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雨现在每天关注的不仅是卖面卖纸,还有众多的过路人,打听着哪里有空地,哪里的村长好说话。
最后定下来的是桃花嫁过去的村子,离青山村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到镇上要近一点,马上要春耕,田地价格高,正好有卖地的。
今天吹雨卖完面就没去卖纸,换成货郎的样子,让李老头给她送到上饶村村长家。
但也许因为是生面孔,李老头说只能送到村口,吹雨也只能答应。
到了上饶村口,吹雨一路问着过去,找到了梁村长的家。
敲敲门,“梁村长在家吗?”
过了一会儿,有人开门,“谁啊?”
吹雨忙点头哈腰地说:“我找村长有点事。”
开门的人抽着旱烟披着棉衣:“我就是,你说吧,什么事。”
吹雨脸色为难,“这事……”
梁村长见吹雨不肯说,关上门就要走,“爱说不说。”
吹雨赶紧抵住门,手里攥着半两银子塞到他手里,“梁村长,这事还是到屋里说比较好。”
摸到是银子,梁村长就让开门,脸上多了几分笑:“行,进来说吧。”
进去坐下,吹雨暗自观察,这家里一个人没有。
吹雨说明来意:“我是从朋友那听说梁村长有块地要买,来这儿看看的。”
梁村长捏了捏银子,“买地?”
吹雨接着道:“买地是一回事,我是想请村长办个籍契。”
见梁村长眉头皱起来,吹雨连忙说:“村长放心,我身家绝对清白,只是家里出了事,田土这些都被叔伯们抢走了,只能做些小生意。”
瞄了眼梁村长的脸色,继续说:“村长你也知道,做生意是要入商户籍契的,我的籍契被他们捏着不放,只能听我朋友的来找您帮忙。”
梁村长直入要害,“我帮你办了籍契,要是你的叔伯兄弟拿着你籍契来找我,岂不是我造假了?”
吹雨微笑:“梁村长多虑了,拿了籍契就要把地交出来,他们断断不可能把地交出来的。”
见他还是犹疑,吹雨赶紧让云云又变了个银锭出来,“村长,这是五两银子,要是能成,就归您了。”
梁村长看到钱,本来还有许多疑问,现在也一口答应,只提到:“入籍是要买地的,这钱可不包买地的钱。”
吹雨含泪问道:“村长家的地多少钱?”
梁村长收好银锭,伸出两根手指:“二两银子。”
又交了二两银子,吹雨才看着梁村长写下籍契证明。
“你叫啥名字来着?”
吹雨现想了一个:“柳行风。”
半晌,一张属于自已的籍契就到了吹雨手里。
再三谢过后,吹雨就告辞了。
一路走到青山村,才变回吹雨的样子,从空间里拿出背篓背着回家。
甫一到家,还没等把钱给吴氏,她就说:“桃花分家了你知道不?”
吹雨走进灶屋,“前面在摊子上遇到,她跟我提了一嘴,不是说还在立房子吗?”
吴氏跟着进了灶屋:“房子已经立好了,到了分家这步就有事了。”
吹雨装作不知:“怎么了?能有啥事?”
“都吵翻了你不知道?”
吹雨摇头,吴氏坐下接着说:“本来就两个儿子,分家应该很利索的,但是桃花大嫂觉得她公公婆婆给桃花家的太多了,说那些都是她陪嫁过来的,凭什么分给他们。”
“桃花她公公婆婆当然不承认,只说那是他家早前存下的钱。”
吹雨坐下开始吃饭,“那那钱到底是谁家的啊?”
“谁知道啊,但是不管是谁的,这钱反正落不到桃花家的手里。”
吹雨明白,这钱是谁的没人知道,但是梁家用大儿媳妇的钱是没人不知道,要是自家有钱还用儿媳妇的嫁妆,那就是不要脸;要是没钱,这钱肯定就是拿的大儿媳妇的钱,不管怎么样都不该分给梁老二。
吹雨边吃边问:“那最后怎么分的?”
吴氏鄙夷地说:“最后分了些地给桃花家,其余的一概没有,被儿媳妇牵着走,真是笑死个人。”
“那桃花同意啊?”
吴氏才开始数刚刚吹雨放在桌子上的钱,“开始肯定是不同意的啊,争着吵着要请村长做主,等了大半天整个村子的人都去了也没见村长的人,也就只能这样了。”
原来是不想去掺和麻烦事啊,难怪一个人待在家里,吹雨想着。
“那娘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听梅子娘说的啊!”
吹雨又问:“梅子娘又是从哪知道的?”
那吴氏就不知道了:“管她的呢,反正我也知道了。”
吴氏数完钱,做出总结评论,“依我看,那村长也不是什么好人,多半是被桃花那嫂子收买了,要是在我们村,村长早都按例平分了,哪来这么多事啊。”
吹雨当然知道那村长是个小人,不然也不会找上他,这类人办事只要钱到位,没有办不成的。
“行了娘,现下桃花分完家了,应该要办个房子酒,咱家也要去吧?”
吴氏点头:“那是当然的,最好赶在春耕之前,不然谁有空去啊。”
吹雨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肯定是在春耕之前,她们家也要种地啊。”
云云默默听着,等吴氏出门,才说:“怎么感觉每天的这个时段就是专门用来八卦的啊?”
吹雨赞同,“但是我确实也很八卦。”
“嗯。”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