来箭头,上面滴着是自已的血,他闭上了双眼,解脱了,这一刻他觉得似乎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身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轰然倒下,但此时他脸上的神情却是放松的,他解脱了!
拜而阔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张将军轰然坠地,手中的弓箭垂了下来,阵前祸乱军心,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