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铸造出这套辉煌无比的装备后,奥恩转身面对矮人铁匠巴伦德,语气郑重:“巴伦德,这套铠甲的图纸和材料都是你提供的,现在我将它归还给你。”
巴伦德怔住了,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满脸诚惶诚恐:“奥恩神,能拥有这样的神器,是我的莫大荣幸!我该如何感谢您?”
“无须感谢,巴伦德。”奥恩,“你给予我的是信任与资源,而我所做的,不过是将它们发扬光大。”
奥恩眼神直视着巴伦德:“不过,想要让这套装备与你更加契合,我需要你给我一点血。”
巴伦德的眼中闪烁起狂热的光芒,他没有迟疑,立刻用锋利的工具割开了自已的手腕,鲜红的血液顿时涌出,滴在地面上。
“我用不了你这么多血。”奥恩微微摇头,轻轻提取了一点鲜血,随后用这滴血蘸在铠甲上。
随着血液的接触,铠甲表面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感受到来自巴伦德的生命气息,迅速开始调整,变化出矮人的形态。
“现在,它将与你的身形完美契合。”奥恩低声说道。
他示意巴伦德穿上这件新铸的铠甲。
巴伦德深吸一口气,驱散内心的紧张,毅然将铠甲套上。
铠甲如流动的水一般,轻松而自然地贴合于他的身体,宛如再多一次生命的延续。
“哇,真……真不可思议!”巴伦德惊呼,眼中闪烁着震撼的光芒,感知着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在他身体里涌动。
这套装备带来的不仅是外表的变化,更是精神上无与伦比的自信。
在场的其他矮人们被这一幕吸引,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惊讶。
巴伦德满脸兴奋,欲试一试他的新铠甲,兴致勃勃地说:“来吧,尝试打我一下!”
其他矮人们稍微犹豫,但很快便兴奋地拿起手中的工具,围了上来,纷纷向他发起进攻。
锤子、斧头、刀刃纷纷舞起,劈向巴伦德。
铠甲表面在冲击下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响,却没有留下丝毫伤痕。
“强大!”巴伦德哈哈大笑,心中充盈着喜悦,仿佛自已已被赋予了神秘的庇护。
在感受到铠甲的强大与奥恩的恩典后,巴德伦心中涌起了无比的激动,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跪拜。
然而,正当他要屈膝时,却猛然间抬起脸,看到奥恩那不容抗拒的坚定目光。
他心中一震,猛然想起了奥恩曾说过的话——绝不要跪下。
于是他强行止住了动作,声音略显急促:“奥恩,我愿意追随您!”
他眼中满含敬意与期许,与此同时还闪烁着一种急切。不仅是他,还有其他在场的矮人们,纷纷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惊觉让巴德伦抢了先。
他们急忙开口,生怕落后于人,“我们也愿意追随您!”
奥恩听着这些殷切的请求,眉头微微蹙起。他镇定地摇了摇头:“不,我不需要追随者。”
这句话如同一阵霹雳,顿时让所有矮人愣住。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升起难以名状的失落,一时间仿佛天塌地陷。
“如果不行,就让我死吧!”一个矮人悲声道。
巴德伦看到情况不妙,急忙开口,心中虽然充满失落,却还存有一丝希望:“那么,奥恩,是否可以以马尔吉特的名义去传播您的信念?”
奥恩依然坚定,轻轻地摇头:“不,这是我的选择,我的旅程,不属于任何神明之名。”
他神情缓和下来:“我的承诺早已完成。我已用力量,将这次锻造的过程深刻地铭刻在了你的脑海中。”
巴德伦睁大眼睛。他静下心来,回忆起整个锻造历程,果然如同录影般一幕幕完整呈现在他的记忆中。每一次敲击、每一针刻划都清晰如昨。
“这……这真的太神奇了!”巴德伦惊呼道。
奥恩的目光转向希里,神情间透着歉意:“希里,我在此为了研究这个世界的符文,耽搁了你不少时间。”
希里温柔一笑,眼神中混杂着一丝无奈和感激:“没事的,奥恩。其实,主要是在百果园这段时间我遇到的全是糟心事,每天都像是在打一场无休止的仗。你为猎魔人收集图纸,也是为了我好。我明白你的用意。”
她说到这里,语气中有了些许急迫:“不过,我真的不想在这里继续处理这些琐事了。这片土地对我来说总隐藏着太多的烦恼。我们还是尽快出发吧!”
奥恩对希里说道:“我记得你之前提到过,想去尼弗迦德人的营地打听杰洛特的下落。现在,我们动身吧。”
希里闻言,神情中流露出一抹期待与决心。她朝奥恩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便转身离开了喧嚣的铁匠锻造场。步伐中带着轻松。
奥恩微微叹息,回过头来看向那些满怀敬意跟随他至门口的矮人们。
他的视线扫过每一个执着的面孔,然后语气坚定地说道:“如果你们认为这两天我教给你们的技艺是一种恩情,那就别跟着我。我不想要追随者,也不希望你们因这份恩情牵绊自已的人生。”
矮人们听到这番话,一个个愣住,心中充满了难以抗拒的遗憾与无奈。
然而,他们深知奥恩的固执,并感受到了他对他们的殷切期望。领会到这一点后,矮人们默默地垂下了头,将心中的敬慕和不舍放心间。
巴德伦作为代表,走上前一步,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们理解,谢谢您给我们的所有教导与激励。您将成为我们永远铭记的人。”
希里和奥恩离开了百果园,村子渐渐沉入了地平线下。
在一片平原上,奥恩和希里缓缓前行,他们的影子在即将降下的暮色中逐渐拉长。
两人默默无言,心中各有盘算。
远处,尼弗加德的营地宛如一只沉睡的野兽,等待着被唤醒。
走在小径上,希里低声与奥恩交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奥恩,”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之前我曾潜入过尼弗加德的营地,找到他们的指挥官,问了一些事情。虽然他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透露了一些情报。”
奥恩:“你是怎么做到的?那指挥官愿意告诉你什么?”
希里微微一笑,目光中泛起一丝得意:“或许是因为我的诚意和一点点威胁吧。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虽然他不情愿,但他透露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所以这次,我决定光明正大地进来。”
她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补充道:“而且,如果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比如杀个怪物什么的,我也可以顺手处理掉。这样一来,也算是还了他的人情。”
奥恩点了点头。
奥恩和希里沿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缓缓走向尼弗加德军营的入口。
军营气氛严肃,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铁血的味道。在门口,两个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如雕像般挺立,目光如炬。
其中一名士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声音低沉而威严:“这里是军营,没有驻军指挥官的许可,本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希里微微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看着像本地人吗?”
其中一个士兵轻轻挑眉,似乎带着几分揶揄地说道:“你长得这么漂亮,应该是哪位大小姐跑出来玩的吧?”
希里微微一笑,但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狡黠:“不,我是来杀怪物的。我是个猎魔人。”
士兵显得有些惊讶,皱了皱眉头:“猎魔人?可我听说猎魔人一直都是男人,从来没有女人。”
希里耸了耸肩,语气轻松:“规矩已经改了。他们开始招收第一批女学员,毕竟现在也不好找到合适的人选。”
她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语气中多了一丝认真:“我来是想问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怪物可以让我杀的。”
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显然对希里的话感到意外,但也觉得她不像是在撒谎。
最终,士兵点了点头:“好吧,你进去找我们的队长问问吧。”
奥恩和希里穿过营地,一路行至塔楼,终于见到了军营的新任长官。
他坐在一张摆满地图和公文的桌子后,神情专注。
希里上次见到的那位阿尔特长官早已不在,这让她感到诧异和好奇。
希里行了个礼:“我是希里,这是我的同伴奥恩。”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显然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马尔塞克注视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他微微点头,语气中夹杂着一点冷峻的幽默:“我叫马尔塞克。”
希里礼貌地上前一步,微微欠身,开门见山地问道:“请问,上一次我来的时候,见到的是阿尔特长官。他去了哪里?”
她心中对马尔塞克的观察不无兴趣,觉得他是个谨慎而老练的人,对北方人显然抱有一丝怀疑与敌意。
马尔塞克微微挑眉,语气坚决且不带任何感情:“这是军事机密,你无权得知。”
马尔塞克端坐在桌后,目光如鹰般锐利地扫视着希里和奥恩。
他沉声问道:“你们两个人来见我是想干什么?我可没有召集地方的贵族小姐前来觐见。”
他目光转向奥恩,眉头微皱,“而且,我不记得召集了你这样的人。虽说近期我确实召集了一些矮人的铁匠,但他们可不是来我这里,而是去协助百果园的矮人铁匠打造装备。你也不像应出现在这里的那类人。”
希里轻轻一笑,将手中的斗篷微微撩起,露出猎魔人的标志:“我是猎魔人。至于打铁制甲,倒真不是我的行当。”
她迎着马尔塞克质疑的目光解释道:“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些信息,也许你们的情报中有我需要的东西。作为交换,我可以用我的剑去帮助你们解决一些麻烦的妖怪,毕竟现在你们负责百果园和附近地区的治安,这对我们双方都有益。”
马尔塞克微微倾身,他的注意力显然被希里的话吸引了。
他抿了抿嘴,似是思考了一瞬,并对希里的提议表现出淡淡的兴趣,缓缓回复道:“猎魔人确实是解决怪物问题的能手,这点毋庸置疑。”
马尔塞克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中透出了一丝精明。他轻轻敲击着桌子,仿佛在评估眼前这场不寻常的交易。
“做生意,大家都应该先把本钱和货放到桌面上谈妥再说。”他语气平静但不失锋利,“你想从我这里打听消息,那么我需要先了解你想要知道什么,这样我才能判断是否有拿来交换的价值。”
希里微微吸了口气,将她所寻找的两个人的形象描绘给马尔塞克。
“我在寻找两个人,”她开始道,眼神坚毅而专注,“一个是一位白发的剑士,面容坚毅,脸上有几道深刻的伤疤。而另一位,是一位黑发的女术士,她的眼睛如湛蓝宝石般璀璨。”
马尔塞克沉思片刻,手指交叉在一起。他的神情微微变化,似乎对这些名字并不陌生。
在短暂的思索后,他看着希里,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神情:“这确实不是我们这儿的核心军事机密,而且说来也无关紧要。但——”
他稍作停顿,脸上流露出歉意:“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希里的心顿时提了起来,面上虽保持镇定,但内心却开始焦虑不安:“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马尔塞克带着希里和奥恩,穿过狭长幽暗的走廊,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味道。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昏暗的牢房。铁门后,曾是这里的长官——阿尔特——静静地躺在地上。他的身体毫无生气,已然是一个离世之人。
希里凝视着这副场景,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转头看向马尔塞克,等待着他的解释。
“事情发生在不久前,”马尔塞克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显得异常沉重。
他略微停顿,似乎在组织着自已的语言。“那时候,有个来历不明的人潜入了营地。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个人先是打晕了所有的守卫,然后逼迫阿尔特说出了有关我们的一些军事行动和与游击队有关的情报。”
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愤懑。“但在地上的一个守卫,虽然被打得半昏不醒,但在途中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断断续续听到了阿尔特和那个神秘人之间的谈话。”
马尔塞克转过身,目光沉痛地看着阿尔特的遗体,继续说道:“那人把所听到的全都报告给了上级,结果呢,阿尔特不仅被撤职,还遭到了严酷的审讯。审讯过程中手段激烈,最终导致他精神崩溃,现在甚至连大小便失禁都无法控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马尔塞克转过身来,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遗憾,面对希里,他的声音低沉,如同紧锁的门后传来的风声:“之前知道你刚才问的那两个人消息的,就是他。”
他指了指地上静静躺着的阿尔特,神情沉重,“但现在他已经——”他微微叹息,目光在希里脸上停留片刻,传达出人世的无常,“他已经永远不可能回答你的问题了。”