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是赶集天，吹雨准备的面卖完，就说要去买鸡，让刘娘子先收拾着，待会儿她再来洗。
吹雨向着集市走去，又窜进一个没人的巷子，变作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再把空间里装满纸巾的背篓拿出来。
脚上的鞋还特意沾了些泥土，又回了摊子前。
假装局促地问刘娘子，“这位娘子，想问下这是杨姑娘的面摊吗？”
刘娘子刚搬完一张桌子，看到有人来，头也没回，“今天面已经卖完了，明天再来吧。”
吹雨急着说：“那杨姑娘在吗？”
听出不是来吃面的，刘娘子放下正要抬起来的凳子，走到摊子前面，“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她这会不在。”
吹雨又追着问，“那你知道刘娘子是谁吗？”
刘娘子莫名：“你找我有什么事？”
吹雨赶紧把背篓放下来，“杨姑娘说你要买我的纸，我想着今天赶集，走了好远才到的。”
刘娘子接过递来的一卷纸，确实和吹雨平时摊子上的纸一样，但还是装作不知的样子：“我看你这好像没她的好啊，怎么个价钱。”
吹雨又拿出用纸袋封好的一提，“单卖是五文钱一卷，都是实打实的，一家子用个半个月不成问题，要是一提一提的买就是四十文一提，里面有十卷，便宜一些。”
刘娘子挑眉：“倒是会做生意，再少点，给你拿两提。”
吹雨为难，咬咬牙：“你是杨姑娘推荐的，只能是七十文两提，再少就不行了。”
刘娘子也不是啰嗦的，喊刘杰明拿了钱袋子来，数出七十文，“行，你拿去吧，下次什么时候来？”
吹雨收好钱挠挠头，“我平时在另一边的镇上卖，这边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呢。”
刘娘子说：“这还不简单，你就看看这些有桌椅板凳，卖汤汤水水的摊子铺子的，进去一问一个准。”
说着还叫了慧姐和卖豆腐脑的过来，“这货郎就是卖纸的，吹雨上次给你们的纸你们用着不是好用吗？买点呗，用着也方便。”
吹雨又向两人推销：“二位看看我家这个纸，买一提回去放个半年都还是这样，用着也舒服，一提四十文！”
慧姐觉得她一包子铺用不着，“吃包子都没人坐着吃，一提用不着，一卷多少钱？”
吹雨说：“吃包子用不着，可以买回去在家里用啊！”
回家就更用不着了，“在家当然是用帕子啊，谁还用纸啊。”
吹雨接着劝道：“在家擦嘴当然是用帕子，但是还有其他时候能用纸啊！”
还挤眉弄眼地示意：“就像解手的时候，用纸擦不是更方便？还软乎呢！”
慧姐被这番挤眉弄眼弄得不好意思，但是认真一想，确实这样，大人还好，小孩子皮肤娇嫩些，用纸擦想必就不会红了。
又看了看豆腐脑的摊主，“你要买吗？”
豆腐脑摊主虽说没那么爱干净，但是这纸放在桌上，也是能方便客人，照顾生意的，“我买一提。”
刘娘子见两人都要买，就帮着说：“一人一提，两提就也收七十吧！”
吹雨笑着答应，露出两颗虎牙，拿出两提纸，“行，就收一人三十五文就行。”
一手给钱，一手放货，交易就达成了。
见做完三人的生意，吹雨又把背篓背了起来，“谢谢几位的帮衬了，我还得去到处转转，看下再卖点出去。”
各自告别后，吹雨就去集市上叫卖着，“来看看哎，卖纸了！擦嘴能用，擦屁股能用！大人能用，小孩儿也能用！吃饭能用，解手也能用咯！”
云云不得不吐槽：“听着有点恶心呢。”
吹雨自已喊着也恶心，但是确实基本听到的都要回头看一眼，偶尔有个对上眼的，吹雨就上前去一对一推销，这会都快散集了，有的着急回家不愿意听，也有的觉得新奇，听着起劲。
最后，吹雨又卖了五提，和十卷纸。
回到巷子里换回来，吹雨感慨：“销售不好做啊，还是批发商简单点。”
云云就问：“那吹雨你怎么不像腐乳和干米线一样，交给薛掌柜卖，你就供货就行。”
吹雨说：“给他我要少赚好多钱，而且，吃食这些尚且是我能研究出来的，这纸哪里是一个小姑娘会做的，一旦跟别人合作，就容易露馅，不如捏造一个假身份，查也查不到。”
吹雨边走回摊子边算账：“今天卖纸有340文，面有2700文，加上前几天的，现在就是有五万文钱了。”
云云提醒道：“还有薛掌柜那的干米线，加上去就是58000文。”
到了摊子，刘娘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吹雨就到井边洗碗。
“干米线现在加上货郎的差不多赶一次集两百斤，薛掌柜说是要做县城府城的生意，也没个准信。”
云云觉得：“要不你去问问吧？”
吹雨洗着陶罐，“明天吧，今天又卖面又卖纸，太晚了，得回去了。”
洗完，结了刘娘子的钱，吹雨赶上了李老头的最后一趟车。
没想到车上刚好有刚刚买了一卷纸的一个大爷，他是来卖鸡蛋的。
跟李老头应该挺熟的，吹雨就听到他跟李老头说：“老李，你见过这东西不？”拿着的正是那卷纸。
李老头回头瞟了一眼：“这啥啊，黄不溜秋的。”
那大爷说：“叫做是纸！没见过吧，用来擦嘴擦屁股的。”
李老头“切”一声，“还真没见过谁用纸擦屁股的，不怕把你屁股擦秃咯。”
车上的人都暗暗笑着，那大爷还是举着卷纸：“你知道啥，这可比你婆娘给你做的帕子还软。”
李老头也不觉冒犯，“你怎么想着买这个了？”
大爷把纸好生收到背篓里，“春生不是马上又要出去做工了吗？我想着买给他试一试。”
李老头打趣他：“你也就心疼你儿子！”
大爷白他一眼，“说得好像你对你儿子不好似的，哪天肯闲下来不赶车了你再说这话吧。”
吹雨就听着他俩互相打趣，就到家了。
到家，家里的隐形客户吹雨也是不会错过的。
拿钱给吴氏的时候，顺便递了一卷纸给她，“娘，这是今天有个货郎到摊子上叫卖，我买的纸，说是用来擦屁股的，你放圈里，用用试试。”
吴氏翻来翻去地看，“这怎么用啊？”
吹雨拿过来撕开，扯下四节，叠起来擦了擦手，“就这么用，我摸着挺软和的，应该好用，就买回来试试。”
吴氏说她尽是瞎折腾，但还是放到猪圈旁边空着的一间专用来上厕所的圈了，下面是粪水，上面搭着厚重的木头，中间留了缝隙。
吹雨吃着饭，有些食不下咽，“说了一天的上厕所，现在脑子里还是擦屁股擦屁股，饭都吃不下去。”
云云说：“你就权当是那个货郎说的，跟你没关系。”
吹雨最后还是没吃下去，到空间喝了杯酸奶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